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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

李呆毛：你今天居然曠課了/發獃

周離穩著不動。

周離回頭看了看他，然後才看向默默躺床上不吭聲的胡為民：「胡先生，此事已經了了，等過段時間你確認沒有問題了，給我打錢就是。」

胡興換了輛級別更高的賓士，載著周離星夜兼程，開回春明。

隨即他收起手機，神情微凝。

「是么？」

頓了頓，周離說道：「那就還請小胡先生送我回去吧。」

周離回到胡為民的卧室，打過招呼后坐下，這個時候房間里的人比白天要多些，他聽取了槐序的意見將他們禮貌的請離，然後默默等。

吃完之後，他們又在縣城逛了逛，聽槐序說這周邊的氣息多且雜亂，不乏難聞的，用他的原話說就是春明附近聚集了很多牛鬼蛇神。

但看槐序充滿信心的眼神，他便也沒說什麼。夾起一塊燒豆腐，筷子傳來的觸感很硬，豆腐則是較為圓潤的一小坨，似乎和他從小到大吃過的豆腐都不一樣。

周離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而對面的槐序已開始狼吞虎咽了。

但有個穿著舊衣的老人坐在商鋪外面的街邊上，身邊放著一擔青菜，陽光照在他的腳前。

回過神來，他看見那老人拿著水壺去背後店中討了水，然後有一對年輕夫妻走過來，蹲下在老人面前的擔子里挑挑揀揀，選了兩袋菜。

「但問題就在於，你們說好自願，可最後你違背了規則，這是其一。其二，最後胡先生請求你幫他救治妻子，你不僅沒有做到，還要收取酬勞，這簡ｈtｔps://m•ｈｅtubｏoｋ.coｍ.coｍ直……」

那妖怪浮在半空，死死盯著周離，並逐漸向周離靠近，威勢漸漸散發了出來。

「對，就是清凈，還很無聊！」槐序點頭，「就像古時候一樣，盼半天都盼不到飯點！」

從八點等到九點，周離實在是忍不住了，摸出手機低頭玩了起來。

周離將目光移向了別處，對槐序說：「那裡有一家賣燒豆腐的，咱們去嘗嘗。」

「天師？」

豆腐按個賣，最低消費五元，因為周離吃了飯，他又給槐序點了一份蓋飯，就想買個十塊錢的燒豆腐來嘗嘗鮮，然後在槐序的目光下，逐漸加價到了二十。

「嗬嗬，真是難得！」氣勢上不能輸，「好多年沒見過人類天師了，而且……這麼年輕！」

胡為民睜大了眼睛。

「你懂得倒多。」

「不方便再拖了。」

胡為民表面平靜，但神色綳得很緊。

這是考慮到萬一他們走到了動手那一步，主要也是周離和對方的衝突，即警察和罪犯。相對來說罪犯總是不那麼容易遷怒警察的。

至於付錢的事，周離迄今為止經受了三個客戶，如果那個咽喉炎的也算的話。而每個客戶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馬上打款，對比起其他行業的工資拖欠，有時候他會覺得——

