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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糰子大人要吃一百個！」

周離不和他一般見識，閉上了眼睛。

「我說……」千千悄悄瞄著他們，「你們這麼站著，好像兩口子。」

「千千你有沒有覺得好香？」

益州人吃水餃一般都喜歡帶湯吃，且多數時候會在湯里加調料，其中以酸辣口最受歡迎。周離自己在家的時候打調料就總沒有那個味道，但看楠哥就打得很輕鬆。

「你幹嘛？」

槐序自然是聽得見的。

「對的。」

「嗯！」

「沒什麼感想，我魅力本來就這麼大。」

「男生的被子都這麼好聞的嗎？怎麼感覺比我的還香！」

倒是祝雙和她聊了很長一串。

「什麼？」槐序還是一動不動，聲音中也毫無感情。

「……」

姜姨很關心祝雙和祝冰的大學生活，祝雙又是個乖寶寶，很喜歡和媽媽聊天。姜姨知道這個時候姐弟倆的學校都應該還在封校之中，於是她隨口問了一句，然後祝雙就把周離上次去首都並教唆他們翻牆的事情抖了出來，說是周離把他們帶壞了。

「庫庫庫那又怎麼樣？」槐序並不反駁，語氣中透露出『那你來打我呀』的態度，「老周和姜姨又不知道我，形象破滅的也不是我！」

「你才小氣！」和*圖*書槐序說著翻了個身，背朝著他，「回你那頭去，不要挨著我！」

周離沒有吭聲，屏息凝神。

周離回頭一瞄，剛才還在生氣的老妖怪又換了個姿勢，現在是趴在沙發上，抬著頭，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手機屏幕，眼睛反射著手機屏幕的光，亮晶晶的。

「這倒確實。」

「啥子？」

「胡說。」

「先去洗漱吧，起床喝水了沒？喝了酒肯定嘴裏又干又苦是不是？」楠哥瞥著她們，「順便給他們說準備吃飯了，收拾下桌子。」

周離走回廚房，對楠哥報著：「綿綿十五個，包子十個，我也吃十五個吧。再舀兩個到糰子大人的小碗裏面，給她先舀起來放涼。剩下的就是槐序的了。」

「什麼？」

楠哥點著頭，開始數餃子。

「睡覺了！」

「你的邪惡形象終於暴露在家人面前了！」槐序解釋道。

周離挨著挨著翻看著。

槐序還是在他耳邊嗡嗡嗡，但他都保持著道心堅定，堅決不理他，也不睜眼。

「好嘞！」

兩隻摳腳萌妹呆了呆。

「昨晚睡得怎麼樣？」槐序頭也沒抬。

「別鬧了……」

「憑什麼我要除外？」槐序抬頭。

「你在做陶藝嗎？」

「吃餃ｗww.ｈｅｔｕbｏｏｋ•com.ｃｏm子的喔~~」

綿綿要吃水餃，所以楠哥又拿了一個半大的碗，多打了一碗調料，周離看得目不轉睛。

準確來說他們躺的沙發是一個倒L形，由一長一短兩部分組成，周離躺的是長的那一截，槐序則躺在短但是更寬的那一截。其實周離平常更喜歡躺槐序睡那個位置，像是一張小床。

昏暗中周離的嘴角微微勾起，並微微抬起頭，看向躺在沙發另一頭的槐序——不知道槐序這會兒聽見她們倆的對話會是什麼表情。

「都怪喝得太多了。」千千也試圖掩飾自己懶惰的事實，其實平常她在寢室起得更晚，要是放假在家則非得睡到中午不可，「其實平常在寢室我們都起得很早的。」

「我吃十五個。」綿綿說道。

兩人懊惱不已，她們本來都說好的，晚上要假裝出來拿水、看槐序睡姿的，並且還約定好不管誰起床都要叫醒對方，結果實在喝太多了，興奮之下又費了太多精力，一睡就睡到了現在。

