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請別說了。」

「你醒了？」

「好多情侶。」楠哥說。

「你遭過幾次瘟疫？」楠哥好奇地問。

「嗯。」

你想得倒美！以為還在做夢呢？

「我要起床了。」

「那……」

或許這時候開口，聲音都會顫抖變形吧？

直到楠哥看著前方那對小情侶，有些不解的問：「你說男女牽著手是什麼感覺？是不是和女生跟女生拉著手不一樣，不然他們為什麼都這麼愛牽著？」

「enmmm……等我醞釀一下！」楠哥又倒了下去，扯著毯子蒙過頭。

「哦。」

「……」

周離剛睜開眼，旁邊就響起了一道聲音——

「嗯，你還不起來？」

周離餘光一瞥，她的體恤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往上扯了些，可以看得到一截腰肢，很細，腹部的皮膚雪白細膩，有馬甲線的痕迹。

「對。」

「方便麵。」

「不太清楚。」楠哥隨口答道，「鄂州那麼遠，影響不到我們的。」

「晚！安！」

「所以你就跑來看我睡覺？」

「對啊，還蠻好玩的。」

「拿去。」

「enmmm……」周離想了想，「是一個很和藹的老人，他當時在教書。」

「快到宜賓了。」

「喵~~」

「你幹嘛？」

「哦。」

「三點過。」

「那……」

「呵~現在幾點了？」楠哥打著呵欠。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快睡。」

「哦、哦……」

等她洗漱完，周離已吃完了，正拿著剪刀蹲在陽台剪花枝。前些天楠哥和舅媽閑聊，舅媽講的那些養花技巧估計她一句也沒聽進去，周離是聽進去了的。

「周離抱緊糰子大人ｈｅｔｕｂooｋ.coｍ.com！」

「你說什麼？」楠哥微微扭過頭看他，「讓楠哥我靠一下怎麼了？」

「煮了。」

「他喜歡教書。」槐序說。

他又連忙補充：「試試那種感覺。」

「咋啦？」

等早飯做好，楠哥總算醒了。

就一秒，就沒了。

「我在車上睡了的。」楠哥還是捧著手機，頭也沒抬，「況且明天路程又不長。」

槐序也坐在小板凳上捧著手機：「我看網上說，鄂州那邊好像有個什麼病毒，挺凶的，是不是就和古時候的瘟疫差不多？」

「對，兩下就忘了。」

白肉古鎮又稱李庄古鎮，離宜賓市區很近，白肉古鎮是楠哥剛賜的名。

「睡前不玩手機我不習慣。」

「裝瘋賣傻……」

「呼……」

周離默默從被子下伸出手，將旁邊的褲子拖進來，拱起被子穿好，這才坐起穿外套。

遠處朝陽的光照得人暖洋洋的，碗里的面冒著熱氣。

「嗷！糰子來，我帶你去吃魷魚。」

夜裡的古鎮比白天熱鬧。

呵！

周離瞄了眼楠哥，她在沙發上睡得正香。

他們到客棧后先開了兩個房間住下來，便一起出去逛街。白天的古鎮就是商業街，這個時候疫情的威力還沒傳到益州來，遊客很多。

「停。」

「我昨晚上好像又夢見明公了。」槐序可能自覺理虧，換著話題道，「是那種很普通的夢。」

「這兩天行程還比較輕鬆昂？」

「還牽著手呢。」楠哥看向前方，一對小情侶手拉著手走在一起，讓她咂了咂舌。

「快起來了。」周離催促。

「糰子大人不喜歡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

兩人兩妖再度啟程。

楠哥端著碗往陽台走，倚靠在推拉窗上，一邊吃一邊看著周離剪。

正在這時，他又看見楠哥重新抓住了體恤下擺，有往上拉的意思。

「！！」

「好。」

「糰子大人才不要你抱呢！」

「對。」

「昂昂昂，知道了知道了！」

給花澆水，撿走落葉。

「什麼？」

「喵嗚！放開糰子大人！」

「……」

楠哥總算從周離肩膀上抬起了頭，她一邊笑著一邊指責周離：「你還不樂意了，能被本楠哥靠一下是你的榮幸，多少人想都想不來呢！」

「嗯，你的肩膀太硬了！」楠哥打了個呵欠，眼中有些淚花兒，她懷念著江寒的肩膀，但是並沒有從周離肩上離開，「到哪了？」

楠哥悠悠醒來，發掘自己又倒在了周離肩膀上，感覺得到堅硬的觸感。她搖了搖頭，這個動作基本就是在用頭蹭周離的肩膀。

「你說單身狗要來古鎮玩，那得受多大傷害啊！」楠哥感嘆著道。

他沒注意到，楠哥嘴角勾起了笑意。

「他很強大。」周離補充道。

吃了頓白肉，外邊就已經起霧了。

周離有些頭疼。

「前兩天又說是真的了。」槐序說。

周離稍作思考：「對。」

周離身體微微顫了下。

剩下周離和楠哥站在原地，兩人互相偷看著彼此，都有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彷彿全身每一寸都緊繃了起來，手不知道放哪兒，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槐序依然縮著腿窩在躺椅中，眨巴著眼盯著周離，說道：「我又不是沒看過，就、就昨天晚上你翻身的hetubook.com.com時候我也看見……」

