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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老周。

馬老爺子也扶了扶眼鏡，笑呵呵的說：「小周回來了？李楠老家好玩嗎？」

周離仔細看了看，又沉吟許久，才老實說：「架子上那個雕得要好一點，但這個更有神韻，通過雕像好像能夠看出她當時在想些什麼。」

「好嘞！！」

「謝謝哥哥~~」

「嘿！」

祝雙下了晚自習才回來。

當時老兩口正在家常式的碎碎念。

「enmmm……」

「聽說高考延後了。」

「呼……好煩啊……」

「不用的，我明天又不上學。」周離說。

「楠哥。」周離喊道。

「……」祝雙這次沉默得更久，隨即咬著牙說，「等我高考完，我也要這麼玩！」

「所以以後讓楠哥做飯吧，你不行的。」槐序直接宣告了周離的病情，「楠哥第一次做小龍蝦，姜姨去年就做過了，味道居然難分伯仲。」

夜色早已將這座城市吞沒了，外面隱隱聽得見車流聲，不如村裡安靜閑適。

「你見過她嗎？」周離好奇這個問題很久了，他打量著女子的雕像，「她太美麗了，不像是真實存在的，但她又太靈動了，不像是憑空幻想出來的，像是……」

怎麼可能！

「楠哥是個天才。」槐序將一顆蝦仁塞進嘴裏，她現在是個和_圖_書妖嬈的大美女，眉眼間頗有西域風情，有點像近幾年大紅大紫的清疆女明星迪麗娜扎，但是顏值還要更高。

「當然，還是沒有我漂亮。而且我是不會消失的。」

祝雙去洗澡了。

「嗯？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當時楠哥拿著一個筲箕，一邊走一邊抖著筲箕里的東西，抖得嘩嘩作響。

「……」

「我們也是讀了高三才畢業的。」周離說，「給你留了小龍蝦，我帶回來的，應該有點涼了，要不要我去給你熱一熱？」

「像妖怪。」

這語氣真是讓人受不了。

周離默默站起身，走到了廚房。

「楠哥從小看她爸爸做飯做到大，受了熏陶。她是跟著她爸爸的視頻做的，這種菜看似複雜其實難度不高的，因為香料太多了，只要按照步驟來，很難做得太難吃的。」周離表面上幫姜姨說話，實際他有些不滿意這老妖怪這麼推崇楠哥，明明他的廚藝天賦也不錯的，「而且年輕人鼓搗這些東西，就是很有天賦的。」

「這樣么……」周離陷入了思考。

「怎麼？不好吃嗎？」

他的到來制止了老兩口的碎碎念。

「……媽！」祝雙朝著緊閉的主卧房門喊道，「哥天天晚上和楠哥出和圖書去逛河邊！你們也不去看看！最近漲水河邊多危險！」

馬老爺子抱怨老伴一天到晚去外邊撿些紙板瓶子回來，將一間房間堆得滿滿的，也不見得能賣多少錢。老伴就反懟他一天到晚只知道雕木頭，雕那個女的，讓他去和他雕的那個女的過。

「？？？」

「你來得正好。」馬老爺子拿出一個新的女子雕像，對周離說，「你看這個，和架子上那個哪個更好？」

周離沒有在家吃早飯，他去了楠哥家吃面，但是沒有看見楠哥。倒是遇見了她的爸媽，他不動聲色的喊了叔叔阿姨好。

「哦，你問這個啊，楠哥剛叫我過來打遊戲，我聽見你們聊天，好奇，就過來看了看……我可沒偷學！」

除了小龍蝦以外，就只炒了個蒜蓉青菜，吃到最後連小龍蝦里的土豆片和藕片都比龍蝦肉好吃。

「……」祝雙沉默了下，問道，「那你幹嘛？」

當天晚上，姜姨做了四份不一樣的小龍蝦。

「像什麼？」

能在這麼多年後，還被馬老爺子記得如此深刻，當時的邂逅，想來一定非常美好、非常令他印象深刻吧？

「哦。」

周離則繼續看著這個雕像。

馬老爺子立馬把架子上那個取了下來，將手中的換了上去，湊近了和_圖_書仔細端詳，突然又問周離：「你覺得她在想什麼？」

小龍蝦自是沒有吃完的，周離偷偷將之端進了屋，給槐序吃。

「那確實是種妖怪。」槐序突然出現在周離面前，並給他科普道，「名字我忘了，這種妖怪和人長得一樣，非常漂亮，但是很弱小。他們不會沉睡，人類只有在特定天氣條件下才看得到他們，因為他們的魅力，常常有人類被他們迷住並終生不忘，甚至有人因為想要追尋他們而甘願放棄一切……可惜啊，他們就是井中月、水中花，只能偶然觀之，不可觸碰。」

