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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芷藍也走得很穩。

鄭芷藍又開始笑起來。

楠哥又開始驚嘆了。

這個角度倒是讓楠哥覺得清奇。

楠哥害怕撞著清和，便老老實實跟在周離身後，她看看潭水又看看上面的溪流。

槐序也繼續打量，目光像是能看穿溪水。

有趣的是鄭芷藍養的邊牧和德牧。它倆把三人看得很緊，偏偏楠哥管不住手，稍微拈花惹草的功夫就落在了鄭芷藍和周離後邊，它倆就連忙跑過去催促楠哥，讓她跟上去，別走丟了。

「我也去看看。」楠哥立馬說。

「釣魚多沒效率啊，坐半天，還得看魚的智商。」槐序炫耀道，「還是我這招效率高！」

「讓我來！」

「……」

「你怎麼認出來的？」

只有鄭芷藍依然耐心的回她：「可以，可我沒逮過，饅頭愛逮，總逮些蟲來玩兒。不過我倒是每年都會挖很多筍子來吃，或者做泡菜。」

「還是綿羊誒！綿羊好吃，我們這邊農村養的都是山羊！這麼多你吃得完嗎？」

溪水從上流下來，又自潭中流下去。

中間有個溪潭。

「好嘞！」

「蓬！」

「倏！」

隨m.hetubook.com.com著火焰燃燒發出呼呼的聲音，有一股暖意直撲面門，甚至烤得臉發燙，與外界的寒冷對比之下構成了一種莫名的舒適。

鄭芷藍跟在清和背後，也偷偷笑。

「對對對，我以前就是用南瓜葉子包著燒，燒灌香腸剩下的肉。」楠哥連連點頭。

「……」周離沉默。

「我也去。」周離也說。

楠哥不知從哪拿來了幾根生得光生的小紅薯，擱在灶孔前說：「放在裏面燒。」

周離湊過去看看，桶中只有三條魚，最大的欠一點到三指寬。

然後小聲問鄭芷藍：「他在哪？」

這次他升起火了。

回到小院子。

「還有鵪鶉呢。」周離說。

「……」

「小就小吧，我們也吃不了多少。」鄭芷藍對清和說，「回去了吧。」

「燕子窩誒，我家也有燕子窩！」

「讓讓！」

「哇你居然種了娃娃菜！我可喜歡吃娃娃菜了，燙火鍋倍兒棒！」

清和穿著一身寬大的布衣，抱著一根竹竿，坐在一塊長滿青苔的石頭上，宛如入定般，任由風吹葉動與槐序的打攪而渾然hetubook.com.com不動，只專註盯著漣漪迭起的水面。