「哦你們醒啦。」

包子坐在沙發上，抱著一個抱枕，眼巴巴的看著蹲在茶几一角的糰子。

首都不太好找雁城風格的羊肉湯，於是祝雙和祝冰去吃了涮羊肉，將就一ｍ•ｈｅｔuｂｏｏk.cｏｍ.ｃom下。

「知道了。」

「吸~~」

「十個。」包子說完轉頭瞄向糰子，終於找到了一個和糰子搭話的機會，「糰子大人要吃皮蛋瘦肉粥還是吃餃子？」

「楠哥和周離在做飯嗎？」

綿綿和千千是最晚醒的。

「去問她們要吃多少個！」

槐序蹲在茶几邊捏泥巴。

都是包子的聲音，柔弱無力，周離已經想象到楠哥可勁兒造她而她無力反抗的畫面了——楠哥這個人就是欠得很，惹人厭，有時候像糰子一樣，非得把你造得無可奈何，她才罷休。

周一，清早。

於是兩人開始互相責備。

槐序的聲音傳來。

周離並不在意，繼續往下翻。

「很好！床很舒服！」綿綿說。

綿綿和千千湊到廚房邊上，看見廚房裡並肩站著兩道身影。其實主要忙活的是楠哥，周離主要負責站在邊上觀摩以及為楠哥持續提供成就感。

莫名其妙又挨了一記，對此周離已經麻木了，只嘶了一聲假裝自己很痛，同時一眨不眨的盯著鍋中上下翻騰的已經被煮成小胖墩的水餃。

「採訪一下。」

說完她瞄了眼包子，見包子神情始終沒有波動，好像完全沒聽見一樣，她悄悄鬆了口氣。

周離不太能睡得著，便ｈｅtｕbooｋ.ｃｏm.ｃom摸出手機，查看起微信消息。

「……」包子沉默了下，對周離說，「表哥你稍微有點過分了。」

「要得。」周離走到外面，傳達著楠哥旨意，「你們要吃多少個？報數，槐序除外。」

「能不能把糰子大人給我也抱抱？」

「楠哥別捏了……」

「你們好像兩口子……」

楠哥皺著眉將她們趕走了，然後又往鍋里摻了一勺冷水，順便用胳膊肘懟了一下周離。

「你的形象沒有了庫庫庫……」槐序小聲竊笑，「隱藏多年，紙終於是包不住火了！」

「我好睏……」

邊上則擺著兩個碗和一個盆，裏面放著調料，是用來裝餃子的。

「給你添麻煩了。」千千說。

周離哪有什麼邪惡形象，周離一直就是個純潔又善良的靦腆大男孩。雖然和楠哥談了戀愛之後不可避免的受楠哥影響，身上沾了污點，但總體來說依然很純潔。

周離關掉手機，再次閉上眼。

「對的。」

「你才自戀！你還不快回去！」

鍋中熱氣升騰不斷，有點家的味道。

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食物香氣，以及抽油煙機和燃氣灶的聲音。

「水餃！」

「有！」

「你好小氣……」

「就算是翻牆！」周離沉默了下，「也是你和楠哥的鍋！和_圖_書」

「它說什麼？」包子扭頭看向周離。

但沒有安靜多久，身邊又傳來了這老妖怪的聲音：「你聽——」

「什麼？」周離不解。

「好厲害，做得很好的樣子。」

「早~~」

「真是自戀。」

一邊互懟，一邊將被子疊好，這才穿戴整齊走出房間，要給心目中的男神留下好印象。

「還狡辯呢……」

「好聞你就多聞幾下，等以後槐序和我結婚了，你就聞不到了。」

「去你碼的吧。」

「喵~~」

「你的語氣。」

「去去去……」

「槐序被子的味道！」

正巧楠哥回過頭來，瞥見她們：「你們倒是醒得合適，我煮了水餃，速凍的，還熬了粥，熬的皮蛋瘦肉粥，你們要吃哪樣，自己選。」

「我也這麼覺得！」綿綿也點頭。

周離調轉了一個方向，頭朝向槐序那邊，就和他挨得更近了，壓低聲音：「你有何感想？」

「不要客氣。」

「粥！」

「醒了。」綿綿聲音軟糯，「居然我們是醒得最晚的……」

「……」周離不理她，繼續看向糰子，「糰子大人要吃幾個？」

「真可憐。」

「楠哥別抱著我……」

「emmm……」

家庭群里，姜姨白天在問他們有沒有吃羊肉湯，周離回了一句，後面就沒有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