「不吃。」

「她好像有點慌亂。」

「試試看吧。」

老奶奶慈祥的對他點著頭。

十分鐘后。

她又不是真的迪麗娜扎……

「妖怪……」

「你就那麼不想吃我做的飯嗎？」周離皺眉，「我上次做的桂花餅不是挺不錯的嗎？而且我在春明還沒怎麼做過飯、沒有坑害過你吧？怎麼像是你有心理陰影了一樣……」

「好。」

周離便去了馬老爺子家，興許是因為早，還遇到了馬老爺子的老伴。

槐序又突然消失了。

「楠哥做的也好吃。」

「嘶……」

老周一回來就打開了新聞，但沒看幾分鐘，就被姜姨抓去幫忙了。

「不幹嘛啊。」ｗwｗ•hetubooｋ•ｃom.ｃom周離想了想，「我就在家裡打打遊戲，不想打了就出去和馬爺爺玩玩木雕，然後回來吃個西瓜，用勺子舀來吃，吃完躺床上睡個午覺，醒了看看古代小說，差不多就可以吃晚飯了，然後出去沿著河邊散散步……其實也沒什麼的。」

這老妖怪剛才吃小龍蝦的時候，吮過手指頭的，現在又捏著小龍蝦來給他吃。

5月5號，早晨。

「不太現實。」

「吃小龍蝦嗎？」槐序將剝好的小龍蝦遞到周離面前。

馬老爺子露出一抹笑意，然後說：「我也不知道她是妖怪還是神仙，年紀大了，都忘了是真的見過她還是只在夢裡見過了，那已經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

「這樣啊。」

周離有些尷尬。

「你去吧，我等下來找你玩。」

「你回來啦。」祝雙瞄見了坐在沙發角落的周離，「好羡慕你們這些早早畢了業的啊。」

於是他充滿了羡慕。

吃完后，他便去了馬老爺子家。

「姜姨做飯多少年了？」槐序忽然抬起頭問。

周離搖了搖頭，這孩子報復心太強了。

「我也覺得。」

「你的意思是……」

「所以？」

「嗯？」

剛踏進院子里，他就碰見了楠哥。

姜姨最先回來，她歇了一會兒，馬上開始收拾起小龍蝦。m.hetubook.com.com

「對的。」

「沒多少年，以前廚藝不好的，從我上高三開始她的廚藝才好起來。」周離小聲說。

「以後讓楠哥做飯吧！」槐序還是說。

「早，你在做什麼？」

「？？」

「還可以。」

「那也快兩年了。」

「我走了！」

「……」

「好吃。」

祝雙戴上一次性手套開始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和周離聊天，他不斷詢問周離這幾天的經歷，好奇釣小龍蝦和抓小螃蟹的過程——相比起周離，他才是不折不扣的城裡孩子。

「我機械鍵盤髒了，我剛才把它拿來洗了，把鍵帽拿出來晒晒。」楠哥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車旁，將筲箕放在了車頂上。

將手裡一疊卷子往茶几上一扔，他無力的在沙發上坐下來，長長呼出一口氣，一身的疲憊，是周離曾經的樣子沒錯了。

「怎麼樣？」槐序說道，「以後楠哥做飯的話，也給你節省不少精力了。」

「嗝，吃不了了，我要洗洗睡了，你也早點睡吧。」祝雙把手套扔進垃圾桶里。

「喲，早啊。」

「我們可以這樣。」槐序一邊剝著小龍蝦一邊思考著，「人之所以喜歡做一件事情，除了真心喜愛之外，還可能有一個原因——這件事能滿足ta的成就感、虛榮心等內心需求。」

「那怎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