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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

「我是店長。」

隨即楠哥轉身離去，糰子也立馬從桌上站了起來，毫不猶豫跳下桌，邁著小碎步顛顛的跟在楠哥後頭，一邊跟還一邊念叨著：「糰子大人去看看你做什麼……」

周離坐下埋頭吃面，手就沒了空歇，於是楠哥又繞到他身後，將手放到他脖子處。

「那也不該叫什麼二流啊……聽起來多不好聽，叫雙流都要好得多。」槐序小聲嘀咕著，又問道，「那那個機場過去要多遠？」

繼續低頭吃面。

周離面無表情的收回手，繼續看槐序吃面。

「好。」

周離脖子縮了一下。

「對的。」

「行。」

穿著厚厚的防潮防水的衣服，坐在小板凳上，縮成一團，以御嚴寒。

雁城的冬天是真正的冬天。

可微微一抬頭，瞄見前邊電線杆上無聊得玩手機的老妖怪，就又有一盆冷水將他澆醒了。

「是嗎？」

跑得越快，冷風越大。

「這樣啊。」周離決定下次還是把手機APP打開，看看自己的速度。

他抱緊了懷裡的糰子，藉此取暖，趁著綠燈趕緊過馬路和*圖*書。也就是過了一個路口的距離，再往回看，濃霧已經讓楠哥家麵館的招牌看不清了，只看得清兩個紅燈籠，光也被模糊掉了。

「哈……」

「我剛才跑得有多快？」

「是的喔！糰子大人是不怕冷的！」糰子立馬點頭附和，「強大的大妖怪都是不會怕冷的！」

……

周離長呼出一口氣，很平靜的撿起小魚，又抱起糰子往回走，同時扭頭問：「我剛才跑得有多快？」

「是的喔！」

「知道了。」周離低頭看著碗中大半碗的牛肉和混雜其中少得可憐的幾根麵條，「肉有點多了。」

又是十分鐘后。

「嗯？」

「這樣哦。」楠哥點點頭，「那你慢點吃。」

「你就該多吃點肉。」楠哥皺起眉頭，「你看你好瘦的，都是骨頭。」

霧氣濃重，周離可以放開了跑。

「喵！」

「我開車！！」

姜姨的車是一輛甲殼蟲，紅色的，看起來很是可愛。周離記得這是老周在某年送姜姨的生日禮物，當時姜姨笑罵老周這麼大年紀了還送她這麼個小女生開的車hetubook.com.com，但其實開得倍兒喜歡。

「要啊，但是我也可以不忙。」楠哥如是說道，手又一陣用力，「怎麼了？想趕我走？」

「錦官的二流機場。」

笑容很快僵硬——

「遠不遠？沒有一流機場嗎？」槐序不解道，「是不是二流機場更便宜一點？」

周離繼續吃面，默不作聲。

「那我也想糰子大人了。」周離不由笑了，心裏暖暖的。

「好冷啊……」

「店長不忙嗎？」

「非常快！」

「糰子大人不冷喔！」糰子縮著頭，抬起眼帘看著周離，維護著自己大妖怪的形象。

「好奇。」

「痛。」周離想了想，又多喊了兩聲，「痛痛。」

「你不去忙嗎？楠哥。」

所以老周還是有兩下子的。

周離又仰頭看向楠哥，希望楠哥能將魔爪從自己脖子上挪開，轉而伸向糰子，但事實令他失望了，楠哥神情平靜得就像是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一樣。

「唉……」

「喵？」糰子抬頭疑惑的看著他。

他感受到了以往那些人的痛，以往那些被糰子渣過的所有人，痛徹心扉www.hetubook.com.com。也是這時他才徹底下定決心，以後堅決不能再讓糰子出去禍害任何一個人了。

面端上來了。

周離把耳機戴好，深吸了一口氣，便開始跑了起來。

槐序還是永遠在他前面一根電線杆上，只是他現在都懶得嘲諷他了，只低頭玩著手機，晃著小腿。

糰子小跑著回來了，步頻很高，一下跳到周離腿上，坐著仰頭看向他：「周泥，糰子大人想你啦……」

楠哥有點毛病，假裝不知情，還彎下腰來關切的問他：「怎麼了？」

「燙著了。」

周離有些疑惑，不由扭頭四處看了看。

幸好他的體溫很能抗，很快就把楠哥的手暖熱了，之後也就沒那麼涼了。

回到原點。

「我要開始跑了。」

楠哥環住他脖子的手便立刻微微用力：「大哥問你話呢！」

周離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繼續微笑著面對糰子：「好的。」

周離餘光往旁邊瞥了一點，糰子正將頭埋在一個小鐵碗里吃得正香，他遲疑了下，對楠哥說道：「其實糰子大人身上也很暖和的，你可以試試。」

「沒hｔtｐs://wｗw•ｈeｔuboｏk.ｃｏm•ｃｏｍ注意……」槐序打了個呵欠。

「是不是該去接你弟弟了？」

最開始冷風吹得身上冰涼，但很快就暖和了起來，只有臉上依然冷冰冰的，尤其是鼻子和耳朵，頭髮沒跑出多遠就被霧氣所打濕，劉海結出了小水珠兒。

「楠哥慢走。」

「是。」

「好的喔。」糰子就地坐了下來，「糰子大人在這裏看著你跑，你跑到不見了糰子大人再去江邊玩。」

但江邊依然有人在釣魚。

於是他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冷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已經化作了強烈的噪音。在這種平常人絕對達不到的速度中他竟然感到了一絲快|感，好像自己很快就能飛起來似的。

周離向楠哥告別走出店門后，一陣濕冷的風吹來，才感覺到浸入骨髓的寒。

糰子乖巧的蹲坐在路邊等他，身邊整整齊齊的擺著三條小魚。

「一個小時。」

十分鐘后。

「……」

「嘶……呼……」

「好假！我忙去了。」

「你該喊痛。」

這些人真的是不分寒暑、風雨無阻，有時候周離還挺羡慕他們的，覺得他們多半過得很隨性。

「糰子het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ｍ大人還是在這裏等我吧，可以去江邊找釣魚的人玩，要是別人又送了魚給糰子大人，糰子大人記得要給別人說一聲謝謝喔。」周離做著準備運動。

周離和糰子都已經吃完了，只有老妖怪又新添了一盆，還在戰鬥。

「糰子大人要跟你去晨跑！」

「那你嘶什麼？」

「去哪接？」

「糰子大人知道的！」

周離滿意的點點頭，掃了一輛電單車騎回去，換一身衣服，便拿起桌上鑰匙出門了。

他在廚房門口看見了一道橘色身影，正將大半個身子藏在門口，貓視眈眈的盯著糰子。

周離便一邊看著他吃，一邊伸手去抓糰子軟乎乎的小爪子，試圖將之握住。但糰子似乎並不想給他握，又似乎是在和他玩遊戲，屢屢在他快要握住時將小爪子從他手中抽出去，然後又放回原處勾引他。

「我是說糰子大人身體強健，不怕冷，所以身上很暖和。」周離解釋道，「是不是？」

「嘶……」

「名字就叫二流機場。」周離想了想，「這個地方原本好像叫廣都，後來隋朝為了避隋煬帝的諱，又因為在兩條河之間，所以就改成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