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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

糰子也抬起頭，看向他。

而有誰能想到，他本人就站在幾十米遠外，安靜的看著這一切呢？

……

在某個女生連隊的最前面，有道高挑的身影一直仰著頭……盯著他的方向。

「偷東西不好。」

一人一妖對視一眼，都沒吭聲。

「你找槐序幹什麼？」

糰子也滿足了，跳上沙發，安安靜靜的趴了下來，看著他在房中踱步。

鄭芷藍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說：「他們今晚有個晚會呢，不能玩手機吧？軍訓好多人呢，要是我也能夠上大學就好了。」

除了分列式檢閱，還有表演軍體拳、匕首操和校園防暴演習的連隊。周離從來沒看過，也不知道好不好看，於是他在當天早上，換上了一件薄衛衣，長袖帶帽子的那種，並戴上口罩悄悄來到足球場的觀眾席上，站在最後邊等著。

似乎隱隱聽見了槐序說他變態的聲音，又好像沒聽見，總之嗡嗡嗡的，管他的呢……

一分鐘后，拆箱完畢。

五營四連離他很近，周離看見自己站在連隊最前面、昂首挺胸，前邊還有一個拿著相機的校報記者對著他猛拍，感覺有趣極了。

周離繼續走了。

其實周離只是很好奇，為什麼包子能玩糰子的尾巴玩得那麼專註，為什麼祝雙可以為了給樓底的貓改善伙食而省吃儉用……他是有些理解不了的。

「周離你回來啦？」

周離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相比起大豬蹄子們的意猶未盡，他要平靜得多。

糰子興奮的喵了一聲，隨即兩隻前爪開始不斷扒拉紙箱子，傳出刷wwｗ.heｔｕbｏｏｋ•com•cｏm刷刷的聲音。雖然在此過程中不斷有細小的紙屑飄落，但似乎效率極低。

益州氣候畢竟和彩雲不同。

扛著個大箱子剛進門，就被牆邊突然跳出來的一隻小貓撲住了腳，他沒在意，繼續走。而糰子就滴溜溜的跟在他身後，仰著頭看他，問道——

於是他伸出手捏住了糰子的尾巴，感覺看起來毛絨絨的，裡邊其實是挺細的一根，明明軟軟的偶爾卻又好像在反抗他，時不時還從他手上溜走。

「你喜歡什麼，我去給你扯。」

中秋已是九月，山上的草木早都開始枯黃了，很多蟲兒都消失了，變得安靜了許多。聽清和說最近每天早上都是霧，晚上也是霧，鄭芷藍感覺得到濕氣。

她坐在樓頂抬起頭往上看，可以感受到月光，忽然暗了一下，閃過惡神龐大的身影。

「可那樣就遇不到你們了。」

「嗯？」

「哦！」槐序思考了下，「我看你們學校有個地方種了好多，我去給你扯一株來，你等等……」

「有道理。」

「在房間里嗎？怎麼不出來？」

今晚算是格外晴朗的了。

「我啊我……」槐序重複。

「槐序呢？」周離問。

繼續撿。

剛走出足球場，他看見他們連的教官站在角落的陰影里，在被營長罵。他認真聽了聽，好像是因為晚會時沒打報告私自換位置的事情。

「還得買幾個碗。」周離又說，「還得有一個鍋，不然煮泡麵都不方便。」

「……買不起。」

「花花草草怎麼能算偷呢？又不能吃。」https://m.hetubook.com.com槐序皺著眉頭糾正他的錯誤思想，「那屬於大自然！」

在鄭芷藍的想象中，月亮會是一個發光的銀色圓盤，沒有太陽那麼刺眼，很溫柔。但方才清和告訴她月亮上看得到山和大坑，有明有暗。

「嗯。」

「對。」

「不能吃，喝水的。」

「嗯。」

本身周離覺得自己資金已經變得寬裕了的——在他預想中，租房支出是高於學費的，現在這筆錢似乎不用出了，省下的錢報兩個駕校都有多。

月下雲海翻騰，惡神在雲中起伏。

「我還想種一盆花。」周離印象中鄭芷藍就種了好多花，舅舅家陽台上也種了一些，「我今下午回來的路上看見好多賣花的店子，春明這個城市的天氣應該很適合養花，可以添點生氣。」

周離把箱子放在客廳中央，她便跳上茶几，伸長脖子看，並試圖伸出小短腿去摸，短短二十公分的距離硬是成了天塹，勾了好幾下都沒夠著。

周離放慢了腳步，隨即被教官瞪了。

主要這房子裝修就很好，裡邊擺的東西也不能一看就很廉價吧？

「在呀。」

「是嗎？讓糰子大人看看。」糰子從茶几上跳了下來，跑到箱子邊，直起身子扒拉著。

「……」

「周離，你被嚇著了嗎？」

對此周離也有同感。

十分鐘后，他掰開糰子緊緊縮成一團的手心，取出了肉墊中心的最後一顆泡沫。

鄭芷藍披上外套，彎下腰，撐著下巴等著手機響，時間靜靜流逝。

「我下去了。」

「月餅好吃嗎？」

「讓他拆箱子和_圖_書。」

「沒問題！」

「我想買個那個，那個，那個蘋果11？」槐序摳著腦袋想著，「我聽有人說這個好用。」

「別！」

「糰子大人嗷的跳出來，把你嚇著了吧？」

「你就知道點頭……」

「你啊你……」周離無奈。

周離一邊想著雁城的家裡有些什麼，一邊和槐序商量：「茶几上太空了，得買幾個盤子，裝點水果和乾果之類的零食，有人來做客好招待他們。」

……又溜走了！

槐序第一次發現自己資金緊張。

「好。」

「呼……」

「這是什麼？」

看著糰子認真的扒拉著，速度越來越快，逐漸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他默默摸出了鑰匙。

