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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喵。」

楠哥瞄了他一眼。

她將袖子捋到了手肘處，細白的手腕上系著一條黑色的發圈，這讓她身上多了幾分女兒的溫婉。

「……」

「你們吃的什麼？好香！」楠哥吸了吸鼻子，「我都流口水了。」

看一人一妖理所當然的表情，他欲言又止，還是決定不說了，免得顯得自己另類又多餘。

聊了一會兒，姜姨才掛斷電話。

「哦哦，那我們開始找地方。」

「在外邊玩要注意安全啊。」

周離將抱枕抱在懷裡，靠在窗邊，一眨不眨的看著外面被車追上又迅速被甩在身後的陌生風景。

這老妖怪倒是講衛生。

楠哥時不時會和他說句話——

周離忍不住偷偷瞄了眼楠哥，雖然楠哥很明顯豎著耳朵，但應該是聽不見姜姨說話的。

「我們應該吃那種國道邊上的快餐店，專門給跑長途的人準備的那種。」楠哥想了想，「體驗一下那種感覺。」

末日終於遠去。

幾包散裝的辣子雞塞到他手裡，順便還有槐序的聲音：「把垃圾桶也拿上。」

周離說完，又低頭看著糰子，逗弄著她：「糰子大人吃不吃？我喂你。」

周離扯了扯嘴角：「不會的。」

「楠哥，張嘴。」

「錢夠不夠？」姜姨問。

「和_圖_書這個車窗膜也不行，晚上太暗了。」

「……該吃午飯了。」

往景洪得走一截環湖路，風景不錯，然後從晉寧出去，有一截爛路。周離記得往大理的方向走也有這麼一截爛路，這麼大個城市，也不知道修一修。

景洪就是版納的州府。

「我試試。」

楠哥打開了音樂，展示著她過老的歌單——都是些周離初中小學常聽的歌，許嵩周杰倫的最多，還有各種網路歌手的代表作，不過平均水準倒是超過現在的歌。各種音樂和金莎溫柔的導航聲交雜在一起，車內有種安靜的感覺。

「糰子大人想中午吃。」

「夠的。」

「姜姨。」

時間逐漸到了十二點。

糰子已經被抱枕擠到了他的膝蓋處，她扭過頭委委屈屈的看著他，指著抱枕：「周離，這個東西快把糰子大人擠下去了！」

「知道了。」

「要不這樣吧，你們想吃什麼，我回春明找個店打包，然後我們三個先在車上吃，吃完了換我來開，你再吃怎麼樣？」槐序期待的看著楠哥，「節約時間。」

「誰的聲音？」姜姨疑惑的問道，「你是和小楠在一起嗎？」

「嗯？是嗎？」楠哥很關切。

抖音給她推送的視頻大多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關貓的，不是人類對貓說話，就是貓的叫聲，甚至還有貓演的情景劇，對了還有《貓和老鼠》的短片。

只見楠哥面帶寒霜，雙手握緊方向盤，打轉向燈、減速、過彎，操作挑不出一點毛病。當不需要轉向時，她一隻食指便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敲打著，看似平常，可不知為何周離卻似感受到了一種末日前的寧靜，壓得他心裏沉沉的。

「我開車沒法吃。」楠哥扭扭捏捏。

「直接就到景洪？」

「對的，我聽得可清楚了。姜姨還說了其他的，楠哥你把車給我開，我就告訴你。」

他稍作思考，判斷姜姨和老周多半是去楠哥家的麵館打探了消息，知道楠哥也要去版納后，所以特意打電話來叮囑他的。楠哥發出的聲音只是給了姜姨一個更平滑的詢問契機。

周離看了看表。

姜姨語重心長：「出門在外可得好好照顧人家女孩子，凡事多為小楠考慮，旅途中可能會很累、可能會有一些不順心的事，或者意見不合，要多點耐心，互相遷就……不過在這些方面你一向做得很好，姜姨就不說了，免得你覺得我煩。」

「和女孩子出門可得大方些，不要扣扣搜搜的，兩個人難得出去玩一和_圖_書趟，就別計較錢了，該花就花知道嗎，你要是不夠就給姜姨說……你這孩子，一學期也沒問家裡要錢！」說到後邊一句時姜姨假裝不滿。

