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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離沒有將她們的話過濾乾淨，憑著零星幾句，他了解到她們說的似乎是自己班上的女生。因為都想申請到這筆數額不少的助學金，又都覺得對方家境優渥、平常吃穿都不差錢，還來和自己爭，真是不要臉，所以互相之間鬧得有點不愉快，關係變得很僵。

想到常小祥和劉正明不僅一起申請助學金，還互相給對方打氣、互相抄申請書的行為，周離思考許久，覺得興許這就是男性個體和女性個體的差異化……

他心中不由猜測起來。

「嘿你還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我跟你講啊，就是你年輕，還不懂事，等你結婚久了你就知道了，上下鋪對維持夫妻關係很有幫助的。我見得多了。」槐序講得越來越飄忽，「其實你自己和你想的不一樣的，你其實是由很多組件組成的一個大機器，你以為你的很多想法是你發自內心的，不過是一個組件帶來的，但這個組件工作著工作著就會老化，會失靈甚至失效，然後你就會發現你的很多想法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像是童謠。

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理。

「一共102。」

「你這種行為在心理學上叫報復性飲食。」周離在邊上下了結論。

幸好，衛生間有兩個。

「黑武器是什麼？」

周離有點頭疼。

主要不理解ｍ•hetuｂｏｏｋ.coｍ.ｃoｍ的地方在於、自己班上的女生的八卦，這兩隻摳腳萌妹是怎麼知道的？

概率社嘛，當然是從一些概率性事件里得來的。

包子很平靜的解釋：「我讓他們做好送過來。」

「你去哪！我還沒講完呢！」

「吃完回去再撥款。」

再加上大排檔和包子的兩塊錢跑腿費，都由社團經費支出。

「除非你變成妖怪，不然你的所有喜好都是不純粹的，我是妖怪，你要多聽我的建議。」

抱著疑惑，他下調了過濾級別，聽她們八卦著事情的始末。

「he，核武器。」

楠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開始算賬。

老妖怪見狀皺了皺眉：「你怎麼一點也不擔憂嘞？我說的是真的，等你們人類什麼時候打起仗來了，黑武器到處亂射，我們妖怪就全部躲進故土，等你們打完了、全都滅絕了我們再出來，到時候我們就躺贏了。」

半小時后。

「我覺得點得有點多了。」包子瞄著逐漸上的菜，「而且鯽魚的魚刺好多，你的牙才剛好。」

「你還挺聰明。」

糰子已變得香噴噴的，她湊到周離身邊輕輕嗅了嗅，仰頭看了他一眼，又扭頭瞄向衛生間。

至於社團經費怎麼來的……

「……」

包子面無表情的坐著：「我的腿和*圖*書今天被人打了，讓綿綿和千千去吧。」

楠哥眨巴了兩下眼睛。

菜點好了，至少十個人的量。

他不動聲色的瞄了眼身邊——

「……話題轉得好快。」

這時糰子忽的抱住他的手臂，看起來像是在撒嬌，但神態卻很認真：「糰子大人贏了~~」

「天都黑了……」

客廳的電視打開著，放著新聞。

還好他找了個大哥當女朋友。

說起來，她也很久沒吃過一頓好的了。

可惜他也沒有辦法，只得搖頭收回目光，小聲的嘀咕著：「不聽老人言……」

菜熟之後，周離耳邊終於清靜下來。

學校周邊的消費相對便宜很多，他們點了好多菜，後來又加了一點，還喝了酒，也才吃六百多塊。

「2塊錢跑腿費，從社團經費里扣。」

停頓了下，他又緊接著補充：「也不一定是躺贏……」

說到這個表妹就沒有吭聲了，因為她已經不再是心理委員了。於是她在桌上趴下來，視線放低，一眨不眨的盯著逐漸開始冒小泡的鍋底，數著上面漂浮的辣椒。

吃火鍋本就費時，他們吃得又多，八卦得也多，吃完后關了火還聊半天，出店門時已是九點過了。

「喵~」

周離回到家裡，他將頭埋在糰子身上深深吸了口氣，說道：「糰子大人身上全是火鍋的味道……快點ｍ•heｔｕｂｏok•com•ｃoｍ變成小貓娘把藏在毛里的味道祛除掉吧！」

