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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很棒。

等他收起板凳時，才注意到小圓和老灰已經來了。

小鄭姑娘乖乖的站著不動，眼睛到處看。

小圓就站在他腳邊，也仰著頭盯著頭頂的燈，圓圓的眼睛里倒映著在白天並不明顯的節能燈，十分好奇。

看得見的菜有蓮白回鍋，大塊的蓮白大塊的肉，裏面有湯水，更像是燉煮了，這是大鍋菜的通病。還有周離叫不出名字的一種青菜，白綠白綠的。

「好。」

「不是。」

「下一個。」周離從板凳上下來。

「你成那個誰了。」周離扶著鄭芷藍下馬，小心翼翼的，又對她說，「你站這吧，我去拴馬。」

周離則悄悄觀察著老闆打飯。

飯有紅薯米飯和紅豆甜飯。

桌上冒著熱氣，在這冬天顯得很溫暖。

「這是不是叫行業門檻？」周離想了想。

然後趁著楠哥和小鄭姑娘收拾菜的功夫，他端著高板凳走進屋子裡，開始換新買的燈泡。

周離點點頭開吃。

周離挨著挨著給四隻妖怪打招呼，叫他們來吃燒烤。

周離又笑了，目光瞄向槐序，只見槐序眨巴了兩下眼睛，漸漸地也咧開了嘴角。

餘光一瞄，大黃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懂事得有些和_圖_書可憐。

後面的路邊擺了一長排的摺疊桌椅。

回到小山村時已是下午。

「節能燈，更省電，更亮。」

用的是一種一次性的碗，就大小來看更像是一個盆，老闆用的勺子比周離平常吃飯的碗還大，一勺滿滿當當的飯還得再添半勺，打菜也是毫不含糊，量給足了。

「……」

周離明了了——

可能是老妖怪產生共鳴了。

「這樣老闆能賺錢嗎？」

問題寶寶滿臉都是求知慾，仰著頭等著他回答，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便有些生氣：「等下電著你！我看了好多人類被電著的視頻，變得黢黑，醜死了！」

路上楠哥還和別人發生了衝突。

一路上楠哥都在憤憤不已，氣惱自己說話應該再暴躁一些，刺|激得他們動手、打起來才好。

「當然能，不賺錢人家吃什麼。」楠哥低頭猛刨了一口，嘴裏包著飯，「主要賣的是量，薄利多銷，你沒見全鎮的人要吃飯都得在這來嗎，其他飯館根本做不了。」

「不會的。」周離換好燈泡，又對他說，「你幫我拉下開關試一下，看能不能亮。」

周離走近去看，路邊擺著有幾口爐子，上ｈｔtｐs://www.hetuｂook•ｃｏm.cｏm面架著直徑近一米的大鍋，有的蓋著蓋子，有的敞開著。米飯和菜已經賣得只剩三分之一了，但從油口來看，原先是裝滿了的。

楠哥點點頭，有點失望。

「你別急躁。」

「你別啰嗦！」

「肥肉才能抵餓，你看看在這吃飯的人都是些什麼人，肉弄瘦了不僅成本上去了，他們還不愛吃。」楠哥手拿筷子卻沒有動，而是耐著性子給他解釋，「對於這些吃過苦的、或者還在吃苦的勞苦大眾，他們都很樸實知足的，沒有那麼講究，大冷天有一頓熱騰騰的飯，還能有肉、能管飽就很滿足了，所以量少了也不行……唉我跟你說個屁，快吃快吃，不要那麼多廢話，嫌肥的可以夾給我，或者丟地上喂狗。」

