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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離露出了微笑。

中午。

包子：當然了，這是壓縮版，畫質有損耗的，原圖的色彩會更好看

「因為這是我和楠哥的二人世界。」

「啊……」

沒多久，小孩跑了。

連著十幾張圖片。

周離掏出手機，打開微信。

『包子』撤回了一條消息。

……

「有進步。」周離點點頭，「就算這樣我也不會帶你去的。」

包子：【圖片】

楠哥回頭給了他一拳。

楠哥晃著車鑰匙轉圈圈，轉頭看廣告屏，頭頂一小撮天線上半截已經散開了，就在周離面前，隨周離呼吸而微微顫動。

其實包子是去過撫仙湖的，畢竟這麼近，只是和楠哥表哥一起出去玩可不止風景，表哥很有錢的，楠哥很大方的，一般來說她只要想喝奶茶想吃冰激凌他們都會滿足她，簡直是趟神仙之旅。

呆毛一陣晃動。

「好。」

到達一樓。

「會掉下去嗎？」

「叮~~」

「不會的喔！」

廣告屏里是譚松韻，他們的益州老鄉，這個已經年過三十的女星看上去還和一個二十歲的少女一樣，衣著也是青春洋溢，掛著甜甜的笑，一邊扭動著身體跳舞一邊唱著洗腦的廣告歌：「好麥多，水和*圖*書果多，水果麥片好麥多……」

和污染嚴重的『綠色滇池』不同，撫仙湖是另一個極端，這裏的水清澈見底，甚至可以直接飲用，是國家一類飲用水源地。

「不需要。」

……

沿筆直的仙湖路下來，穿過這座小城，便到了湖邊。

晃神的功夫楠哥已走出十幾米了，她穿著一件沒有圖案的白體恤，寬鬆的牛仔背帶褲，正叉著腰站著、和方才弄濕了腳的小孩說話，恐嚇小孩說回去后媽媽會打他，小孩就獃滯的看向她。

晴天視線好，湖對面的山清晰可見，和洱海周邊的蒼山一樣，撫仙湖也是被山環繞著的，粗看去山的模樣好像也差不多。

周離思索片刻——

今年的他比去年更幼稚。

「糰子大人可要抓緊。」

「叮~~」

「啊……」拖著長長的尾音。

年滿二十的周離絲毫不覺慌張，他還是個少年，並且在認識楠哥之後，他的心理年齡還在逐步降低。

依然拖著長長的尾音，聲線有點喪，滿臉失望，有些可憐。

「唔！」

「糰子大人是大妖怪，掉下去也不會疼的。」糰子猶豫了下，她踩在周離書包里的衣服上，探出上半身，爪子和-圖-書勾住周離衣服，「要是掉下去了周泥你記得要把糰子大人找回來~~不然糰子大人會不見的！」

二十秒鐘后，楠哥從另一部電梯出來，笑容和煦如樓外陽光。

「不許皮！」

只是拳頭有點硬。

楠哥留下了一串淺淺的腳印。

「emmm……」

「啊你怎麼知道！」

澄江市是一個縣級市，隸屬玉溪，就是產煙的那個。

「攝、攝影師不需要嗎？」

晚飯就不在這裏吃了，周離和楠哥下午就要出發，於是只坐了一會兒便道別離開。

周離跟在她後頭，踩著她的腳印走，一邊走一邊眺望遠方。

「可能吹來了好消息。」

包子：【圖片】

「不然你不會叫我表哥。」

可惜與她無緣……

「呼……」

「冰袖好用，涼絲絲的，我還有一條白色的給你要不要？」楠哥本身是很正經的，但瞄了眼周離的手臂，她豐富的聯想力又啟動了，「說不定你能穿出一種白絲的感覺嘿嘿嘿……」

包子：表哥你懂的……

「那就……出發！」

「好了喔！」

電梯門合上，繼續下行。

正月十六。

楠哥愣了一下，眨巴兩下眼，又將頭扭回去了，wｗw•ｈeｔｕｂｏｏk.ｃom.coｍ繼續看廣告屏里的譚松韻，只傳來她傻乎乎的聲音：「什麼一周年？什麼時候談戀愛了？咱們不是結拜兄弟嗎？頂多……頂多叫結拜一周年。」

