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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

坐上電梯，一路往下。

放下書，周離扭頭看向坐在床邊百無聊賴、全身透著一股子做完作業的任性的槐序，問道：「你覺得我去學雕刻或者陶藝怎麼樣？」

除了靈力強，周離沒別的優點了。

周離猜蔣先生現在已經在考慮給孩子聯繫全國頂級的雕刻大師當家教了。

「唔周離！」

走出電梯后，打開樓道門，被風吹來的雨已經將門外的地面濕透了，雨棚板往下滴水，一道小小的身影默默坐在門口等著，身上已經濕透了，毛髮變成一股一股的。

外面不僅下著大雨，還刮著大風。

然而現在他可沒有之前認真了。

周離倒了一杯熱水回房，在書桌前坐下，放上輕柔的純音樂，配著窗外隱隱的雨聲，在桌上小心翻開一本透著淡淡霉味的古書，暖色的燈光照出書上的不規則紋理。

糰子想了想，一句口頭禪脫口而出：「都怪槐序。」

有種閑適的味道。

「雨好大！」周離說。

槐序突然出現，撞了一下電梯頂，他摸了摸頭又仰頭看了眼有沒有把電梯頂撞壞，對周離說：「你猜他們現在在說什麼？祝冰說你可能是點了個外賣，祝雙說肯定是李呆毛來給你送什麼東西，嘿嘿……和_圖_書」

「下完雨應該就會暖和起來了吧？」

「多謝。」

「對不起糰子大人。」周離連忙把糰子抱起來走進電梯，「冷不冷？」

「想了。」周離答。

妖怪確實很少很少說謊，但自己身邊這一大一小兩隻似乎是個例外。因此他不是很信。

蔣家是雕刻藝術世家，世世代代都是頂級雕刻藝術家，他們善於製造各種雕刻物。這些使用不同材料的雕刻品有著不同的功效，有的能飛出殺敵，有的能保護主人，有的能靜心安神，還有的能像看守祖墓那兩頭席西幾一樣活過來並擁有一定『智能』。

槐序：？？？

「很想。」

「有點唐伯虎的味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周離說完頓了頓，補充道，「以你的學歷肯定不知道這首詩。」

