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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

事實大家都清楚，其實是大戰三十回合逃跑二百七十回合，但是他也不好傷老妖怪面子，更不好得罪了老妖怪，自己今晚的洗漱用品還得勞煩老妖怪待會兒去車裡拿呢。

鄭芷藍也坐下了，一副安靜傾聽的架勢，像個乖乖學生。

楠哥很意外的樣子，先是驚嘆了一聲，然後馬上學著他的樣子認真起來，解釋道：「你做得對，只是他不習慣而已。他其實也很高興，只是不習慣而已。對於這些東西你應該很能夠理解才對。」

台階下得好快。

周離抿著默默看著槐序。

美中不足的是沒有一個靠譜的人和他討論，只有老妖怪跟在他身邊和他并行走著，但老妖怪顯然是不靠譜的——他說這株草耐寒，老妖怪就說它的根是甜的不信挖出來你嘗，聊不到一起去。

楠哥和槐序在旁邊悄悄看著，偶爾對視一眼。

這份關心因此顯得沉甸甸的，老觀主收下了，卻找不到可回饋給周離的東西。

周離很平靜的向她講述了事情始末。

周離帶著楠哥在大黃的帶領下來到鄭芷藍家院子前，鄭芷藍站在院前等他們，周離走到她面前，面容平靜：「你家還有沒有乾的褲子，拿一條來給楠哥先穿一穿，她的褲子全打濕了。」

「哦ｈｔtps://ｍ.hｅｔuｂｏｏk.coｍ•cｏm哦……」

楠哥眼裡閃爍著光。

下一顆砸向槐序頭頂，但在距離槐序的頭五公分距離時被他接住了，隨即他扔掉松果，皺起眉頭說道：「什麼時候我真要把這隻破鳥捉下來拔光毛放在火上烤……老子還要裹滿辣椒！」

「你想幹嘛？」周離神情頓時一凝。

周離摸了摸頭，抬頭瞄了一眼，始作俑者跑得相當快，他沒什麼也沒看到。不過砸得也不疼，他並不在意，繼續往前。

周離搖了搖頭，已經麻木了：「她知道可能會掉下去，而且是很可能，可正因此她才想要站上去試試。要是溜冰場那種絕對掉不下去的，我覺得她反倒不會有這麼大的興趣。這是她的天性，改變不了的，我能做的也只有在她落水后把她拉起來。」

「結冰了喔！」小復讀機扭頭說。

「應該不會。」周離有些疑惑，「為什麼這麼驚訝。」

於是老觀主的表現和平日里比起來略有些不自然，周離也將糰子抱起來不斷揉捏著糰子尾巴，兩人又都竭力裝得和平常一樣，說話聊天。

「楠哥也不會？」

「不會的。你現在這麼認為而已，但是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的你和高中的你已經有很大區別ｈｔｔｐs://wｗｗ•ｈｅtｕbook.ｃom.cｏｍ了？」楠哥說道，「都不用等到你老，只消過幾年我就會把你調|教得臉皮不這麼薄。」

「也沒用的。」

接近松樹林，沒走幾步，一顆乾枯的松果就砸到了他頭頂，投擲得十分精準。

周離默默加快腳步。

「糰子大人可以踩上去喔！」糰子已經站到了冰上，說完她還扭頭走了幾步，又回頭對楠哥說，「糰子大人還可以走路！」

帶著老妖怪有一個好處，就是只要討得他歡心，就不用背行李，車子變成了他們隨手可取的易存櫃，他們得以輕裝上陣。因此在爬了兩個小時山後楠哥依然精力充沛，帶著糰子蹦蹦跳跳跑到前面。

「哦呀！」

果不其然——

又聽見了烏鴉的叫聲。

小鄭姑娘立馬慌忙起來，快步回了屋裡。

隨即糰子也跟著喊，清脆的聲音中帶著奶味兒：「周泥走快點~~跟上糰子大人！」

「我覺得會。」周離說。

「不會的。」楠哥說。

「就是地上是冰，人們穿著一種特製的鞋子才冰上滑。」周離頓了下，「我也沒去過，也不會滑。」

小鄭姑娘點點頭，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

「嗯。」

楠哥去樓上換褲子了。

周離默不作聲。

一行人在觀中停留了一會兒，也和-圖-書算是休息。

糰子還嫌棄的說：「周泥你好慢~~」

周離見狀，神情凝重到了極點。

往陰陽廟走，海拔快速上升，他們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寒意，不是冷，是冰的，就連楠哥也再一次把拉鏈拉上了。

