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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那龐然大物一個猛子扎進雲層，就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我教你。」

七八隻狗窩在檐下盯著周離和黃狗，除了當地的土狗，居然還有細犬、羅威納等品種，看起來主人家似乎也沒那麼與世隔絕。

小姑娘坐在他對面：「我只知道有客人到了，聽小黑說的，沒想到是個很不平凡的客人。」

周離頓時停了下來，看向槐序。

在這個時代居然還有人保留著這種形式的交流，讓周離恍然間有些錯亂的感覺。

槐序則在他耳邊說：「那隻妖倒是不強，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有多能打，保守估計，我至少能打他們四五個，所以別怕，我罩著你。」

槐序斟酌著說：「他的氣息很恐怖，不過也說不準，有可能只是他的靈氣強大，但其實他並不擅長打架呢？我看那個人類天師都在他的地盤上安穩的生活著，多半也是個好說話的。」

「誰！？」

「咕！」

「我教你，更簡單。」

他拿出手機找到那叫陰陽廟的村子。

現在下午將近兩點。

「呱！」

「所以你的意思是……」

「嗯？和*圖*書」

「能治嗎？」

「可是我不太方便在這裏久留。」

一隻烏鴉站在樹枝上盯著他，歪頭。

「很感謝你，但是不太方便吧。」

槐序看呆了，周離也是。

屋裡的東西都有些舊，這應該是堂屋，沒有電視，倒是有個電話座機，東西都比較老舊，但是打理得很乾凈，也許是那隻妖做的。

一個皮膚白皙、長相清秀的小姑娘站在門口等他們，她身邊跟著一隻可怕的人形妖怪。

「汪汪汪！」

老舊的房子，水泥地壩有些泛黑。

「好大！」

片刻后，黃狗停在他們面前，叫了幾聲後轉身走出幾步，又扭頭看他們。

「看得見，看不清。」

人形妖怪默默走過來，拿著兩個茶杯，提著一壺熱水，給周離和槐序倒上。

周離看向槐序。

周離收回目光，一路向前。

這樣的地方居然還有人住！

小村落應該有二三十戶人家，然而山體滑坡將村莊摧毀了大半，遠遠看去觸目驚心。

那一刻，周離內心感觸難以言明。

「嗯？」

小姑娘盯得他有些不自在。

周離眼睛m.hetubook.com.com好，看見了遠方山腰跑動的羊，看見沿著小路朝他們這邊跑來的黃狗。

「冒昧來訪，多有打擾。」

「不能。」

然而烏鴉就是這麼一種熱衷於撩閑的高智商鳥類，見槐序生氣卻無可奈何，它很快樂的開始了它的作死之旅，直到被槐序捏在手上拚命掙扎。

鄭芷藍抿了抿嘴，說：「我大概知道你來的目的了，只是春風道長的書很多，又很重，你怕是不好帶走。而且內容深奧，用的文字也不是簡體字，你學起來會很難。」

鴨子的叫聲嘈雜，旁邊籬笆里的雞縮成一團躲雨，屋旁的電線上還站著一隻烏鴉。

穿過半個村落，周離才發現這裏早就沒有人住了，房子的牆壁上爬滿了青苔，門口、院中都長了雜草樹叢，終於他們來到一所地處村落背後顯得有些孤單的院落前。

周離拿著一封手書從觀中走出。

小姑娘臉上閃過一抹失望：「那我帶你了解些基礎的，只消幾天。」

雨很快落了下來，倒是沒再見到那隻大妖了，一人一妖沿著小路走進了一片林子和*圖*書，是雁城很少見到的松樹。

「像是。」

周離連忙低頭喝了口水，有點燙，他找著話說：「你的眼睛……」

周離邁步跟著黃狗走去，頓時感覺自己走進了一幅畫。

手書上只有二百來個字，字跡潦草，寫著老觀主對那位很久未見的鄭姓姑娘的問候和周離前往借書一事，末尾還蓋著觀主的章印。

沒等他回答，鄭芷藍就起身走了，她身邊的妖也跟在她身後離去。

老觀主在他身後叮囑道：「莫要在路上逗留，走快點，要下雨了，最好趕在天黑前回來，到時候還可以在觀內留宿一晚。」

「你……」對方比周離想象中要直接得多，這對周離來說當然是件好事，只不過——

周離走到小路上，回頭一望。

快步夾雜小跑，如是一個小時后，空氣變得濕潤起來。槐序坐在路旁一個墳包上等他，他攤開手像是要接住空中的什麼。

「我叫周離，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周離點頭。

周離在屋中長凳上坐下，四處打量。

若非周離相勸，想必它已經變成槐序的晚餐了。

「來接我們的？」和*圖*書槐序楞道。

一顆松果落在了槐序頭上，惹得槐序抱住頭往天上看：「誰暗算我！」

「下雨了。」

「方便，我這就去給你收拾房間。」

槐序差點把它弄死，但忌憚大妖，他還是咽下了這口氣。

「嗯，也沒多遠了。」

導航顯示十二公里，山路，常人少說得走三個小時，他腳程很快，還可以跑，不出意外的話時間是綽綽有餘的。

「這……」

周離回身道謝。

周離感覺對方是怕他跑掉。

周離還未吭聲，忽聞一道吼聲。

一人一妖鑽出松林，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險峻高山，隔得還不近，半山腰有一片小村落，左方崖邊有條小路可以通往。

烏鴉驚慌的拍著翅膀飛走。

槐序思考了很久，鄭重道：「見勢不對，你馬上假裝不認識我，這妖怪肯定不會傷人的，不然早上新聞了。我暫時隱藏氣息，要是被發現了我就丟下你先跑，不然少說也得挨頓揍！」

「是么？」

周離沒吭聲。

「我感覺到了一個很可怕的氣息。」槐序罕見的擔憂起來，「前邊是個大妖的地盤呢。」

「有朋友來了啊。」

https://m.hetubook.com.com難怪對方一直盯著他看。

一人一妖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生有雙翼的龐然大物在烏雲中穿梭。

「我也是。」

小姑娘看起來年紀和周離差不多大，甚至還要小一點，她只來得及瞥槐序一眼，之後便一直將目光留在周離身上。

周離走上前，他這才發現對方的眼中是渾濁一片，頓了下他說：「我是從止洪觀過來的，想要借閱一下春山道長留下的書籍，觀主還有封信託我帶給你。」

「這樣啊，抱歉了……」

老觀主又在檐下坐了下來，坐的是一根竹篾小板凳，他抬頭望向小廟，在小廟頂上，老妖悠哉坐著吹風，也看向他的方向。

接過手書後她終於收回了目光，但也沒看手書，而是對周離說：「外邊下著雨，進屋吧。」

聲音很清冽。

一邊說，他一邊掏出觀主的手書。

「嗯，我叫鄭芷藍。不是岸芷汀蘭的蘭，是藍色的藍。」她在說話的時候依舊看著周離，本來她的五官是很好看的，只是那雙眼睛沒有神采，於是難免給人一種冰冷、沉漠的感覺，「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和我一樣的人。」

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