糰子愣了愣，竟還抬起頭滿臉認真的看著他：「周離，你怎麼不撿了？」

這時槐序終於出來了，不出意外是個女兒身，穿著一條牛仔褲和一件卡通體恤。

還是槐序出場。

「為什麼？」槐序都站起來了，「哦你是擔心沒盆吧？我也給你弄一個來！」

還不是只能原諒她。

「咦，被你發現了呢~~」槐序臉上露出了羞澀的表情，「真好玩，也好吃。」

糰子繼續低下頭，認真看著。

清和消失在了視線內。

「唔……」

忽的，她歪了下腦袋，於是那條尾巴又主動的放在了他手心，還動了兩下。

「怎麼吃？」

「扯！」

周離很滿意！

「飲水機也買回來啦？」

「為什麼不求助於糰子大人呢？糰子大人也會！」糰子看著他，「糰子大人超厲害！」

可他發現給房子里置辦東西也很花錢。

「哈哈！」

沖得之快，https://m.hetubook.com.com甚至在地板上漂移了起來。

一轉頭，槐序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口中發出機械的聲音：「我，想，買，個，手，機。」

「隔壁學校找的。」

「下面信號不好。」鄭芷藍低頭對他笑笑，「樓上要好點，但也經常斷。」

周離微微抬起眼瞼，瞄了眼糰子。

「唱歌好玩嗎？」

「那個我不喜歡。」

「嗯。」

半小時后，周離收回手站起來——

「軍訓好玩嗎？」

周離不禁想起了一種叫貓抓板的東西。

「有時候也可以帶出去，我還有多少錢？」

先從尾巴開始，看看這玩意兒究竟有什麼好玩的！

「騙人，明明……」

周離放棄了和她說話的打算。

前幾天他買了個飲水機，今天下午已經到了，放在門口的菜鳥驛站，他去取了。

九點半，晚會結束。

他沒回寢室，而是掃了輛共享電動車回了天瑞康園那邊。

「嗯？」

9月15，軍訓彙報表演。

「還行。」周離把糰子抱了起來，「教官統一給所有人發了一個蘋果，兩條魚。」

槐序睜大眼睛盯著周離的動作。

「這樣啊。」周離並不在意，「你想買個什麼手機？但是你只能放家裡玩呢。」

「這樣啊。」

周離累得不輕。

他乾脆不撿了。

糰子頓時滿足極了。

「飲水機。」

他撿哪顆，糰子就跑過來搶哪顆。

「……」

「我哪知道。」

「說得對。」

「沒幹嘛。」

周離也默契的繼續玩。

糰子並未不開心，反而好像認為大部分功勞都是她的。她避開了紙箱和塑料泡沫，又開始扒拉著想要爬上飲水https://www.hetubook.com.com機，眼中滿滿都是好奇。

「我看看。」清和從她手中抽出手機，看了下后，「信號沒有斷，他還沒回你嗎？」

周離：……

沒多久，清和又從樓下走了上來，手上拿了一件薄外套。

「你想當個普通人。」

第二天是軍訓的最後一天，大家聚集在足球場，重複演練流程，以保證明天不出差錯。槐序將整個連隊帶得很好，於是一天都很輕鬆。

把兜帽一蓋上，姜姨都認不出。

他決定研究一下。

她努力的想象著。

周離默默看著她。

模樣清清秀秀的，算不上驚艷。

「那你拆吧。」

「還有四千多吧，夠了。」

周離：……

「我想買玻璃的，好看一點。」

隨即周離把紙箱子和泡沫收集起來，地上的泡沫碎屑散了一地，令人很討厭。讓他覺得更討厭的是糰子見到他撿泡沫碎屑，竟二話不說從沙發上跳了下來，開始和他搶。

他轉身撿另一顆，糰子也毫不猶豫的衝過來，小爪子一掌將之撥開。

不過如此！

「……」

周離低下頭看著她。

目光再往邊上一掃——

槐序笑著笑著，表情僵硬了，開始解釋：「明明……明明中秋節從古至今都是月餅節，哪有發蘋果和魚的，欺負我傻嗎？」

「還不下去？」

看了看時間，現在都十點半了，回去得二十分鐘。宿舍倒還沒關門，但他不想回去了，便走到沙發邊上蹲了下來：「明天你去軍訓吧，後天也你去。」

「好啊……你在幹嘛？」

「我說了三遍了。」

「就是！」

「你這副樣子又是哪裡來的？」周離問。

周離無視了她。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