「我有辦法。」槐序胸有成竹，「你們可以把床換成上下鋪，就像我們兩個在雁城一樣，一個睡上鋪，一個睡下鋪。」

周離臉上並沒有老妖怪預想中的窘迫，反倒是一臉『我能理解你的做法』的表情，平靜的說：「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科普一下核武器的原理。」

包子當即站了起來，扭身就往外走，生怕誰和她搶一樣。

兩隻摳腳萌妹又試探了幾句，發現槐大帥哥變得只知道吃、完全不理她們后，才失望的暫停勾搭。但她們兩個也沒有停止說話，而是又聊起了八卦。

於是他連忙又給包子打了個電話，讓她順便再帶一份水煮魚。

「！！」

楠哥正用筷子在蘸碟碗里攪啊攪，看上去她的心情似乎還不錯，搖頭晃腦，他隱隱聽見她在哼著歌。

「這你都不知道！就是那個有輻射的，長蘑菇的。」槐序撇了撇嘴，「你對國家大事一點都不關心……」

僅僅幾分鐘，包子就回來了。

「哦！」

「還沒到那一步。」周離終究是個善良的人，決心不再為難他。

這小東西還真是個妙貓，按理說這麼久了，她應該早就知道她的『皇家特供魚湯泡飯』是怎麼回事了，但她硬是能做到對魚湯泡飯的珍貴程度深信不疑和-圖-書。

「問你呢！」老妖怪更嚴肅了。

「喵嗚！」

等周離反應過來時，這小東西已經蹲坐在衛生間的地板上等他了。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好像在說今天非得看看他一個人躲在衛生間里都做些什麼不可。

鍋底煮開了，棉簽自覺下菜，來自隔壁的外賣也送了過來，周離開始給糰子調製魚湯泡飯。

槐序眉頭緊皺，看著頭也不回的周離，他難得向人傳授自己千年積攢下的經驗和對事物的獨到見解，沒想到這人不僅不聽，還表現得這麼沒有禮貌。

槐序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一個抱枕，他用餘光瞄了眼滿身水汽的周離：「今年天災人禍不斷，完了，照這個趨勢你們人類要不了多久就要滅絕了。」

坐回座位，她還知足，瞄著服務員端來的鍋底，稍作沉思，扭頭對包子說：「我記得隔壁有家大排檔，你再去買一份剁椒鯽魚、一份醬大骨和一份麻辣小黃魚回來，錢你先墊著，回來報賬。」

「就是要魚刺多的！越多越好！」

「核反應分裂變和聚變……」

「……」

對此周離是有些不理解的。

「……你和李呆毛都談了這麼久的戀愛了，怎麼還不睡一起？」老妖怪滿臉嚴肅。

主要是老妖怪開始忙於進食，便無心再和兩隻摳腳萌妹扯淡了。

「好了唔~~」

周離悄悄https://www.hetubook.com.com觀察，他敏銳的注意到，小表妹的腿可能確實有點疼，她快步走路的姿勢稍顯異樣。

又是二十分鐘，周離洗完澡出來，順手提起門口的糰子，看見她帶著一臉審視和疑惑的目光，甚至伸長脖子試圖越過自己往衛生間里看，有那麼點好笑。

特辣鍋底。

又沒有打起來……

期間還遇上了兩個來他們桌搭訕的學生，遇上了一個邀請他們入鏡的拍抖音打廣告的美食博主，儼然是對他們這一桌的平均顏值的肯定。但這些都比不過被糰子吸引來的人數。

大體來說，過程還是愉快的。

「……」

楠哥也不想聽兩個摳腳萌妹和槐序互相做作的聊天，她拉著周離起身去打了蘸碟。

大概聊的是助學金的話題。

什麼的天空銀河裡……

他很快拿上衣服，走進了另一個衛生間，並無視了門外爪子在玻璃上抓動的聲音和糰子的叫門聲。

「我才不關心這個！我覺得你應該把李呆毛叫過來，和你住在一起。都什麼時代了，不用那麼保守。」老妖怪固執的堅守著自己的面子，「別東扯西扯。」

真是讓人費解。

周離屏蔽了他的話，走到他身邊坐下，從老妖怪身上聞不到一絲火鍋的味道。

那兩個女生居然還是一個寢室的。

難道楠哥發現她給自己發的小視頻了？

整整半碗的小米辣。

「真是心理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