周離：對的

李呆毛：那你曠課的理由呢

「他妻子心臟壞了，誰也救不活。」妖怪語氣軟了，「我也是出了力的，只是沒救活而已。」

李呆毛：你去哪了

槐序扯了扯嘴角：「無能狂吠。」

「和*圖*書你想如何？」

於是胡為民便扯著嗓子叫門外兩人進來，之後又咳嗽了兩聲，說道：「胡興，小周師父回春明還有事情，你送他回去吧？胡進，給小周師父封紅，雙倍！」

「清凈。」

他確實拿得輕鬆，以至於不太踏實。

「我自有傳承。」

奶茶店坐坐。

「不講理。」

「不行？」

隨後又客氣了一會兒，胡為民說以後有事儘管找他，周離只請他幫自己打打廣告，並對胡為民說如果再有小事，他也很願意免費幫個忙。

「離開，從此不再找他，僅此而已。」周離很寬容，「其他的都已經過去了，我追究不了，也不願意再同您追究，這是給您的尊重。」

直到槐序的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周離：生活所迫。

「沒想到么？」

頓了頓，他又補充：「對了，我就此事提供終生質保，如果以後他還來，給我打電話，我們會提供免費的售後服務。」

直到十點過。

蘸了干碟，口感較干，干碟香辣。

蓋飯才十二呢。

他就這麼坐著，度過漫長的午後。

沒有手機，沒有人聊天。

「噢……」

沙啞而怪異的聲音。

槐序則瞥著這隻妖怪，很是蔑視。

他先打開QQ，發了張照片給楠哥。

咔嗤一聲，窗子似乎打開了一條縫。

李呆毛：夠義氣

前邊有座橋，很舊了。

砰的一聲，窗戶被打開又用力關上。

周離又換了醬料。

周離只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胡先生不用客氣，況且這錢我也拿得很輕鬆。」

看來和_圖_書要先對不起楠哥了。

並沒有人買他的菜。

時間差不多了，再吃碗面，吃完後接到胡興打來的電話，邀請他去吃晚飯。

「你一個小天師，有多少本事？現在人類天師尚少，我就算殺了你，誰能知道？」

李呆毛：燒豆腐！

「我急需人類生氣，你別逼我！」妖怪再次試圖威脅。

說實話前面沒什麼好看的，路而已。

而在周離眼中則有一團『灰煙』順著窗擠了進來，灰煙像是有實體，周離隱約見得到五官。他的目光在自己和槐序身上晃了晃，無視了他們，徑直飄向胡為民。

一陣風輕輕掀開了窗帘。

周離：味道挺好

「……你想管閑事？」

「好啊！！」

當然負責溝通的還是周離，槐序最多只會扮演一個『打手』角色。

但就在離周離還有一米遠時，妖怪卻陡然換了個方向，往窗外飄去：「這件事到此為止，如果你不守諾言將之散播出去，我會來找你的……即使你是這個時代的首代天師，我也不怕你。」

「慢點，我們得逛到晚上。」周離給他倒了杯水。

周離：你是無聊，沒有曠課的理由

「你不講規矩。」周離看見了槐序投來的眼神，於是他立馬就從容了起來，「首先，你們之間的這種交易本身就是不合法的，但介於雙方自願原則，我就不追究了。」

這行還挺好？

周離一時很想知道他都在想些什麼，他年輕時候也是這副模樣、也會經常這樣嗎？

「什麼道理？」

「怎麼了？」胡為民問。

周離見狀，雖然自己也挺緊張hｔtｐs://wｗw•ｈｅtuｂｏｏｋ.cｏｍ.cｏm，卻還是裝作平靜，這樣能顯得自己業務能力強：「胡先生不用過於緊張，平常心對待就行。」

也不知道這個地方的燒豆腐做得正不正宗，反正他覺得很好吃。

……

「不合什麼法？」妖怪反問，同時面露兇相，這是一場氣勢的爭鋒。

老人面龐黝黑，皺紋滿布，眯著眼睛盯著前方出神，當陽光逐漸上移，他便戴上草帽，於是整張臉都籠罩在帽影下。

橋頭有幾棵樹遮陽，周離便坐在樹蔭下的青石護欄上。對面的商鋪人煙稀少，想來大多數人都受不了這個時候的紫外線。

「不行。」

「好！」

「是您在逼我。」

李呆毛：剛剛點名了，就剛剛，有機化學，本楠哥給你答的到，怎麼樣，狗一起吧？

按照周離和槐序的排練，此時槐序會收攏氣息，以他逆天的偽裝能力，哪怕在大妖眼中他也只會是一隻普普通通的人類，不會引起警覺。

感覺不錯。

時光對這種小城確實格外寬容。

胡為民點著頭。

虛影又沉默片刻，在此過程中他心裏不斷卧槽——新的時代才降臨多久，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全天下的天師加起來也沒有多少，怎麼會這麼巧被自己遇上？

「講道理。」

有點想把那妖抓回來打一頓。

「人法，妖法。」周離不為所動。

午後人少，一人一妖等了十幾分鐘，蓋飯和燒豆腐一起上來了。

胡為民更加緊張了。

熟悉的感覺降臨，胡為民忍不住哆嗦起來。

「好。」

「……」

終於挨到了晚上。

「試試才知道。」語氣清淡和-圖-書。

我們？

兩樣的分量都很足，超出周離預料。

胡為民頓時緊張起來。

周離本想推辭，奈何胡為民堅持，他就懶得再說了。

老人仔細看稱算賬，收了幾塊錢。

他很快點頭，努力沉著氣：「謝謝小周師父了，我感激不盡，錢我馬上就叫胡興準備……」

「這位大人！」

槐序放慢了咀嚼的速度。

那道虛影頓時一驚，扭頭直直的盯著周離，硬是愣了好幾秒。

「你在想什麼？」

「唔！」

周離：我要忙了。

「啊？」

「這麼晚了，不如……」

有了吃的，槐序的步伐輕快起來，他走在前邊，同時扭頭打量著四周樓房，說道：「這個縣城好像比普州縣還要小一些，都見不到高樓，人也好少。」

李呆毛：你竟然背著我去吃燒豆腐！

商場門口坐坐。

李呆毛：我怎麼沒發現你膽子居然這麼大，這才開學第一星期，一天的課說曠就曠，本楠哥這麼囂張都還沒曠過課！

公園外邊坐坐。

周離愣了下，半晌后忍不住笑了下。

隨後他有些語無倫次。

周離點頭。

這時周離開口了，他直直盯著半空中那道虛影，台詞則是他和槐序對照了好幾遍的：「您的做法未免有些太不規矩了吧？」

燒豆腐是楠哥念了好多次的，她說以後找個周末帶周離去建水吃正宗的，周離也答應了。

胡為民在邊上表情有點複雜，幾次張嘴想說點什麼，都硬生生憋了回去，最後默默的看著這位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大師聊完QQ又發簡訊。

背後傳來槐序的聲音：「來了！」

李呆毛：/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