「今年怕是沒那麼多人出去看花了。」

刷……砰！

「什麼……誒？」槐序鼓掌，「妙！你這句懟得妙！」

還對雕刻技術有極高要求。

「喔……」

於是他起身往外走，什麼也沒說，悄悄走到門口，從抽屜里拿上鑰匙開門出去，樓道里的風將門壓回去的聲音想來瞞不過家裡人。

他慌忙去關窗。

「那結的果子和*圖*書怎麼辦？沒有人去摘的話，放樹上還是會壞掉的。」槐序認真思考著。

功能全面、實用，還好玩。

回到家裡，祝雙對祝冰投去一個『看我猜對了吧』的眼神，周離有心解釋，卻無可奈何。

「是嗎？」周離有點不確定，「不會是騙我的吧？現在下這麼大的雨。」

周離心虛的往旁邊瞄。

周離連忙移開話題，又問糰子：「這麼大的雨怎麼突然回來了？」

「對的。」衣柜上傳來聲音。

「為什麼其他地方都沒有這個門？」

「加油。」

「真的喵？有多想？」糰子又問。

「糰子大人身上是濕的。」糰子兩隻前爪撐著周離的胸膛，抗拒著他，「會把你衣服弄濕的。你的衣服沒有糰子大人好，糰子大人毛抖一抖就幹了。變成小貓糧再變回來也幹了。」

周離運氣比較好，隨手拿的幾本造型一樣的書，竟然剛好是蔣家的核心法術。

回房后他讓槐序將這幾本書放到衣櫃具體的某個位置，又讓槐序換了幾本書來，隨即抱著糰子又坐在書桌前挑燈夜讀，消磨著無聊的夜。

「周離。」糰子仰躺在周離懷裡用爪子勾著他的手臂玩，「你們想糰子大人沒有？」

要是下樓沒找到糰子就糗和圖書了。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與剛剛反差巨大。

「等下回去糰子大人在你懷裡窩一會兒就暖和了。」糰子說著，又繞回了最開始的話題，「你們小區的看門的都把糰子大人放進來了，裏面竟然還有道門，可惡！」

周離出門時忘了關窗了，大風將雨刮到陽台上，打濕了地面和窗帘。他一將房門打開，驟起的對流風立馬將窗帘掀起來，耳旁全是風聲雨聲。

「學會了會雕我嗎？」槐序想了想覺得不好，「雕我太難了，我這麼好看，很難雕的。而且要雕我的話你少說也得雕個三四五個。」

「木雕石雕之類的。」

「都說了不學沙雕。」

「設計得不好。」

此外它還遵守天師法術的慣有特有，施術方法決定它的功能，靈力強弱決定它的效果。

「我下去接她吧。」

她坐著一動不動。

糰子扭頭看向他，又看了看門，立馬向周離訴苦：「這個門糰子大人開不開，沒有把手，糰子大人等了好久都沒有人來給糰子大人開門。」

「真厲害，那你快弄乾吧。」

於是小貓掉了下去。

「大多都是這樣的。不過也有例外的。」槐序說，「倒是下完這場雨，什麼花都該開了，我記得去年春天好多人到處和_圖_書去賞花，什麼桃花，李花，梨花和杏花，還有櫻桃花。」

這些古書無論做工還是隱字技術都比春山道人的書高超不少，春山道人的書有時候會同時看到表層文字和真實內容，讓人看得眼花。

「妖怪不說謊話。」槐序張口就是一句謊話，「你們樓下有那個門，她進不來，你們家裡不是可以打電話把那個門打開嗎？你去開了就知道了。」

「糰子大人想你們喵！」

「你倒挺瀟洒的。」

「沙雕。」老妖怪很時髦。

「喵！」

然而他竟然覺得自己可以學這個。

「還有槐花。」周離補充。

鄭芷藍的《金絲》有十幾本書，蔣家的雕刻秘技有上百本，大部頭，還是精簡過的。要把這門法術學到大成可能需要從孩童抓起，然後一直學到年邁。

實在難以讓人認真起來啊。

周離還是將信將疑。

這些書就不會，且文字極為清晰。

可惜拿的這幾本都是排在中間的，他要的是排在最前邊，最簡單的那幾本。

「打住。」

一隻小貓娘出現在周離懷裡，把他手撐開，然後又變回一隻小貓。

「那也應該等雨停了再回來啊。」周離緊緊抱著糰子，感覺她身上都是冷的，「淋壞了吧？」

「唔……」

「又擠兌我和*圖*書！」槐序不滿道，「我以後要當研究生的。」

「喵嗚！！」

「嘿嘿。」槐序坐在衣柜上邊，衣櫃離天花板近，他不得不弓著腰，垂下的兩隻腳晃啊晃，「花開完后就該結果子了，基本上那段時間我就天天在果園裡邊吃果子。吃完就在果樹上睡，免得到處偷東西吃惹得別人心煩。」

「成天吃果子牙會酸，沒有油水，一點都不瀟洒。」槐序又把話題扯了回來，「還是肉好吃。」

「哪裡瀟洒了？」

「喵~~」

因為這門法術非常細碎，相比起金絲，它像是散裝的。你要讓石獅子活過來太難了，但你只做個能安神的小神像、能封印妖怪的瓶瓶罐罐卻非常簡單。

但也非常複雜、雕刻耗時長，學習時間也格外漫長。

「都怪槐序。」

周離一下心疼壞了，連忙將她抱起來：「怎麼大雨天跑回來了？」

「那我就當博士！」

「下雨天大家都不想出門吧。」

「你可別騙我。」

「可是毛剛才打濕了呀。」

飯後雨仍未停。

「研究生過後還有博士的。」

「糰子大人有毛喔！」糰子說著時輕輕吸了吸鼻子。

「不信我！哼！」

「嗯？那隻蠢貓回來了！」

「你在擔心糰子大人喵？」

外邊姜姨在喊周離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