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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鄭姑娘點頭但沒說話。

雷霆還在靠近。

糰子說到這裏就有些氣憤，脆生生的控訴：「槐序帶糰子大人去捉小蛇玩，小蛇會咬貓的！」

「借口。」

「都怪槐序！」糰子氣憤道，「她還帶糰子大人去捉魚，讓糰子大人跳到水裡。」

最初星回大人還打算過去試探一下是什麼情況，看能不能從中調理一二，至少她年輕時在「江湖」還是很有名氣和地位的，然而事情的發展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對方剛一侵入進來就惹來了惡神大人的敵意，雙方見面也是毫不廢話，直接打了起來。

「倒是沒有。」周離抿了抿嘴，神情平靜，「只是讀書終究還是有用點的。」

可是惡神大人也是想離開的吧？

但如果惡神大人沒有這樣做，戰鬥就發生在她的眼前，她不知道，她應該上去幫助嗎？

一道巨大的身影張開翅膀，以蔚藍天空為背景，肆意翱翔。

「嗯！」

周圍還有小圓和老灰、星回和季白兩位大人，小山村的居民都在這了。

「天敵防治。」周離給她補充。

又瞄了眼前邊，槐序好像一點不ｈｔｔps://m•hｅtubｏoｋ•com•ｃom冷，依然光著腿坐在地上，正好是空調出風口的位置，玉白的肌膚泛著象牙光澤。

院前屋后、小徑兩旁的月季大多都已進入休眠，為來年春天更好的綻放積蓄養分。

又退了回來。

雙方剛一接觸，就是天崩地裂般，巨大的聲響比雷霆還震耳，衝擊波彷彿能削開山頭，他們不得不捂住耳朵，躲得遠遠地，直到惡神大人有意將戰場往遠方無人之處移動，才好了許多。

他只能以這種方式離開。

「轟！」

她知道這一戰惡神大人必然會輸。

小鄭姑娘仰頭凝視著那個方向。

一隻小貓在床上胡亂的爬啊爬，像是沒長眼睛一樣，終於撞到周離的腿，左瞧瞧右嗅嗅，爬到了周離身上來。

兩道目光對視在一起。

……

她先笑了。

這一切源於太陽初升之時，從遠方飛來了一隊血妖，有十幾隻，後面還跟著幾位一看就同樣擅長爭鬥的大妖，陣容堪稱豪華。

如果前去協助，來的無論是血妖還是大妖，任何一位都不是她這個年輕的小天師可以匹敵的https://m.hetubook.com.com，倒是可能會拖累惡神大人……不過可能也會讓這群大妖變得畏手畏腳，說不準的。

「轟……」

一夜過去，小草花莖上都蒙了一層白霜，整個小山村也是被濃濃的霧氣包裹著。遠方天邊隱隱可見一輪紅日，像鴨蛋黃一樣，漸漸有幾縷淺金色的光芒穿透雲層，在霧裡散射開來。

「她叫糰子大人爬到樹上去，爬得好高，說上面有剛出生的小鳥寶寶，小鳥寶寶會和糰子大人說話。根本沒有，小鳥寶寶只會張著嘴巴對糰子大人叫喳喳，鳥媽媽回來，還把糰子大人打了一頓，差一點就從樹上掉下去了。」糰子生氣的道，「她還叫糰子大人去偷別人賣的果子，叫糰子大人偷完就跑！」

她在院中站著一動不動，不時張望一眼遠處。

也許惡神大人也知道，所以他才飛去了未知的遠處——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在她面前戰敗。

剛剛那一眼，就是她看見惡神大人的最後一眼了。

「這……」

「偷果子？」

她往前面邁了兩步。

「惡神大人其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暴虐，現在hetubook.com.com又改了許多，以後到了新世界，也許會比現在過得自在。」

槐序摳摳腦袋，傻呵呵笑，像是毫不知情，這下她也覺得理虧了。

小鄭姑娘裹著厚厚的襖子，戴著毛線圍巾和毛線手套，搓著手站在院子中，清秀的臉頰有點紅，呼吸吐成白煙。

想來今天亦是個好天氣。

只是他太過驕傲了……

「你是貓還怕蛇？」槐序辯解道，「那麼小一條蛇，還沒有筷子粗，換了別的貓，早吃了一頓了，真是貓中敗類。」

惡神驅退眾妖，滿身黑火騰起，似乎蓋過了日光，眨眼間又一個俯衝，鑽進了雲海之中。

周離將她抱起摟進懷裡，對槐序說：「現在已經開始上課了，再過去的話，有點怪怪的，還不如下午再去。」

可如果不去協助，惡神大人會傷心嗎？

「？」槐序歪頭看他，「嘲笑我？」

「哼……」

滾滾雷霆好像突然又近了，突兀的從他們耳邊炸響，好像就在他們面前、兩座大山撞在了一起。

沒有向榆國做出回應，不表示要走，也不表示想留下來，便是想離開的吧？

「都怪槐序。」周離說道和圖書。

槐序聞言眼珠子一轉，臉上露出了微妙的笑意——

「而且昨天下午我和楠哥都曠課了，晚上又一夜未歸。」周離老實向她解釋，「總感覺過去棉簽她們會笑我。包子倒是不會，不過她會斜著眼睛不斷的偷偷瞄我，她以為我不知道……我雖然知道，但也只能裝不知道。」

「惡神大人不會有事的。」

深深沉默。

「槐序最可惡了！」

至今仍能偶爾聽見雷霆滾滾，自遠方傳來，和那輪冉冉升起的紅日同處，有種魔幻的感覺。

「你還不去上課。今天老師講用蟲子治蟲子，你還不快點去學。」

「她還做了什麼？」周離繼續問。

小鄭姑娘心裏一揪，陡然意識到——

小山村早已入了冬。

星回大人很明智的退了回來。

清和站在她旁邊。

惡神大人戰力超群，可來者明顯是官方身份，對他已十分了解，既然來了，便是有十足把握。

大早上的空調就開得很足，周離摸了摸自己的腿，已經涼絲絲的了。

陽光正好融化了霧，快中午了，眼前的世界迅速變得清晰起來，從濃霧重重到撥雲見日，只用了也許一分鐘不到的時ｍ•hｅｔubook•ｃｏm•ｃoｍ間。

「吼……」

不想和這隻老妖怪說話，還是糰子大人天真可愛，周離低頭用幼稚的語氣對糰子說：「這幾天槐序將糰子大人照顧得還好嗎？她還有沒有經常惹糰子大人生氣呀？」

世界一片模糊，在烈日的光點中，只有那道巨大身影是清晰的，似乎他也正在看向這個方向。

周離面無表情，內心麻木。

周離皺眉看向槐序。

星回安慰著小鄭姑娘，這一年來的相處，雖然和惡神幾乎毫無交涉，但共處此地，朝夕相見，多少也有了一些感情，而她這隻妖又是一隻重情重義的妖，不由有些唏噓。

「哈？」槐序愕然道，「魚不是在水裡嗎？不到水裡怎麼捉魚？」

雷霆聲再次遠去。

「對對對，就是這個，你還不快點去學。學好了好用在家裡的花上，長了蟲子就被其它蟲子吃掉，給我的小荷花也弄一點。」

「你的用詞總是好微妙。」

雖然身後跟著許多小點，雖然翅膀已經殘破得漏了光，但那不可一世的驕傲卻絲毫未減，此時此刻，他便是這片天空的主宰，他是這一小方天地唯一的神，是這雲谷之間的王。

伴隨著惡神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