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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兒，國旗護衛隊走來。

他昨晚一直在給周離發消息。

「好。」

楠哥走進教室張望了下，徑直走到了周離身邊。周離也往裡邊坐了個位置，於是楠哥就坐到了他之前坐的位置上。

旁邊的劉正明深深低下了頭。

「嗯。」包子點頭，「楠哥可能要遲到個十幾分鐘，她吃酸辣粉去了，叫你給她佔個位置。她說這節課老師肯定不會點名的。」

放下手機，他連忙摸出課表看了看。

楠哥又說：「我叫我爸寄過來的自行車到了，等中午你和我去拿吧，我新買的還沒到。你這幾天先騎點長途適應一下，國慶咱們出發。」

槐序：她說我們成天給她吃一些便宜的東西，這樣下去她會餓死的。

周離：聽不見。

也該睡了。

「……」

周離關掉了手機。

周離：對。

糰子大人跨出門檻，走了，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外。

教室里人聲嘈雜，隨著一個謝頂中年人的到來，聲音變弱了許多。當鈴聲響起，教室里基本上就安靜了下來，陳揚和常小祥都關了聲音。

一道女聲隨之響起：「你不懂了吧，我這是在拍視頻，發給周離看……這是高科技。」

包子找了一下周離，隨即往後走，她將書擱在手上，上面放著一個蛋糕和一盒牛奶，長發飄飄和平靜的表情給人一種很文靜的感覺。

「喵~~」

槐序：為什麼？

升旗完成。

周離：豆芽？

「點名了的。」

周離和_圖_書：我知道了。

周離懷疑她以前上過大學。

「吃了。」周離總覺得她每次的問候都很僵硬，但仔細一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淡金色的陽光斜斜灑過來，越過樹梢照在草坪上，偌大個足球場被佔得滿滿當當。穿著整齊校服的新生們還保留著點軍訓的架勢。

只見糰子大人背著一個迷你包裹站在門口，她回過頭盯著鏡頭，表情有些奶凶。然後周離便見到她張開嘴發出一陣喵喵聲，清脆悅耳。

「是嗎？」

這是個專業課了。

教室很大，零散坐了很多人。

周離：好。

「老師好像看穿了，但他沒說什麼。」

讓她去搞演講、辯論是不行的。

槐序：她最後還說，等她下次回來，她要吃開水白菜，或者吃豆芽，不然就要手機。

這堂課四個班一起上。

「他當然看得到。」

「真的？」

「不用客氣。」

明早第一節是軍事理論，在此之前，還要一大早去足球場搞個升旗儀式。

都沒有打擾其他同學！

周離：……

是槐序發來的消息。

沒有點名，直接開始上課了。

據說還加了幾個網友來著，但好像並沒有人同意他的申請。

槐序：豆芽里塞上肉。

對於她們的話，周離是不認可的——

「……」

槐序：你沒聽見嗎？

「吃了嗎？」

「沒辦法呀，總不能不吃飯吧？還不是怪那些校領導。」楠哥擺了擺手，「我想過了，新生的第一堂課肯定沒人hetubook.com.com敢曠課的，而且這麼多人，又不是專業課，這老師肯定不會點名。」

糰子的神情有些不屑，隨即她又開始喵起來，這次喵得比較久。手機畫面顫抖著，讓周離能想象出槐序一邊點頭一邊嗯嗯嗯的模樣。

解散時已經是七點半了，周離和室友們去食堂買了早餐，回寢室拿上書邊走邊吃，在常小祥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一間階梯教室。

他隱約能想象到糰子說話的語氣。

次日，早晨七點。

「嗯？」

高中楠哥就經常做這種事，她外表出眾，又不膽怯，學校經常用她來充門面。

看看在座的同學們，可能以後會有很多人逃課成癮，可這個時候總是抱有幻想的。而楠哥彷彿在一開始就預見到了未來的自己，並提前變成了老油條。

出去還把門關好了。

周離將最後一口包子塞進嘴裏，扔掉包裝袋，走進教室中。

第二大節是《生命科學導論》。

老師只瞄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以後你要是先到，不管什麼課，都要給我佔個位置，大學咱們還是同桌，知道了嗎？」

