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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離終於忍不住了——

「就丟掉。」

據說以前叫橘子。

不出意外，又挨打了。

周離表情自然，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沒帶。」周離搖頭，「要是等下餓了我就在車上買一盒盒飯。」

「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帶！我帶了，夠咱們兩個吃！」楠哥說道，「你把我包拿下來。」

「這不一樣！」

「我快遞寄過去了，到時去取。」

連碰幾下后，楠哥居然醒了！

他神奇的發現，每次楠哥都有反應，要麼是輕吸口氣，要麼是睫毛顫一下。

「未成年的嗎？」

周離壓制著內心的邪惡，但卻有點控制不住手，老實說他早就想玩楠哥的呆毛了，想來全班這麼想過的肯定不止他一個，但除了江寒誰也沒碰過。

「那會好看嗎？」楠哥已經開始了想象。

他默默在過道上坐了下來。

「你醒了？」

「有過，但是我的是睡出來的，長大了就……」周離又瞄了眼楠哥頭頂，他懷疑楠哥的呆毛真的如她所說是長出來的，偶爾沒有的時候就是被她睡下去了。

「但是沒那味道，這是情調，你不懂。」楠哥居然和周離談起了情調，但話音一轉，她就轉回了自己真正感興趣的領域——

周離很正經的好奇。

頓了下他接著說：「我感受到了好多妖的氣息，比我們那多太多了，有種興奮的感覺呢！這裏不愧是這個妖怪國度的中心……咦你怎麼一直盯著這隻小妖看？」

儘管天氣轉涼，但白天還是有些熱，楠哥穿著和_圖_書很隨意，她身材高挑，長得也漂亮，拖著一個行李箱走在站內無意中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可惜沒有了。」

「當然！」

「咋不好？誰想吃我分點給他唄！」楠哥大氣得很，「少廢話了，開吃開吃。」

但是不敢說。

周離扭開了目光，又看向過道。

頭髮披散下來太熱，於是她挽了個丸子頭，看起來竟有些甜美清純。

「你這樣對其他人太不友好了吧。」

「託運不了怎麼辦？」

他悄悄伸出手，碰了一下呆毛。

兩人座位是挨著的，周離跟著楠哥沿著過道往前走，聽她指著一排座位說就這了，接著便見她舉起行李放到頂部行李架上。

一道道菜又擺上了桌。

「高鐵方便。」

取到糰子，周離一轉身，只見楠哥正站在不遠處四處張望，似乎有些茫然。

周離目光落到了她身後，見白皙優美的脖頸上落著幾縷髮絲。

「這麼無情？」

「我自己帶了。」

周離默不作聲。

楠哥家的大橘叫南瓜。

糰子表情無辜。

「嘶~~」

「你這隻貓長得真乖，啥時候養的？」楠哥又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在糰子身上。

他連忙甩了甩頭——

「怎麼？」

還有她的二鍋頭和周離的冰紅茶。

「哦。」

楠哥氣了四秒鐘，又說：「這下咱們都有兩床棉被了，等到學校買把小鎖，軍訓的時候就把學校發的被子折成豆腐塊，放好不要碰，晚上蓋咱們自己帶的，白天就把它鎖柜子里，再把學校發www.hetubook.com.com的拿出來放床上，嘿嘿嘿……」