楠哥感知到了異樣，扭過頭來質問他，面容比女星更嬌俏：「你幹嘛？」

撫仙湖也很大，環湖一圈九十多公里。

而在合上的前一秒，楠哥折回到了電梯門口，周離看見她睜大眼睛，臉上先是懵逼和羞愧，迅速轉為對他不僅沒有跟自己一同出來、不僅不提醒自己還對關閉的門無動於衷的驚訝，甚至揚起拳頭要威脅他，他則適時的回了個『你怎麼這麼蠢』的眼神，搖了搖頭，似乎很是無語。

一個阿姨走了進來。

楠哥戴上了一頂鴨舌帽，也在周離腦袋上蓋了一頂一樣的，背著手往湖邊走。

「……」包子稍作沉默，開始一本正經的反駁，「不是這樣的，就算我平常叫你周離，你也還是我表哥，血濃於水，是抹不掉的。」

「我塗了防晒。」

從周離這裏過去實在太近，三十公里左右的路，以周離和楠哥的速度，路上偶爾並排說兩句話、慢下來看看風景，只消一個小時，他們就從彩雲第一大湖的湖邊和圖書來到了第三大湖的湖邊，這個湖叫撫仙湖。

周離按了關門鍵。

「為什麼？」

「啊什麼？」

正當此時，又收到了來自小表妹的消息。

來回播放。

188.88。

……

周離稍作思考，不動聲色道：「你說，今天算不算我們戀愛的一周年？」

幾句話的功夫，楠哥已經騎出一段路了，正回頭看他們。

沙子粗糙，混著小石子。

眼見得剛才發出來的十幾張圖片和三條文字迅速消失，像是一個個泡泡一樣被戳掉，包子的下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你也想去么？」

映入眼帘的是寬闊的湖面，彷彿有千頃，在藍天映照下一片碧藍。這種地勢肯定會有風，所幸今天的風還算溫柔，只微微吹皺了湖面，細小的浪層層疊疊的浸濕沙岸，不經意間打濕了玩水小孩的腳，驚得小孩『呀』的一聲跳起，慌忙跑開。

包子不動聲色的挪到了他身邊，罕見的挨著他坐下，小聲試探：「表哥，聽說你們下午要去澄江玩？」

包子：圖片修好了，這是精選版，我連著熬了好多天的夜才修出來的，都有黑眼圈了，表哥你看看滿不滿意

周離在包子家吃完午飯。

電梯開了。

「呼。」

「不和圖書要。」

而最少最少他也得再等幾年才能感覺到時間作用於他身上的成長不全都是正收益、才能感覺到時間從他身上拿走的東西，眼下他還處在一個流走的每分每秒都帶來收穫的過程中，尤其是在和楠哥相處的日子里，淡淡的清香與淡淡的甜。

包子低著頭默默離開了。

周離不由吹了口氣——

『包子』撤回了一條消息。

包子：我明天再來

電梯里。

周離：今天我生日

周離在她身邊坐下，聽見她說：「今天的風好軟和啊！」

楠哥飛快收回拳，免得給別人造成傷害，然後一轉身，想也沒想的就走了出去。

楠哥扭頭看向周離：「你不戴冰袖？」

楠哥腳一蹬，車便往前躥出。

楠哥便哈哈大笑，回過頭來看周離，似是要向他分享自己的快樂，雖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也和一個小孩差不多。

周離則扭頭看了眼背後的糰子：「糰子大人準備好了嗎？」

果然收到了紅染姐姐發來的紅包：要永遠這麼活潑哦。

繼續往前走，她找了塊石頭坐下，迎面吹著不帶腥氣的風，曬著溫柔的太陽，覺得舒服極了，不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嗯呀一聲，少女的嬌憨道盡了此時時光的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