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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大卡車冒出滾滾黑煙，楠哥一邊念叨著對方可能燒的是蜂窩煤，一邊加速超過，同時扭頭對副駕駛昏昏欲睡的周離說：「你別睡啊，你要陪我說話解悶的！」

周離沉默著，他忽然想起，姜姨和老周似乎也有點不對勁。

姜姨：這麼晚了，早點睡吧，對了小楠睡了嗎？

楠哥忽的想起了什麼，說：「聽網上說，渣男渣女出去開房，都定標間。」

周離應了一聲。

楠哥疑惑的扭頭：「什……」

周離：吃了

現在槐序也不在，糰子大人也不算人，等於是他和楠哥單獨共處一室，並且是酒店，即使不睡在一起也稱得上開房了吧？

槐序手中出現了哈根達斯。

姜姨：要得

這個時候已經天黑了，前面是一排猩紅的尾燈，楠哥隨手拿起手機，喃喃說道：「我看別人今天好像都能收到一個紅包。」

熱氣騰騰的十三香小龍蝦。

楠哥點點頭，恍然大悟。

忽然，槐序湊到了他面前，嘴裏還帶著燒烤和小龍蝦的味道：「今天是什麼520呢，我看網上好多年輕人都和*圖*書把今天當節過……」

「蓬！」

跟在楠哥身後走進房間，光線有些暗，踩在軟軟的地毯上，他心中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車內溫度卻很涼。

「要加蜂蜜才好喝。」楠哥說，「再加點桂花。桂花的香味實在太好聞了。再往裡面加點蜜棗和枸杞之類的，估計就好喝了。」

「你就只會吃。」周離無奈。

「哦。」

周離愣了。

周離稍作思索，點頭道：「謝謝楠哥。」

周離挪開目光，不想看。

過橋米線。

「花開得好嗎？」楠哥問。

槐序：我要紅包

「嗯？」

兩人一貓吃得很過癮。

「蓬！」

車外陽光灼人，酷熱難耐。

「滴！」

「不給你講！」

周離：安全

與此同時，楠哥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不要太感動，別人都有的，我男朋友也要有！」

楠哥也忍不住路上停了幾次車。

周離思索了下，很懂事的摸出手機。

進入房間，周離有些局促。

香酥板鴨。

八點半，到達酒店。

「我都是老司機了。」

槐序絲毫不介m.ｈｅtuｂooｋ.ｃoｍ.com意，收回手機繼續說：「你應該主動一點，把楠哥哄好，再把我哄好，然後你們今晚上就可以一起出去吃燭光晚餐，睡一個屋子，晚上聊聊天，牽牽手親親嘴，不會有一個性別不分的小妖怪當電燈泡……」

姜姨：小楠開車累著了吧？

周離：嗯

前方城市隱隱在望，這一段在修路，行車速度因此受到了影響。

「蓬！」

周離又試探的說：「我定個標間？」

剛烤好的昭通小肉串。

「然後你發現，把月季花去掉也對口味絲毫沒有影響。」周離打岔。

正巧，他的手機響了。

就是睡著了的糰子大人，也一邊聳著鼻子一邊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間責怪槐序。

「你這個人……」楠哥覺得這個人一點當老司機副駕駛的覺悟都沒有，「你要給我解悶，而且還要在適當的時候誇我開得好，明白嗎？」

周離：我們到昭通了

周離默默躺在床上給姜姨發消息，邊上的浴室里傳出嘩啦的水聲。隔著一層磨砂玻璃，他只能看見完全沒有輪廓ｈttps://ｍ.ｈｅｔubｏoｋ•ｃom•coｍ的虛影，而楠哥似乎也不怕他看。

周離充耳不聞。

楠哥滿頭問號，轉而看向周離。

周離看著前方不吭聲了，下邊的手一直無意識的扣著糰子的腳心，捏著肉墊玩，而睡夢中的糰子似乎對他的玩弄毫無察覺。

槐序忽然皺起了眉，說道：「哦豁！給忘了，我在雁城好像還有事做！你們先走，不出意外的話我明天早上來找你們，也可能是中午！」

周離扭頭瞄了眼浴室內的燈光，打字對姜姨說：不知道，應該沒睡吧，她愛熬夜

楠哥打開了車窗，將手搭在窗邊，還真像個老司機一樣，一邊耐心的等待著，一邊以指點江山的語氣點評著別人：哪個車開得不好，哪個車起步磕頭，哪個車好看哪個車真丑，那些走對向車道插隊全是一群傻逼云云……

周離放下手機，長呼了一口氣。

周離：酒店

然後他馬上跳轉到槐序的聊天界面，打字說：你想吃什麼？

「我每個星期都會回去澆水的。」槐序的聲音從後座傳出，他拿著一支甜筒吃著，「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在家het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養一盆玫瑰花，自己弄鮮花餅。鮮花餅好像就是玫瑰花弄的。」

回到酒店。

……

倒是楠哥好像聽見了些許聲音，轉頭說道：「什麼？什麼520……哦對！」

「玫瑰花還可以用來做玫瑰酸奶，做玫瑰冰粉，是個好東西。」槐序繼續說。

姜姨：你們住的哪？

暗示？

左手一個還有蜜蜂在爬的蜂窩，右手一杯放了月季花、檸檬、枸杞和蜜棗的水。

槐序：我要吃清湯鵝

「高速都不能上的老司機么？」

「楠哥開得好。」

「蓬！」

「就你懂！」楠哥不滿的道。

「蓬！」

「昂！」

「為什麼？」

「……」

周離：好

周離都要崩潰了。

接下來的一段旅程中，他們深刻見識到了某妖怪是如何仗著自己本領高強為所欲為的。

「我怎麼不知道？」周離疑惑。

周離下了訂單，選擇導航，並用自己的手機將楠哥的手機替換下來。

「我怕影響你開車。」周離沒什麼精神。

「開得好。」槐序說著頓了下，「每個月都開，開了又謝，謝了又開。我想著可惜了，就把它們拿到樓ｈetｕbooｋ•coｍ.cｏm頂干曬泡開水喝，說可以美容，結果一點不好喝。」

周離：【紅包】

說著他把手機伸到周離面前，屏幕上是一條垃圾文章，營銷號發的那種。

燭光晚餐是沒有的，只有烤串、小龍蝦和啤酒。

「蓬！」

「我沒給你說，怕你捨不得拿給我造。」槐序說得倒是理直氣壯。

「……」楠哥吸了口涼氣，按捺住危險駕駛的衝動，「咱們種的花怎麼樣了？」

「蓬！」

周離則一邊敷衍的應付著她，一邊拿出手機查詢著前邊城市的住宿。

支部包轉賬。

「怕把你教壞。」

姜姨：路上還安全嗎？

周離也不明所以，不確定的說：「可能是他和那邊的妖怪有什麼飯局吧？」

姜姨：吃飯了嗎？

槐序直接從車裡消失了。

幸好今天的目的地快要到了，不然周離懷疑再開下去，他會在車裡吃上火鍋。

她一拍腦袋：「今天是5月20號呢，我說怎麼我出門的時候我媽看我的眼神有點怪呢，她肯定以為我是故意挑的一個日子！」

反倒是楠哥很隨意，將背包往床上一扔，扭頭對他說：「出去吃飯？」

門被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