「晚安了。」周離看向楠哥。

等周離察覺到她的靠近后，便一邊剪一邊對她說話——講自己這麼剪的理念，剪完的效果，雖然大多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但聽起來居然也挺專業。

甚至他還想給糰子也穿一件。

「就是用語音來記錄一些事情，或者你可以打開你的QQ，對電腦發一條語音，把你做的夢還記得的全部說出來，白天再回過頭聽……」

「我昨晚睡不著。」槐序說。

「你走開喵！」

「我記不清，大概……」

餘光一瞥，楠哥已掏出她的小錢包，低頭翻找著，最終摸了五十塊錢出來。

他想思考一下這時候該怎麼說才好，可腦中卻多是空白的，情急之下，他冒出一句平常的他絕不會說的話：「試一試就知道了……」

「哦。」

見周離穿好鞋子往外走，槐序也將腿從椅子上放下來，赤著腳跟在他身後，邊走邊說：「楠哥昨晚說夢話了，說什麼『我是你大哥』之類的。」

「吃的什麼……」

槐序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又問周離：「你那天夢見的明公是什麼樣子的？」

「給我煮了沒……」

「我以後也會變得和他一樣嗎？」

「是啊。」

「哈哈哈！」

「怎麼說？」

「這樣不好。」

……

「牽就牽！」

「少說廢話，懂事點！」槐序錢都收了，他是個講道義的人。

說完他就去拉槐序，槐序表現得不太情願，但還是站了起來，被他推搡著回房。

「你的靈力和他一樣，天生舉世無雙，可他還有兩千多年的積累。他變成了妖，如果你不變成妖的話你m.hetubook.com.com活不了那麼久的。」槐序努力思考著，停頓了下，「做一個智者是件很難的事情，做一個愚者比做一個智者更容易和快樂。」

周離有些失望。

「……」

半小時后。

「……」

槐序瞥了眼這兩個小年輕，在心裏不住搖頭，又說，「如果真的是瘟疫，控制不好的話，就算其他國家也會受到影響的，你們是沒見過……」

「對。」

洗漱。

只見楠哥正笑嘻嘻的盯著他，問道：「好不好看？」

「這樣啊。」

楠哥並不回話，只咧著嘴吃面。

糰子放棄了，被槐序抱著遠去。

她用毯子將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頭，有些篷亂的頭髮和迷迷糊糊的表情很配，虛起眼睛看周離，聲線也是慵慵懶懶的，拖著尾音——

伴隨著一聲長長嘆息，楠哥終於將毯子掀開。

「你……」周離看著槐序。

「不是說是謠言嗎？」楠哥說。

「你是不是傻了？」

這道聲音硬是將他從迷迷糊糊的狀態嚇得完全清醒過來！扭頭一看，原本放置在陽台上的躺椅不知何時跑到了房間里，槐序縮著腿坐在躺椅上，正直直盯著他。

「我們明天中午就能回雁城吧？」

「晚上……」周離感覺自己被他看了一夜，「睡不著你玩手機、打遊戲啊。」

「什麼是語音備忘錄？」

「試牽一分鐘！」

晚上再出門的時候，他們都裹上了羽絨服，就是槐序也被周離套上了件厚衣服。

「你們啊，一點都不緊跟時事……」

周離目光往上一瞟。

眼見得這兩人又要聊起來了，周離連忙打斷他們，並說：「快回房間了，讓楠哥睡覺，有什麼話明天白和-圖-書天開車的時候慢慢聊！」

「唔！」

「白肉古鎮啊。」

「怎麼不說對了？」

「都過年了昂，都沒感覺。」

「對。」

周離欲言又止。

這樣的時光過得很慢，味道淡得不像話，但她居然也挺喜歡的。

「打多了會打膩的。」

「給！」

做早飯。

「對的。」槐序點點頭，稍作思考他又補充了句，「我喜歡現在的你。」

周離將一條毯子扔在楠哥臉上，見她居然還抱著手機，他不由說：「快睡了，別玩了。」

「想試試？」

「……」

益州的氣候和春明差別很大，冬天大多是霧蒙蒙的，晴天非常難得，從版納過來的他們體會到了極大的氣候差異。

「別打遊戲了。」

不過倒很適合情侶遊玩。

「唉！」

「沒……」

「醒來就記不得了。」

周離默默往卧室走，並順手把客廳的燈關了。

剛才楠哥睡著了還好，現在她醒了，卻還保持著這個動作。在他的想象中，他和楠哥應該像是一對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侶。他還從沒經歷過這種事。

旁邊的槐序咽下一口鐵板魷魚，滿嘴的紅油：「別光是羡慕啊，你們也可以的。要是不好意思的話可以去那邊那條街，那條街燈光暗。」

「對。」

楠哥嘴角抽動——

「夢見什麼了？」

楠哥翻了個白眼，往衛生間走。

稍作停頓：「我也可以迴避的，你們給我二十塊錢，我再去買兩串這玩意兒。」

「你醒了？」

「別亂說……」

「剛醒的時候記得吧？」

周離身體逐漸變得僵硬起來。

「我有點兒好奇……」

「你該拿語音備忘錄記下來。」

次日，大早。

「好硬啊。」楠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