「周離呢？」

「應該是沒釣到，不好意思回來。」鄭芷藍低頭捂著嘴，她向來是看穿不拆穿。

楠哥悄悄打量著鄭芷藍。

「篷！」

「你愛不愛吃鍋巴飯？」

楠哥還兀自驚訝不斷：「這邊環境好好，比我們村還好，夏天能從竹林里逮筍子蟲玩嗎？」

「中午吃。」

「我捉了魚了。」槐序。

「哇！好多羊子！」

「不會燒焦吧？」周離擔心道。

坐在土灶前，周離背靠牆，本就逼仄的空間又被堆的柴佔了大半，連火鉗都用得不順手，反倒讓他有一種久違的安全感。

「我們明天就煮火鍋。」鄭芷藍小聲說。

往左一咕嚕。

鄭芷藍答道：「他不在，他去釣魚了，早上就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誒……」

連著兩條魚被抓上來。

「是不是這樣？」周離熟練的將幾個紅薯夾進灶里，擱在兩旁火焰燒不到的位置，並對探頭往灶里瞅的楠哥說，「我不是燒得很好？」

「不好釣啊！」她說。

這是小路窄，路寬時它倆還會讓三人走一和_圖_書塊兒，不許分開走。

「我不會。」周離是個新手。

「哇！還有牛！」

「……有病。」楠哥下了診斷。

清和默默收釣起身，提起桶轉身就走。

「走遠一點，有感覺。」

邊上擺了一個桶。

驕傲一下。

「啥？」

出門往右是周離和楠哥今天來的方向，小溪在左邊，就是周離和鄭芷藍摘紅泡泡的方向。又是一條貼著懸崖邊的小路，遠遠看著危險，走近了就不覺得險了。

「他很喜歡釣魚昂？」

「不會我來！」

水面上落了些枯葉，亦晃動不止。

「倏！」

「哇好多果子樹！桃子，這是李子是不是，還有恩桃兒，枇杷……結果子的時候肯定爽！」

「去。」

「可惜冬天沒有南瓜。」

「我們明天下午去對面山上烤燒烤吧。」

聞言楠哥立馬挑了下眉，整個人不動，腦袋也不動，只有眼珠子在動。

打擾了。

「還可以用來包著燒肉，燒菌子，只是包得很少。」鄭芷藍輕聲細語的，「要是夏天秋天，可以用南瓜的葉子包著燒。」

槐序面前陡然出現一柄短刀，輕緩的旋轉著，隨著他往前一heｔｕbｏok•com•ｃｏm指，短刀倏一下插|進水中。待飛出時刀上赫然插著一條三指寬的魚。

「也可以。」

「你眼神什麼意思？」槐序不滿的看著周離，「你報名燒火難道是純粹想幫忙嗎？」

「撲通撲通……」

「你去叫他嗎？」

「那我吃完再走……」楠哥說著，忽然又問，「可是為什麼要去對面山上烤？」

「就放兩邊燒就是。」楠哥指導他。

往右一咕嚕。

桶邊的清和只扭過頭、淡淡瞄他一眼，便又繼續盯著水面了。

周離倒不覺得有什麼，楠哥在他心裏就是一個不正常的人，一個不正常的人，無法理解自己一個正常人的思維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

只有楠哥表情獃滯的看著清和，喃喃道：「一根杆子和一個晃悠的桶飄在空中……」

「我來燒火。」周離。

魚落進桶里還在掙扎著。

「你看我的柴，擺成了一個金字塔。」周離想了下，又補充，「這樣有助於燃燒。也許。」

「釣魚？在哪釣？」

周離已經聽不見了。

周離拉了拉她的衣角，說：「小鄭家裡還有一隻叫清和的妖怪，清和沒辦法主動顯形，你不m•ｈｅｔuｂｏok.coｍ.ｃｏｍ要咋咋呼呼的撞著他了。」

槐序咧嘴笑。

「我明天……」楠哥猶豫了下，「下午就要走，明天我大伯家過年。」

「愛呀！超愛吃鍋巴！」

走進前方的樹林，已然能聽見溪水潺潺，再走近一些，就看得見奔流不止的小溪了。

「那邊溪潭裡。」鄭芷藍悄悄看著她的表情，想了想說，「現在也不早了，應該去叫他的，不然他可能到晚上都不會回來。」

頓了下，她又說：「你別擔心，他會避著你的。他的反應很快，撞不到的。」

「好安逸呀！」

「清和最近愛上了吃鍋巴飯。那我晚上就專門弄一個鍋巴燜飯。」

「還可以用竹筒。」

「我來給你打下手。」楠哥興沖沖說。

「……」周離懷疑楠哥聽不見他說話。

這是溪潭，不是江河池塘，小溪中的魚很難長大的。周離猜他們往年也只吃這麼大的魚，討個年年有餘的彩頭而已，今年可能是自己和楠哥來了，清和和鄭芷藍想煮幾條大的。

「她養了很多年了。」

於是三人結伴出門而去，陰陽廟狗幫分出了一半的狗手一路保護他們。

「哇！好多雞好多鴨！」楠哥小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