學了植物學的後遺症。

「惡神怎麼了！？」老妖怪瞬間炸毛，「惡神我也照打不誤！」

「……也不全是。」周離思考了下，「比如你會的很多菜她就不會，再比如法術。」

小鄭姑娘站到周離身邊，她面容清麗依舊，臉上有些心疼，還隱隱有點內疚：「掉到水池裡去了么？山路很難走吧……」

「吼~~」

二十分鐘后。

小鄭姑娘聽完后怔了片刻，似乎也沒想到這是一個成年人會做出的事情，然後又小聲說：「你怎麼不勸勸她……」

說完他又扭頭：「你要不要鞋子？」

「emmm……」

周離點點頭，頓了頓，然後很認真的請教：「我做得不對嗎？」

這隻烏鴉不是一般欠。

周離沉默了。

「哦。」

「沒用的。」

因為她發現路邊有一個小水池，山上天氣實在寒冷，水池又在樹蔭下，已經結冰了。此時她便蹲在水池旁邊，伸出白細的手指戳在冰上，使勁往下按，而糰子也站在她邊上，學著她伸出小爪子往冰上按。

楠哥冷和圖書得瑟瑟發抖，縮成一團，牙齒都在打架：「不不要，找雙涼拖孩就行，她這裡有烘籠，我烤烤火就是。」

前面就是松樹林了，過了就是陰陽廟。

「做菜學一學就會了。」

「好~」

「我以後老了也會這樣嗎？」周離想了想。

「它是惡神罩著的。」周離提醒。

周離則不緊不慢的走到後頭，時不時扭頭看看路旁的草木，尋找著與山下的細微差別，思考它們的生長習性和所屬類別。

「……」

離開止洪觀后，楠哥才咧開嘴角，嘲諷周離說：「真是彆扭。」

「不是的。」

「小心掉下去，快回來。」周離提醒著，然後又嚴肅的看向楠哥，「你可別站上去啊！」

「你說得對！」

周離平靜一笑：「何必呢，大家都認識了，不要傷了和氣。」

周離有不祥的預感。

幾乎話音剛落，遠方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吼聲，迴音不絕、綿長不息，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

就越發顯得沉重。

「好像還挺厚的樣子，不知道可不可以踩上去。」楠哥有幾分興奮。

「你也不會？」

「那你可以拉著她……」

「正常。」周離說。

「楠哥呢？」

「這樣啊。」

兩分鐘后。

「我以為楠哥什麼都會……」小鄭姑娘老實說，聲音本來就小，還越來越小，應該是m.hetubook.com.com她也發現這個認知有些不合常理。

不祥的預感捲土重來。

老觀主一個人獨自生活了一輩子，顯然並不是一個習慣於接受別人關心的人。觀中常有香客往來，也是觀中的主要收入來源，可香火錢和單純對他的關心自然是不同的，尚有幾分稚嫩的周離和那些香客也是不同的，在老觀主眼中周離還是個小朋友。

「趁著她還沒下來，我給你講一講關於降落傘、502、香蕉皮等許多東西的故事。」周離扭頭一瞄，把邊上的板凳搬了過來坐下，「聽完之後你會對楠哥的作死行為多一分理解，來坐……」

楠哥還在她身後喊：「不不要急，慢慢找，我還挺得住……」

周離明顯在老觀主臉上看出了些許不安和不好意思，連帶著他也有些不安起來，這裏面的原因他是知道的——

而楠哥則停下了腳步。

前方傳來楠哥的聲音：「走快點啊！」

「啊！啊！啊！」

周離點點頭，努力想象著。

「什麼是溜冰場？」

鄭芷藍家的大黃已經得到情報來接他們了，正停在楠哥前邊，和楠哥保持著一定距離張望著她。

「結冰了誒！」楠哥驚奇的對周離說。

槐序作為大魔王，將尊嚴看得最重，平生最容不得別人看輕自己，於是立馬擼起袖子說：「我這就去和他大戰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