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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要嗎？」

周離心如止水。

「……」

「是誰的心啊~~」

老妖怪則因為看不懂而皺起了眉，還問道：「什麼意思，我的怎麼跟你的不一樣？」

「要是有人和你一起去的話，肯定會有意思得多。」周離想了想說，「那些地方的風景一定很漂亮。」

「你看你給我說了不就行了。」槐序輕哼了一聲，又走回去坐下，並抬起一隻腳踩在板凳邊緣，很沒有坐相，而且因為她今天穿的服裝，隱隱看得到一截玉白色的腳脖子，「還不是怪你，睡那麼久，我都無聊死了。」

「那我下次不玩那麼久了。」槐序開動了下腦筋，「那我一個地方玩三個小時，再換個地方，這上面是不是就看不到了？」

「大漠里的雪就是這樣，早晨鋪著很厚，到中午就消失了，地上的沙土會把所有水吸得乾乾淨淨，表面上一點都看不出來。只有那些坑裡或者曬不到太陽的地方的雪才不會化。」槐序說著頓了下，「你要是在大漠里走丟了，這種溫度變化很快就會把你吃掉。要是你受了傷，大漠里的狼會從很遠很遠就開始跟著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跟你好幾天。」

「現在呢？」

「什麼大數據？」

「要到了。」

古人也是人，也是肉長的。

明天就離開這裏了。

這也是一個類似健康碼的程序，會顯示你最近十四天抵達過的國內城市或國外的國家及地區，中高危險區會顯示為紅色。它的結果數據是由幾個通信運營商共同提供的，由手機卡的通信定位得來。

「地上都幹了。」周離說道，「就好像這個地方從來沒有下過雪一樣。」

「唔！」

可真能跑啊。

「切！」

「嚴格嗎？」

「我以前在抖音上聽過這首歌，但是后一句不是這麼唱的。」槐序看了眼手機上的歌詞，又扭頭看向窗外，「都要中午了，你還記得早晨出門的時候地上鋪著的雪嗎？現在已經全化光了。」

「我都有點餓了，我知道有家店的烤全羊很好吃，晚上我帶你去吃。」

「這種人以前也有，很多，而且很多都是天師。」槐序還是盯著窗外，只給周離留下一個絕美的側顏，「他們就喜歡去探險，大漠深處和*圖*書、原始叢林和那些看不到底的洞窟里，就算死在裏面，他們也是不怕的，他們只怕自己去不了。」

高速也是從荒漠之中穿過，清晨時候荒漠鋪著雪，像是一片雪白的冰洋，很長一段距離道路兩旁都看不到人煙。

槐序瞬間來了精神，戴好手套，一副乖巧等待的模樣。

「這樣啊……」

安防很嚴。

「以前冬天是沒有的。」

「你不懂。」

「我看下。」

還有通信大數據行程卡。

忽然他抬頭看向了槐序——

「現在有哈密瓜嗎？」

「手機給我用下。」

東鄉手抓羊肉餐廳。

這兩天吃了不少敦煌傳統美食，不過驢肉黃面也好、榆錢炒蛋也罷，其實都不是很合周離的胃口，反倒是這個東鄉手抓羊肉，來自西夏，周離一年前就被槐序投餵過了，現在還是覺得好好吃。點上兩三斤，再加一碗清爽的漿水面，非常舒服。

仙女啃肉。

從敦煌出去到哈密瓜市，作為外地人的他們幾乎只能走高速。百度地圖上面走高速420公里，不走高速1300多公里，費時費力，這充分證明了周離等到實習期過後再進清疆的www.hetubook.com.com決定之正確。

「因為你可能攜帶病毒。」

不過周離明顯是內地人面孔，也是益州車牌，從長相和年齡看也不像是壞人，因此過檢查站過得很快。

「你問題好多。」

「還是現在好。」

他們驅車離開敦煌。

既然是人就是複雜的，因此刻板印象無論是好是壞，都是不恰當的。

「好奇使人進步。」

「這樣啊。」周離點點頭。

「這是什麼？」

21號，清早。

「不見得有鋼鐵叢林漂亮，不見得有城市夜晚的霓虹燈漂亮，也不見得有被劃成格子又開滿菜花的農田漂亮，只是你們就生在那裡而已。」

周離和槐序面對面坐著，安靜等著上菜。

「我是不是很厲害？」槐序扭頭。

「也有人喜歡進無人區冒險的。」

「原來現在出關也要檢查。」

「你去過嗎？」

「這是你到過的地方。」周離停頓了一下才又說，「而且是你停留過四個小時以上的地方，從中可以看出在我睡著的時候你跑了多遠。」

周離近十四天已經到過不少城市了，上面顯示了一長串城市名，不過都是正常的。

這老妖怪……

和_圖_書「我以前想去的，沒有去成，後來變成妖怪了，再去就沒有意思了。」槐序搖了搖頭，「我可以去一萬米深的海底，去幾千米高的山巔，去一切普通人到達不了的地方，最開始覺得很有意思，很快就覺得很普通了。」

並且中間開始有了檢查站。

半分鐘后。

「現在不用怕了，現在都是公路。」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現代人。」槐序朝著周離翻了個白眼，要是被旁人看見了，恐怕魂都被她勾出來了。

「這樣啊。」

「不知道。」周離搖搖頭，把手機遞還給他，他倒是不太擔心槐序帶回病毒，因為槐序在空間移動的過程中本身就是要進入故土世界的，故土世界會把一切他沒有刻意要帶的東西都留下，「你要是出了國，記得不要帶東西回來，還有就是以後遇上檢查，你就直接隱身，不然你這個行程碼看起來就跟超級生化武器一樣。」

手機上顯示著今天早晨的核酸測驗結果，到清疆可能用得上。

「對的。」

雖然老妖怪不斷表示疑惑，但還是一邊發問，一邊將手機遞向周離，並離開了自己的板凳，繞到周離身後瞅著。

一ｍ.ｈｅtubook.ｃｏm•com個普通的、活生生的人的角度。

「菜來了。」

既檢查核酸體溫，也檢查司機成員的身份和車輛上有無違禁品。

「為什麼？」

「都要。」

接下來表演的是——

「為什麼？」

「檢查肯定要檢查仔細，嚴不嚴格不好說。要看什麼時期，也要看值班的兵卒好不好說話。」槐序隨口說道，「很多兵卒也是好說話的，尤其是你是從內地過來的，好多都是老鄉，還可以聊幾句天、請你幫著捎個信什麼的，為難你幹嘛？」

「孤單的留下~~」

……

周離看著那一長串猩紅色的地名陷入了沉思。

槐序聽周離的，沒有顯形，她坐在副駕駛上一眨不眨的盯著安檢人員，似乎十分好奇。

「但也有些就是想為難你的，要你出點錢，很少，因為那時候出去的大多都是做生意的。」

「幹嘛？」

這趟出來周離也是有收穫的，除了旅行見聞，很大一部分收穫來自和槐序的閑聊。在和槐序的閑聊中他能夠了解到很多古時候的事情，也能拋去許多對古代的刻板印象，這是和歷史書高度概括的宏觀視角所不同的另一個角度。

「大數據。」

「很可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