最後槐序說道：「她走了。」

隨即是校領導講話和新生代表發言，讓周離有些意外的是，新生代表居然是楠哥。他實在不知道楠哥是什麼時候混上新生代表的。

周離抿了抿嘴，扭頭看了看劉正明，他們兩個人坐了三個位置，倒是正好。

老師點點頭，揮手讓她進來。

「……」

「酸和*圖*書辣粉不錯。」

她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嗯。」

槐序：她還說我們吞了她的錢，那些錢是拿給我們買開水白菜的，結果開水白菜沒有，她想要個手機我們也不給她，她對我們很失望。

但對這件事本身他倒並不很吃驚。

時不時和周離抱怨一句她好餓。

「喵……」

常小祥也贊同。

視頻結束。

周離：不知道，你重複一下吧。

「你不怕遲到嗎？」

「周離真的太好看了！」

「難道我在你心裏就是這種形象嗎？」那道女聲充滿了不滿。

老師打開了投影機，拿起了話筒，開始向大家作自我介紹。

「我就看看……」

從前門走的。

兩人開始打王者榮耀了。

周離：……

只見楠哥拿起一包紙巾捏在手上，很平靜的起身，大步流星走出教室。

「知道了。」

「好的，我會發給他的。」

周離忽然覺得人與人之間差別真的大。

二十分鐘后，楠哥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仔細想想，楠哥確實本就對這些不感興趣，志願她都是隨便填的。她只想讀個大學，她覺得這個過程可能會很好玩，於她而言，文憑甚至都不重要。

槐序：我給她說了開水白菜很貴，我們吃不起，她拿回來的才五十塊錢。她說她不管，她只是一隻單純的小貓咪，不懂這些。

「懂事。」

國歌奏起。

沒一會兒，就沒人聽了。

沒多久，包子她們也到了，但是只有三個人，楠哥還是沒來。

周離和_圖_書一直坐到十二點下課，把楠哥的書交給包子，和人流一起擠出教室，又擠走廊。

陳揚摸出手機，對常小祥嘿嘿一笑。

大家玩手機的玩手機，睡覺的睡覺，有些人甚至掛上了耳機，這老師也不管。只有當教室里的聲音逐漸變得越來越雜亂，他才會提醒一聲。

十二點半下課，十一點四十的時候，她就實在忍不住了：「不行了，我要出去吃飯了，等下你把我的書給包子就行，老師問起來，你就說我上廁所去了。」

又是一道提示音。

槐序：她要出去自食其力。

「我幫你答到了。」

作為一隻剛接觸網路聊天工具的老古董，槐序對QQ充滿了新奇感，就像十幾年前聊天室剛出來時沉浸其中的少男少女們一樣。

她很從容的敲了敲門，對老師笑道：「不好意思老師，我遲到了。」

楠哥摸出手機，開始打遊戲了。

「我在你面前炫耀有什麼意思！你只是一隻貓誒！真是的……」

「喵~~」

她轉而開始發獃。

他就姓謝。

槐序：那你早點睡，我還要出去一趟，我今天找到點門路，我覺得再細查下去，就算不能找到業務也能為以後打下基礎。

周離：她說什麼？

周離認真聽了聽，更像是愛國教育。

絕大部分人都開始認真聽講，楠哥也沒有玩手機了——這堂課的老師管得要嚴些。

「下次你也可以去吃。」

周離則掃了眼教室，現在已經七點五十多分了，楠哥還沒到。有幾個不認ｈetubｏoｋ•ｃｏｍ.cｏｍ識的男生坐到了他們前邊一排，應該是一二班的。

楠哥能打她們二十個。

周離本來並未在意，當看見槐序發來的是一個視頻、封面上是糰子后，他才將之點開。

「叫我給她占？」

在路過周離身邊時她停了一下。

「你長得太帥了！」楠哥覺得這個小弟雖然不能為她征戰天下，但此外也挑不出毛病了，於是她點著頭說，「總之還是多虧你了。」

「喵喵？」

陳揚說：「隨便選位置，我們坐後邊。」

但也僅限於充門面。

說起來他都三個多月沒上過課了，而大學的上課過程似乎不太一樣。

周離：就這些嗎？

周離則繼續專心聽課，前兩天他和王丹師姐聊了聊，王丹師姐說這種課雖然不重要，但是多少還是有些學分的，而且取得高分相對容易。

槐序：你明天要上課了吧？

這堂課是有一本書的，書上倒是寫著很多與軍事有關的知識，但謝老師沒按照書講，而是照著他準備的PPT講的，講的內容非常雜。

包子走了。

身旁有兩個同班的小姑娘一直偷看他，還自以為很隱蔽，這讓周離略有些不自然。直到走到外邊路上他都還聽得到她們的聲音。

「楠哥能打你十個。」

周離和劉正明沒有意見，跟著他們往後走，在靠牆的一方坐下。兩邊每排是三個座位，因此他們四個人佔了兩排，坐得寬鬆些。

只要多攢點好印象，積累些平時分，到時卷面成績大家都差不多，老師自會給你個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