四點十一，到達春明。

當他轉過頭，楠哥的本體就在眼前，離他好近，甚至隨著他的呼吸而微微顫動著。

楠哥猶豫著，慢吞吞說：「其實我以前也想過的，南瓜它膽子大，在車上也不會害怕，到了那邊肯定也很容易適應，只是……」

「師姐么？」

「你怎麼這麼多？」

周離當然沒吭聲。

「老周給我弄了個，不知道行不行。」

時間還很充裕，對於雁城這種小站來說卡著時間就可以了，不用排隊，站內也不大。

「我……」

「裡邊有零食。」

楠哥也很快發現了周離的異常，她問周離：「你在看什麼？」

「你小時候沒長過嗎？」楠哥斥道。

呆毛一晃一晃的。

楠哥忽然驚醒，她頓時覺得周離這個人良心壞掉了：「我居然沒想到！你也不給我說？我都給你說要帶防晒霜了，還給你推薦好吃的店子來著！」

「她就愛叫。」

不知何時，槐序和變換了形態的糰子來到他這個車廂。

「真的嗎？」

一轉身，又給了周離一拳。

在楠哥拉上書包拉鏈前，周離還看見了裡邊的正餐，好像有鹵切牛肉、白斬雞，鍋盔和壽司應該就是當飯的了，還有一小瓶二兩裝的二鍋頭和一瓶冰紅茶，冰紅茶應該是給他準備的。

「像是。」

在站台上等了一分鐘，就上車了。

周離收回目光，停頓了下，他轉頭問：「你聽說過貓娘嗎？」

「真厲害。」周離和圖書不由讚歎一句，要是楠哥真是男的可怎麼得了。

取票進站，辦理託運，很順利。

周離猜想。

沒有人敢。

睡醒的楠哥揉了揉頭，太陽照得她有些熱，於是她拉下了窗帘。

「也是。」周離點頭。

周離立馬收回手，不動聲色。

睡著睡著，她就倒在了周離肩上。

「中午咱們得在車上過呢，周離你帶吃的了嗎？」

然後楠哥坐到了窗邊。

「我帶了棉被還有自己的一些小東西呀，你用學校的被子么？聽說學校發的不太好。」

真刺|激！

酒足飯飽，楠哥神色滿足，她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就開始睡覺了。不知何時列車已經駛出了益州界，外邊由陰轉晴，有金色的陽光照進來打在她臉上，顯得皮膚雪膩，睫毛時不時抖一下，這是她可貴的安靜。

「只是它在這裏呆慣了，有好多朋友，一天到晚都出去玩，還有我爸媽在，我總不能因為我想帶著它就強行把它帶走吧，要是它並不願意咋辦？」

楠哥認為這個小弟太不盡心了，他壓根就沒真心想認自己當大哥！

「好看。」

楠哥毫不留情的斥責，語氣嚴肅：「哪裡有這種貓娘，交給我，我來處理！是貓變的嗎？為什麼我家南瓜養了那麼多年還沒變？」

「對，我爸說前兩年都有的，現在只有高鐵了。」楠哥有些遺憾。

悄悄一瞥，她沒醒。

「周離你東西怎麼這麼少？」

周離又屈指彈了一下。

「它之前就是野貓嘛。」周離說，「其實你也可以把和-圖-書南瓜帶過去的。」

「嘭！」

楠哥不知何時掛上了耳機。

「你的貓在叫，是不是想上廁所了？」楠哥一眨不眨的盯著糰子。

「那你知不知道這玩意兒碰著是會痛的！」

周離看了下票，自己才是靠窗。

「那種穿比基尼有著貓耳朵和貓尾巴的嗎？」

周離安靜了下來。

「大二的。」

「我幫你拿。」

再坐下來時，楠哥已將兩人的小桌板放了下來，她從周離手中接過包后，從裡邊一袋一袋接連拿出絕味鴨脖和章魚小丸子、咔餅，以及兩盒老酸奶。

「你這女朋友想法很難得啊。」身後傳來糰子的聲音。

其實周離現在還是飽的，好不容易把這些吃完，已經有些撐的感覺了，但據楠哥說這些零食吃進肚子里都是不會佔地方的，周離隱約找到了她進醫院的原因。

應該是在重新搜索信號吧？

楠哥取下一邊耳機，調斜座椅靠背，雙手環抱于胸前坐著，對周離說：「我本來是想坐那種綠皮火車過去的，慢悠悠的，一路哐哧哐哧，路上肯定風景很好，還要在火車上過一夜，說不定還能偶遇一個靦腆可愛又漂亮的同學，小說上都這麼寫……」

頭頂的天線還豎著。

「哦。」

時不時摸出一個小本子看看。

錯覺！錯覺！

這是長途列車，都要在車上用餐，但不知道為什麼這節車廂的飯賣得格外好。

列車員眉開眼笑。

「託運嗎？防疫站的證明要提前好久打針吧？」楠哥對此有所了解。

「好辦法，你聽誰說的？」

和-圖-書一拳打在周離肩上。

左邊一個小姐姐轉過頭來，直愣愣的盯著他們，咽下口水。

接著楠哥讓他把他的座位調得比她的稍高一點，她便靠在他座椅靠背側面，繼續睡，直到兩點過的時候她才又醒。

周離起身把楠哥的包拿了下來，果然聞到了一陣香味，是好幾種食物混合在一起。

「不是，是那種很小一隻，看起來才十一二歲，長得也很可愛很好看，臉和眼睛圓圓的，穿著寬鬆衣服的小貓娘。」周離說完又補充道，「當然也有耳朵和尾巴。」

楠哥居然輕輕吸了口氣。

周離在心裏對自己說：喝了酒的人身子都是軟的，這很正常。

午餐時間到了。

槐序深吸了兩口氣：「好香，你們都吃了些什麼啊！」

隨即楠哥摸出手機支架，看了一集電視劇，就到了十二點。

「終於找著你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哪呢？」

沉重的行李箱在她手上輕若無物，放上去的動作甚至比旁邊的男的還流暢。

周離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的，反正他最後一次觀察楠哥的時候，就發現她眼睛睜著，他還沒來得及收起臉上的好奇表情和正在作妖的手——

「才幾天。」周離說。

只見楠哥時不時摸出手機來看看地圖，重複著打開APP又關掉的操作，時不時掀起一點遮光簾瞅向窗外像是她能藉此知道自己到哪了一樣。

「不是才吃了早飯嗎？」

「沒什麼。」

那個本子好像是她用來記志願填報的那個，但周離不敢提這茬。

「你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