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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長刷的一下將目光移向別處：「沒、沒瞅啥啊……」

一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語氣。

「我宣布，軍訓結業大會暨軍訓成果彙報演出，正式開始！」

當然是在路口！

「楠哥！」這是籃球協會的。

「概率社主要玩什麼的？概率學？」

都是大社。

而在主席台背後，原本用於觀看足球賽事的坐席上，卻是被樹蔭籠罩著。陽光艱難的穿過樹葉間隙，只能在水泥地上打出稀疏的光斑，甚至偶爾還能吹到一陣風。

而藉著燈光，周離也看清了他們的社團。

「嗯。」

「有病……」

「我從那道小門翻過來的。」

和楠哥回憶了一會兒從前，倒是勾起了他不少回憶。

一群學生已然鬧開了，但聽語氣似乎都帶有玩笑成分，像是互相都認識，或者至少也該有個面熟？

激昂雄渾的音樂登時響了起來，一個個方陣從田徑場外有序走入，踩著鼓點，腳步聲整齊劃一。

小超市都已經關門了，學生們大多都回了寢室，路上顯得空曠而冷清，只有路燈灑下昏暗的光。

「你說什麼？路燈太暗了，我聽不見！」

「卧槽！」去年軍訓被『周離』打過的體育學院方陣班長，現在已經當選街舞社的社長了。

幾乎同一時刻，另外兩個方向也有人搬著東西走了過來，卻是抬的桌椅板凳。想來和他們一樣，是和圖書早知道今晚設置帳篷提前過來搶佔位置的。

「噢~~」楠哥露出明了的神情，「你當時還戴了帽子和口罩，穿了件平常沒穿過的衣服。」

「你都想好了，還問我幹嘛……」

新生們大多都已經黑了一圈了。

溫度迅速升高。

「哼哼！」

這個地方不是平常人能上來的，他們身邊除了校報記者和老師，就是負責維持秩序的校學生會成員了。

「總算來了！」楠哥立刻來了精神，「看來周倩倩還是靠譜的！」

男生當即一愣，沒想到這人居然這麼粗魯，隨即下意識看向自己社長。

都是大社。

「你瞅啥？」

其實楠哥最初也是報了街舞社的，只是在第一次社團活動的時候，她又將面前這位體育生狠揍了一頓，然後就再也沒去過街舞社了，對外則宣稱自己四肢不協調，跳不了舞。

「楠哥你這是什麼社啊？」籃球協會的會長問。

他們早早的將桌子擺在路口的轉角處，然後槐序坐在桌子上晃悠著腿，楠哥無聊的來回踱步、用腳去蹭地磚縫隙間生長出來的一棵小草，周離則倚靠桌子站著。

周離有些無語。

「……」

至於最好的位置……

槐序：「什麼人多？」

「哼！瞞得過我？」

「你說什麼？」

無論新生們從哪個方向過來，是去吃飯還是上課，或者回寢室，和*圖*書都會從這個三岔路口經過的。

過了好幾分鐘，解散的命令才傳來，穿著迷彩服的大一新生們懷著如釋重負和各自複雜的情感，化為一片洪流從田徑場的大門湧出。

去年他們可是搶佔了C位，今年因為晚了一步，不僅C位沒拿到，連C位旁邊的也沒拿到，不免有些氣餒。

「幹啥？」楠哥瞥著他們。

「大神！」自行車協會的。

「那我們占右邊！」

他不敢看周離，也不敢看楠哥，便選擇了將目光放在槐序身上，也是飄忽的，支支吾吾的開口：「我們只是打個商量而已，問一問，不行就算了，沒必要……」

周離並不作聲。

時光最奇妙的地方就在於你絕不知道它會把你推向何方，當時的他絕沒想過，他後來會和楠哥在一起，甚至現在都已經被楠哥睡過一晚了。

太陽越來越烈了。

「別急。」

「怎麼還不來啊？」

社長左看右看，充耳不聞。

「必要的偽裝。」

槐序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楠哥威武。」

楠哥盯著下邊站得筆直的新生們，見有不少人都眯起了眼睛，也許是太陽曬的，也許是被汗水刺的，她臉上竟然露出了幾分不忍：「這些傻逼還在這講話，看都把師弟師妹們晒成什麼樣了……」