後座的槐序一邊吃著辣子雞，一邊重複著楠哥的話：「對啊，咋啦？」

這還叫不多說么……

餘光一瞥，周離陷入了沉默。

「哦！」楠哥睜大了眼睛，瞬間想到一點，「那你豈不是從銀行偷錢也很方便？」

導航提示全程約十六個小時，嗯，中途不停下來吃飯買水上廁所的話，大約明天凌晨一點就可以到達景洪市。

「……」周離單手扶額，「專心開車。」

「回來把小楠帶回家吃個飯吧？」姜姨稍作停頓，「也可以帶上上次那個叫、叫、叫什麼的同學。」

「姜姨說什麼？」楠哥問。

咦？這老妖怪在笑什麼？

「槐序你把窗子開開~~」糰子大人那輕輕細細還帶著一點奶味兒的聲音響起，「不知道為什麼糰子大人腦子有點暈乎乎的~~」

油沾上嘴唇了，又扯過衛生紙，待前邊是直路時小心為她擦掉。

「辣子雞，你要吃嗎？」周離問。

「咱們今天到哪啊？」周離偏頭看向窗外。

「喂，姜姨。」

「我給你保證，晚上一定吃魚湯泡飯。」

「皇家特供深海銀魚乾，怎和-圖-書麼樣？」

「張嘴。」

現在才九點，很早了。

「喂？周離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呀？」

「剛剛。」

槐序則一直在吃吃喝喝，並彎腰探頭盯著楠哥的操作。

「喵~~」糰子遲疑了片刻，一邊爬著離開周離的腿，一邊嘀咕，「糰子大人要去後邊！」

周離沒辦法，只得將她抱起來，小聲安慰道：「晚上再吃好不好？」

「這大貨車好討厭！」楠哥忽然冒出一句，她直盯著前方，有輛重卡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在爛路上揚起衝天的灰塵，還讓她超不過去。

糰子慢吞吞的跟著周離，她有些暈車，導致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太好，對周離說：「周離，糰子大人想吃魚湯泡飯~~」

只有周離才看得出槐序的委屈。

小楠，叫得好親切啊。

「對啊，咋啦？」

「景洪啊！」楠哥覺得他問得莫名其妙。

菜品看起來還可以，十好幾個，有葷有素，只是打葷菜時看起來有點摳。

楠哥一邊開車，一邊用餘光飛快的瞄了他們一眼，納悶道：「哪來的垃圾桶？」

槐序打了幾局遊戲，終究是等得難受，她放下手機對楠哥問：「楠哥你累不累？」

「在家拿的。」

「也對……」

「……」

後座的糰子已經刷起抖音了。

忽然，周離的手機響和圖書了。

「要。」

「可能得臘月二十之後去了。」

「什麼時候拿的？」

駛上213國道后就好一些了。

「這個音響不咋樣，什麼時候咱們自己花錢去換套好的。」

周離撕開一袋辣子雞遞到她嘴巴。

楠哥找到了一家她說的路邊餐館，通常來說這種餐館是有些坑的，主要坑大巴車乘客。不過楠哥運氣比較好，這家還不錯，坑得沒那麼厲害。

「好吃。」

「沒什麼。」

25一個人，吃飽為止。

「那中午吃什麼？」

「你上來一點就是了。」

「你吃冰淇淋嗎？」

交錢，拿上盤子。

「不吃，謝謝。」

「哦。」

「……對的。」

「該買個手機支架的。」

「哦好……」

「對就是他。看你吧。」

這隻渣貓挑得很。

「……知道了。」

周離有點捨不得糰子，但也只得眼睜睜看著糰子爬到後座。

「還要嗎？」

「……」

「啊~」

「我不累。」

「……」

「我聽見了。」槐序忽然舉手說，「姜姨說讓他回去之後，把咱倆帶到家吃飯。」

假裝是問他什麼時候回去……哈哈！

楠哥連忙把音樂聲調小。

看過後，楠哥決定就是這家了。

「好吃嗎？」

「槐序。」

周離向後方伸出手：「也給我幾包。」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