「哦。」

「我來換我來換。」槐序躍躍欲試。

「行。」周離知道他貪玩，「我給你說下怎麼換。」

老闆沒吭聲，揭開給她看。

老闆的聲音透過口罩顯得瓮聲瓮氣的：「一葷一素十塊錢一份，粉蒸肉十五，咸燒白二十五。」

這兩個大鍋是蒸鍋，一口裡面擺了一半的梅菜扣肉，另一口還剩幾碗粉蒸肉，都用的粗碗裝。和圖書

「給我們一人來一碗吧，再來兩個粉蒸肉，一個咸燒白，我嘗嘗味道再說。」楠哥已經安排好了，「周離你把那個誰牽下來，小心點，再把馬牽遠一點拴好，免得影響人家做生意。」

看她吃得香，周離也吃了口。

「？」

「不是按人、管飽昂？」

楠哥莫名興奮，湊過去指著兩口鍋問：「這兩個裡面是什麼？」

「嗯？」

這時讓他意外的事發生了——

「這個燈怎麼是白的？」槐序在旁邊仰頭看著。

那群人最開始看他們年輕，做出很兇的樣子試圖將他們嚇走，但楠哥看起來似乎比他們更凶一點，於是他們就很果斷的換上備胎開走了，並沒有打起來。

等周離拴好馬回來，他們已經打好飯了，坐在後面的矮桌子上，給他留出了一個空位。

「昂……」

「這個的原理是……」周離想了想，不自覺露出了笑容，「通電它就亮了。」

好多人聚集在這裏，有的已經坐下吃起來了，也有的還站著買飯。

楠哥咧嘴笑了：「粉蒸肉比咸燒白更搶手啊……好多錢一個人？」

一塊粉蒸肉夾到了他碗里：「這個肉還不錯，做得可以，有水平的，咸燒白太肥了，你估計吃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下。」

小圓乖巧點頭。

槐序居然撕了一整個鴨腿遞給大黃。

「那為什麼以前不用這個燈？」

emmm……

飯後坐著休息一會兒，再去超市裡逛一逛，買點零食酸奶，就回去了。

「以前沒有。」

味道居然很不錯。

老遠就看見三岔路口熱氣升騰。

香酥板鴨烤得外酥里嫩，非常好吃，是槐序的大愛之一，而鴨腿又是精華，往常他沒有這麼大方的。

「這個是怎麼亮的？好神奇。」

「咔……」槐序站在原地不動，還是仰著頭，睜大眼睛，「亮了誒。」

槐序也有點失望。

「哎喲！聰明！」楠哥誇獎了他，又低頭猛刨一口，吃下去後仰頭長長吐出一口氣，「舒服……我很小的時候上街趕場就是吃這樣的飯，這才是趕場的正確打開方式，好多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周離本想說給它也買一碗的，倒地上就可以了，再想想也不太合適，只得多丟些肉給它吃。

「快說快說……」

最後一個燈泡也點亮了。

一個中年大叔端著碗，壘出了尖，上面大塊大塊的五花肉肥多瘦少，顫巍巍的，熱氣在空中凝成白煙。大叔笑嘻嘻的往後走去，臉上皺紋疊在一起。

www.hetubook.com.com周離點點頭，繼續吃飯。

除了第一個是周離換的，其餘全部是槐序換的，周離也不知道換個燈泡有什麼好玩的。

難怪一路走來都沒看見中餐館，儘是些麵館小吃店，原來是這個行業巨無霸導致的。

粗茶淡飯，人氣與煙火。

因為他們在山腳下的村子里遇到幾個開著小卡車來賣玉石床墊的人。不光是真玉做的，還帶電磁療法，什麼腰椎頸椎肩背、風濕關節病，只要買了它都能治，一張床墊只需要兩千八百八十八。好多老人圍著看，被他們請的托哄得心動不已。楠哥看不得這樣的事情，當場買了一把小刀把人家車輪捅了，還說要報警。

「哦。」

周離走過去坐下，看著面前的一大碗飯，他有點出神：「好多，肉好肥……」

只這一葷一素，裏面都看得見酸菜的影子，似乎是為了這樣也能很好吃，於是又有點像燴菜。

當然是沒有飯店小炒做得精緻的，除非飯店廚師手藝差很多，不然大鍋飯有天然劣勢。但這裏的飯吃起來自有一種奇特的感覺，和人來人往的小鎮集市很配。

還有兩個蓋著蓋子的鍋。

「你問題太多了。」

和城市裡是全然不同的感覺。

「聽起來怪怪的。」

「為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