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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扭身炸開為煙，迅速消失。

「捉小鳥呢？」

「大概就是這個。」槐序說著，「聽其他妖怪說，前幾年其他幾個妖國就派人來過好多次，在前幾天，其他三個國家的妖王都來了榆國。」

糰子並未跟隨他們一起回來，而是暫時留在了妖國。聽說紅染又請來了一位大妖，能搜尋人的記憶，在做完該做的事後會將糰子送回來。

隨即紅染立馬請求幾位大妖保守秘密，並詳細詢問了糰子當晚的經過，甚至要求她畫出牆上的畫。

「有些秘密屬於妖怪，有些秘密屬於人類，我只是偶然得知。」周離並不扭捏，抬腳跨過青草。

糰子便爬了起來，舔舔爪子，又擦擦臉，恢復了一些精神。

「比如榆國重新選出一個妖王，比如由其他三個妖國代管榆國，再比如直接把榆國分解……」槐序說到這裏的時候聳了聳肩，「尤其是後面兩個，他們更希望實現這兩個。倒不是因為權力和野心。你也知道，榆國是四個妖國裏面最為平和的一個，其他三個中最平和的都比榆國更激進。所以如果榆國不在了，其他三個國家的妖王更容易實現他們的想法。」

「好看。」

周離淡定點頭，這老妖怪真會玩。

「不~~」

「好看嗎？」

「什麼解決辦https://m.hetubook.com.com法？」

「這個秘密事關重大。」周離並沒有理會槐序，也將聲音壓得極低，「等回去我再告訴糰子大人。」

「你說呢？」槐序微微挑眉，「榆國妖王按理來說早就該醒了，可去遲遲未醒。」

「閔然是位極負盛名的靈陣大師。」槐序點到為止，「是個德高望重的博學者，歲數很大了。以前我、那隻小蠢貓和明公轉化為妖的程序，都是由他領導設計的。」

「這樣啊。」

「大概，可能。」

「那要是騙人怎麼辦？」

周離稍作思考，俯身湊近了糰子：「其實我知道一個大秘密，有關殿下的。」

安慰適得其反了呢。

然而夢境本身就是自清醒后開始，就會被迅速遺忘，糰子大人又是個沒文化的小迷糊。被幾位表情嚴肅的大妖圍著的她實在壓力山大，已經很努力的在想了，可想了半天，她也只畫出幾個超級簡單的歪扭的符號。

「好。」

「妖王呢？」槐序瞄了眼周離懷裡的糰子，「出什麼狀況了么？」

「理念的碰撞。」

「鞋子也不|穿……」

「最開始的時候，其他三個妖國的殿下要紅染加大力度搜尋榆王線索，但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雖然現在榆國有紅染在代政，也處和圖書理得挺好，可畢竟她不是妖王。新時代有太多需要四個妖國共同決定的事情了，於是他們希望榆國儘快討論出一個解決辦法。」槐序說道，「沒有你們人類的爭權奪利，但這種純粹的、不摻雜惡意的爭執同樣會令人非常難受。」

