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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屹：「電話里說什麼。」

「什麼復讎。」江成屹開始打電話，「這個人所作所為跟復讎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

江成屹淡著臉，很久以後才說：「高中的時候，你們女生中間流行過玩塔羅牌嗎？」

「據我所知，玩的人有，但不多。」她思索了一會，有了一個猜想，試探著問，「『冬至』……跟塔羅牌有關係？」

江成屹拉開車門：「不確定，不過我打算試一把。」

見兩人出現，于主任對陸嫣說：「你先去裏面交班，我跟江警官說幾句話。」

時間還早，她取出雞蛋和麵條，煮了兩碗面。

「不對，這個女人跟鄧蔓長得那麼像，就算她是鄧蔓的某位親屬，因為一直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繼而殺害了丁婧，可汪倩倩跟鄧蔓八杆子打不著，為什麼也會成為這個女人的復讎對象？」

劉嫂不見人影，冰箱里卻放滿了新添置的新鮮食材。

車駛出了大街，還不到中午，灰白色的厚厚雲層靜止在天空上，一副陰天欲雨的模樣。

早上時，她本來想向icu的同事打聽劉雨潔的情況，但想到自己昨天也在現場，怕惹來嫌疑，最終還是沒問。

于主任繃著臉：「這半個月不許在家閑著，早點把我讓你寫的東西寫完，還有，下個月的全國麻醉青年醫生病例大賽，我把你的名字報上去了，你好好在家準備，到時候爭取拿個好名次。」

剛和圖書把碗端到餐桌上，江成屹就到了餐廳，還像是在生氣的模樣，但臉色總算不像昨晚那麼差了。

江成屹：「你跟鄧蔓關係那麼好，難道她從來沒跟你提過這個網站？」

該死的是，雖然當時周圍環境昏暗，那人也許看不太清她的模樣，可是由於那通電話泄露出來的內容，對方根本無需費心打聽，當場就能猜到她的大部分信息。

想了一會，她開始懷疑劉雨潔是否真知道關鍵線索，並且越發相信江成屹昨晚「兇手有意挑釁」的說法。

「的確是。」江成屹仍舊面無表情，「據劉雨潔說，建好網站后，丁婧在學校論壇匿名丟了網址上去，過段時間，果然有女生登陸網站許願。可是丁婧玩著玩著興趣就轉移了，很快就荒廢了那個網站，此後再也沒打理過。可是直到八年後，這個網站還有人在運營，用的還是丁婧的名義。」

她坦然地看著他。

停頓了一會，她越發思路清晰：「是了！就是從那天撞到那個人開始，我就總遇到怪事！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原來丁婧也遇到過這個人。」