「……我覺得既然我們社的主旨是吃喝玩樂，嚴格審核也沒有意義吧hetubook.com.com？」周離面無表情。

有一道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刻意壓低著：「社長，我們人多，不用怕他們的……」

楠哥拉著周離的手混雜在他們之中，卻是加快了腳步：「快點快點，搶飯搶飯……」

「楠哥，實不相瞞，我想和你一起吃喝玩樂。」籃球協會的會長顯得很沒骨氣，「招不招大二的？」

「吃喝玩樂。」

「我占左邊！」

周離記得去年這個位置是屬於街舞社的，旁邊則是自行車協會和籃球協會。

在他們閑扯的時候，周離卻悄悄瞄著街舞社的方向。

來佔位置的人比學生會先到，他們明顯分成好幾撥，有些桌子前邊已然釘上了海報，寫著社團名字。在最後一百多米距離的時候，他們幾乎是互相賽跑，都想要搶佔這個路口轉角處，甚至跑得氣喘吁吁地。但到了之後才發現這裏居然已經有人佔了。

「不行！我們占右邊！我們先到！」

但面對著社員們的注視，社長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低頭的，於是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

社長：「……」

「那不顯得尊重你嗎？」

楠哥接受了周離的馬屁，並露出很受用的模樣，接著繼續盯著下方——她去年在下邊，身在其中，現在換個角度看這玩意兒倒別有一番味道。

「概率社？」自行車協會的新會長顯得有些茫然，「我們學校有這個和*圖*書社嗎？」

今天和前邊一整周一樣，才剛早晨，太陽的威力便已初步展現出來。沒有衣物遮擋的皮膚被太陽曬著，不消片刻便會感覺到發燙，像是被火炙烤。

「牛逼！」

「有搶位置的來了。」楠哥咧嘴笑了，「還好咱們來得早，已經把這個角佔了。」

「我沒想過會被你認出來。」

晚上十點。

「我跟你講，你不知道——」楠哥的神采迅速飛揚起來，「你被我識破之後，我在下邊跟槐序說話，他還試圖學著你講話的語氣來糊弄我哈哈哈哈……學得可像了！」

「怎麼沒有意義了？」楠哥楞道，「那不得挑順眼的，能談得來的，吃喝玩樂的時候才能開心不是？」

「來了。」他說。

「嗯。」

「沒有。」周離看向左側的街道盡頭，有一群人搬著東西走了過來，人數很多，隱隱傳來說話聲。

「概率社。」

楠哥和槐序也在。

只是他今天好像狀態不太好。

楠哥和周離撐著欄杆，並肩站著。

社長長得人高馬大的，很有安全感。雖是新社長，卻也和他們玩了一年了，互相之間算是比較熟悉了，他們清楚這個社長平時脾氣也是很直接的，有話藏不住、想做什麼就做的類型。

「我去年剛創的。」

又是去年的那一套：教官們敬個禮悄悄跑掉，男生們卧槽，女生們嚶嚶嚶。

概率社自然一個點位就夠了。和圖書

「我們招新的標準還沒定下來呢。」楠哥低頭盯著小草，「是隨便哪個人都能進，多招些人，還是審核嚴格一點招精品社員？」

「標準很高的。」楠哥說，「要看緣分。」

社團招新的點位有點雜亂，但主要集中在這條路上。此外食堂、運動場和幾個生活區門口還會設幾個，基本是給那些人數多的大社作額外點位的。

「是不是想起了咱們去年？」楠哥扭頭瞥著周離，「我在下邊辛辛苦苦的打軍體拳，你在上邊看……話說去年你又是怎麼上來的？是不是出賣了美色！」

「我去！帳篷都還沒安，這麼早就來佔位置了，哪個社團的？」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抽空打量著他們，只是因為路燈的燈光被樹遮擋，一時有些看不清。

周離便見一個身高稍矮、穿衣風格有些嘻哈的男生站了出來，笑呵呵的對他們說：「同學，打個商量，你們一個新社也用不了這麼好的位置，能不能讓給我們，這幾天你們的盒飯我們包了，怎麼樣？」

彙報演出結束。

「帶上我。」自行車協會的新會長向來對楠哥和周離推崇備至。

周離將一張桌子搬到了路邊。

想來那些小社也都鹹魚，沒有搶佔位置的打算。

「你是個傻子嗎？」

楠哥一臉微笑：「給老子爬……」

街舞社是學校最大的幾個社團之一。

「我不知道。」

「講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