「喵~~」

周離談興並不高，因為糰子在。

門外一條石板路，大概一米來寬，彎彎曲曲的通向其他地方。每塊石板之間隔了一尺來遠，野花野草抓住機會從這個空隙間生長出來，青蔥翠綠，掛著露珠，也沒人清理它。

「也為了好看。」周離補充。

「嘁！」

「好多。」

「好的！」

「所以有時候我也穿。」槐序說道。

「回去再講！」

「你喜歡大冪冪啊？早說啊！」槐序又開始當討厭鬼了，「只有等到今晚上了。」

恰好這時糰子在他懷裡翻了個身，不滿的嗯嘰了一聲，將頭埋在周離胸口，默默傷心著。

「就讓楠哥被搶彩色粉筆、被抱起來打屁股，被揪臉揪到疼！」周離稍作停頓，「還當著她小弟的面，而且她還報不了仇，怎麼樣，夠狠毒了吧？」

「做什麼？」周離問道。

「可以！」

「不是的哦。」周離盯著糰子水汪汪的大眼睛，並豎起手指，「我以楠哥的名義保證。」

「hｅｔuｂoｏk.com•cｏｍ不要~」

「怎麼說？」

「榆國殿下遲遲未醒。」

「原來如此。」

「那我下次變成個老頭子。」

「穿鞋是為了保暖、保護和防臟。」槐序滿不在乎，「這些需求我都沒有。」

糰子聽完猶豫了下，比較滿意，便相信了周離的話：「你知道殿下在哪嗎？」

「因為老師已經離開我了。」槐序摳了摳後背的癢，「我這個時候心情不太好，就應該變成個小孩，小孩的形象才符合我的心情……你說是不是？」

「今天怎麼變成了個小男生？」周離瞄著槐序現在的形象，和他們第一次相見時的形象年紀差不多，但這個小男生看起來要更惹人憐愛一些，「像是個初中生。」

「所以？」

周離點了點頭。

糰子將捂著眼睛的小爪子拿開，並扭過頭看向他。

槐序一直在她耳邊談論妖王，這無疑是在持續的戳她的傷心處。

槐序打著呵欠，坐在窗邊晃蕩著腳，瞄著他們倆：「哄好了嗎？哄好了該出去吃早飯了。」

鏡區的飯算不得多好吃，這裏的大佬們似乎對口腹之慾並不是很看重，只是藉此補充能量而已。雖然因為糰子大人的駕到準備了些名貴食材，可手藝實在欠些火候。

「閔然大人隱居已久……」

槐序踮腳摘著樹上的葉m.hetubook.com.com子，將之用手指揉碎，放到鼻尖處嗅著，些許感嘆的說：「人類肯定沒有想過，自己封印妖王的事瞞得過所有人，卻瞞不過一隻小貓的夢。」

「和我不好嗎？」

周離便對槐序說：「既然是個小男生的形象，就不要談這些和形象不符的事情了。」

「小狀況。」周離抿了抿嘴，一邊撫摸著糰子的頭一邊說，「糰子大人夢見了妖王，妖王在一個密閉空間里對她說她可能不會再醒來了。」

……

「糰子大人想和殿下捉亮亮蟲嗚嗚……」

「不錯嘛！」老妖怪走在他身邊，光著腳，「還知道有些話在這裏不能說。」

半個多小時后，他和槐序便站到了春明的土地上。

「沒錯。」槐序點頭，「而對於紅染來說，她既不希望重選妖王，也不希望其他三國將他們『錯誤』的理念強行架在榆國的身上……反過來還差不多。只是還是那句話，她並不是妖王，在其他三位妖王面前天然落於下風。」

「真是可惜，看來糰子大人興緻不高。」周離遺憾道，「我還想讓糰子大人帶我去捉亮亮蟲呢。」

在吃飯的時候，糰子將自己昨晚的夢說給了紅染和幾位大妖聽，引起了極大震動。

「嗯嗚~~」

「騙紙~」

「最煩的！」

「固執。」

這個『嗯嗚~~和圖書』並不是同意的意思，而應該是嫌棄的語調，拖著長長的尾音，轉音數次，原本糰子是趴在周離腿上且用小爪子捂著頭的，說這話時她還甩了下頭，顯然是讓周離不要打擾她。

「就在這裏講~~」

「是的，大家都是為了妖類好。」槐序咧嘴一笑，「但最好以他們自己的方式。」

「點贊！」

誰也看不出她畫的什麼。

「所以讓止殺去請。」

但紅染還是將這張畫紙鄭重保存下來，並叫來一隻妖怪說：「讓止殺大人去請閔然大人出山，就說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請他幫忙，他學識淵博，見多識廣，或許能解。」

春明剛剛十點過，陽光正好，照在剛剛從故土世界回來的周離身上，讓他感覺彷彿做了一場夢。

「這可不妙。」槐序摸著自己下巴，斜著眼睛瞄向遠處，「你知道你的便宜姐姐最近在煩什麼？」

「喔！」

周離看著他摘樹葉，若有所思。

「糰子大人？」

「什喵？」

於是周離拿起外套穿起來，隨後起身穿上鞋子，帶著糰子，和槐序一起走了出去。

「下次的事下次再說。」

「糰子大人快點起床，我們去捉福蝶好不好？」

清晨的空氣濕濕涼涼的。

這時紅染轉身，方才的堅決已經消失了，只抿了抿嘴：「我帶你們回春明吧。」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