陸嫣震驚得幾乎無法思考：「前幾天我也看到過跟鄧蔓長得很像的人，就在我同事汪倩倩出事的當晚，我臨時被喊到醫院上班，撞上以後，我以為自己眼花了，也就沒多想。」

陸嫣昨天失眠半晚，早上起來時還暈暈乎乎的。

「醒了。」他盯著電梯門。

聽和*圖*書見這話，周圍同事頓時投來的艷羡目光，陸嫣不知該高興還是鬱悶，苦笑著跟于主任走到僻靜處，這才說：「知道啦，謝謝老闆。」

陸嫣一愣。

請假的手續很麻煩，陸嫣跑上跑下，來回跑了三趟，才把手續辦好。期間，小周警官一直陪在她左右。

他沒好氣：「陪你去科里，兇手作案越來越頻繁，在你上班期間，警察無法保證你的安全，要是不想下一個出事，你最好請一段時間假。」

江成屹猛的一踩剎車，將車停到路邊，面色嚴峻：「汪倩倩出事的當晚？你確定你看到過鄧蔓？」

看了一會窗外，明知江成屹未必肯說，陸嫣還是問道：「劉雨潔有沒有說『冬至』指的是什麼？」

江成屹越發瞭然：「電話里？同事是不是直呼了你的名字？」

可是聽完最後一句話，她徹底呆住：「你說什麼？丁婧前段時間看到過鄧蔓？」

陸嫣默默點頭，轉身進了大辦公室。

她鬆了口氣，但又有些疑惑，以兇手對付丁婧的殘忍手段來看，想要劉雨潔閉嘴，有太多直截了當的辦法，為什麼偏偏選擇了最迂迴的一種方式。

遲疑了一會，她追問：「你別告訴我這個網站可以用來許願。」

老秦嘆氣：「嚇成這樣都沒說出什麼有用的信息，看來這姑娘知道的太有限，也難怪兇手放了她一馬，++，我看這王八蛋純粹玩我們呢。」

陸嫣面色一變。

「沒有。ｈttps://wwｗ.ｈｅｔuｂｏｏk•ｃｏｍ.coｍ」陸嫣否定，「那個人很快就走了，但是她還在旁邊的時候，我接了一個電話。」

越不可思議的猜測，往往越接近真相，她左思右想，最後看向江成屹：「你別告訴我這個人跟汪倩倩被害的事有關，而我因為當晚不小心撞到了她，才成為她的下一個目標？」

陸嫣目瞪口呆。虧她猜來又猜去，怎麼也想不到『冬至』指的是網站，更想不到創辦人會是丁婧。

江成屹卻似乎有了些頭緒，讓小周回去休息，另換了一個警員繼續留守，到了停車場后，對老秦說：「喻博士今天回來，你先去局裡，我去找另外一個目擊證人。」

江成屹緊鎖眉頭：「你跟那個人僅僅只是打了個照面？當時她有沒有跟著你去醫院？」

當晚的情形太詭異了，直到現在，陸嫣還記憶猶新：「是我同事打來的，告訴我有一台手術取消了，暫時不用去科里了。」

陸嫣慢慢跟上了江成屹的思路：「接的時候，我不小心按了免提，因為是深夜，我本來就有點害怕，電話聲音又特別大，所以我印象很深，我記得打電話的是師兄，他一向稱呼我為小陸。」

怪不得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她身邊就出現了怪事。

老秦和陸嫣同時一怔：「目擊證人？」兇手這麼狡猾，怎麼可能會有目擊證人。

陸嫣心裏一緊：「鄧蔓當時在網站上許過願？」

「我確定。」陸嫣努力回想當晚的情形，hetｕｂoｏｋ.ｃｏｍ•com「那個人不但走路姿態跟鄧蔓很像，還穿著鄧蔓當年很喜歡的一件紅外套，就連我送給鄧蔓的發卡，她都戴在頭上。」

「她有很多秘密瞞著我。」陸嫣神色一淡。

「是個網站。」江成屹像是想繼續從陸嫣口裡得到一些當年的信息，「丁婧高中的時候，用家裡給的錢建了一個塔羅牌卜卦網站，因為建的那天正好是冬至，註冊的名字就寫的冬至。」

到了附一院，江成屹破天荒沒扔下她就走，反而將車泊好，一起跟她進了電梯。

像是提前做了溝通，一到科里，陸嫣就看見於主任站在主任辦公室門前。

陸嫣先聽到前半段話，心裏冷笑：從劉雨潔的表現來看，當年的事，她絕對沒她自己說的那麼乾淨。

見陸嫣乖巧點頭，又再三告誡學生：「不許到處亂跑，雖然我至今不明白兇手為什麼盯上你們這幾個孩子，但汪倩倩的事大家都很痛心，老師不希望再出現類似的悲劇。」

剛到那，就見江成屹和兩名警員從裏面出來。

于主任把陸嫣叫到跟前：「去醫務科打報告，我給你批半個月假。」

說完，見江成屹久久不說，忍不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像鄧蔓的人……是不是跟當年的事有關？還有，如果這個女人跟後面盯上我的人是同一個人，她跟蹤我的目的是什麼？」

江成屹撥通電話，問她：「昨天你說沒能找到09屆合唱團名單，你回想一下，你是哪一年去的ｗｗｗ•ｈetｕｂoｏｋ.ｃｏm•ｃom學校。」

憋了一路，在進電梯時，她終於沒能忍住，問他：「劉雨潔怎麼樣了？」

「是要去icu嗎？」她想了想，開口問。

例如當年鄧蔓種種無法解釋的古怪行為，以及直到八年後，她都無法確定當年鄧蔓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像劉雨潔這種嗎啡中毒的情況，只要及時用上拮抗藥再加上輔助手段，很快就能蘇醒，何況昨天她一直守在劉雨潔身邊，及時避免了由於呼吸抑制而產生的併發症。

陸嫣頗覺得不可思議：「就算是這樣，為什麼丁婧一提到冬至就那麼害怕？」

隔了幾秒，江成屹才接話：「怎麼了？」

江成屹默然一會，冷冷說：「劉雨潔總覺得當年鄧蔓的死跟這個網站有關，在網站建立之初，丁婧曾經搜集在網站上許願的女生的心愿，並以此取樂。」

一切辦妥后，她走進電梯，按下去icu樓層的電梯。

交班出來，江成屹不見了，換了昨晚那個叫小周的年輕警官。

江成屹冷哼一聲：「在丁婧瀏覽許願女生的名單時，劉雨潔發現了鄧蔓的名字，但具體鄧蔓許的什麼願，她不知道，只知道鄧蔓自殺后，丁婧害怕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出國以後才好轉。可是就在一月前，丁婧突然變得疑神疑鬼，總說自己遇到怪事，還說看到過鄧蔓，有一次兩人逛街，還逼問劉雨潔相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劉雨潔見丁婧那麼害怕，就懷疑丁婧跟鄧蔓當年的死有關。」

陸嫣眨眨眼，又是塔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