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舒秦問：「師兄，你那車什麼顏色的。」
舒秦一愣, 王南是羅主任的另一個學生，說起來也是她的師兄，聽說王師兄博士在讀，最近在實驗室做課題, 偶爾才回科里露個面。
顧飛宇罵：「草，車呢？」
到了專櫃，她一看價格，最多只能買三件。
說著就要走，顧飛宇笑嘻嘻拉住她：「雯姐，別衝動，這樣就傷感情了，你那車最近不是有點毛病嗎，別半路拋錨了，必須我來載你。」
禹明笑了笑，不動：「什麼事啊。」
找了一大圈才找到一輛落灰的黑色suv，朱雯拉著顧飛宇坐到後座：「一會別真被踢下去了。」
「我就說你有點面熟，有一次八院職工組織出去旅行，我跟我媽也去了，當時秦阿姨跟我媽就很聊得來，我對秦阿姨印象很深。」
這下距離好像拉近了不少。
朱雯嗤之以鼻：「他這是困的吧，顧飛宇你什麼毛病，你怎麼總動不動把禹明跟舒秦扯到一起？還要不要追你的舒小妹了。」
散場的時候，一行人下來，鄒茂問舒秦：「你家住哪，這麼晚了，要不要我順便送送你。」
舒秦跟他交了班, 回科里換衣服。
顧飛宇對舒秦說：「走，顧師兄帶你。」
舒秦在後面聽得津津有味，一伙人說笑著進了電梯，下到停車場，各自找車。
舒秦笑：「沒問題。」
朱雯：「之前是黑的，現在就不知道什麼顏色了。」
舒秦知道他們每回見面少不了這樣，對他們互損已經習以為常了，跟在後面找了了一圈，車沒找到。
「這件事得私底下說，你過來，反正是好事。」
「做了頸部大血管b超嗎，沒有粥樣硬化就問題不大。」鄒茂扶了扶眼鏡，「咦，這是我父親他們科室的檢查單。」
那邊有人喊：「禹明，顧飛宇，訂的808包廂，趕緊過來。」
顧飛宇笑眯眯地：「對，她跟我們一起走。」
顧飛宇雖然懵了一下，但還是馬hetubｏｏk.ｃom.ｃom上說：「舒小妹, 別回頭你師兄又變主意了，你趕快去疼痛病房跟王南那小子交個班，我們在這等你。」
顧飛宇拿過手機一看，低聲說：「馬馬虎虎吧，沒咱們舒小妹漂亮。」
他整個人很沉穩，說話也斯文。
旁邊的人瞎起鬨，從劉老師手裡搶過手機，要遞給禹明。
那不用買了。
舒秦又發了幾條，他乾脆不回了。
「不是在找嗎。」
上了車，盛一南發微信過來：「睡沒睡？要不明天我們去華悅看電影，吳墨說那邊新開幾家甜品店，味道還不錯。」
舒秦坐到副駕駛室上，禹明開始發車，對她說：「系安全帶。」
第二天一早起來，她查好本市賣禹明那個襯衣牌子的商場地址，把書拿出來，重新溫習了一遍全麻插管的內容，眼看快到中午了，就對爸爸媽媽說：「我約了同學出去玩，晚上回家吃飯。」
舒秦只得接過果盤：「謝謝鄒師兄，對，我待在專門做急診的45間。」
禹明過了一會才回。你就這麼替我辦事？
目光一碰, 禹明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行了，那邊我讓王南幫我盯一下。」
有個醫生觀察舒秦好一會了，趁顧飛宇被拉過去點歌，坐了過來。
閱覽室那幫人剛好出來, 也許是平時神經都綳得太緊, 一旦放鬆下來，比誰都能瞎聊。
「回頭給顧師兄帶點嘗嘗。」
舒秦：「啊，我媽媽是八院腎內科的護士長。」
林景洋突發奇想：「禹明，你該不是有看中的了吧？」
「就去光明路那家ktv, 我來訂，正好讓老闆多弄點喝的送到包廂去。」
她又換一批。
也許是有導航護體，路上還挺順利的，到了光明路，禹明停好車，四個人直接去808包廂。
禹明皺眉問舒秦：「 你不過去點歌嗎？」
朱雯和圖書不幹了：「你們兩個什麼意思？把我當皮球推來推去的。我告訴你們，我不稀罕，我自己有車。」
「不用叫老師，我跟禹明一屆的。」鄒茂拿個果盤遞給她，「我肝膽外科的，平時沒怎麼見過你，你還沒輪到我們這邊來吧。」
舒秦抬頭看，忙解安全帶：「謝謝師兄，朱師姐、顧師兄，晚安。」
很快到了桃花小區，禹明淡淡看著舒秦：「還聊呢？都到了。」
她打算先利用一個小時時間買好襯衣，然後去跟盛一南和吳墨看電影。
「他是八院肝膽外科的主任。」
舒秦翻了一會手機相冊，很快把上次爸爸的檢查報告找出來，請教鄒茂：「鄒師兄，我爸爸甘油三酯和高密度脂蛋白都有問題，除了搞搞運動，你們肝膽科現在有什麼降血脂的葯開么。」
他背景是監護儀的聲音，應該還在醫院。
朱雯：「既然禹明要開車，沒必要非要開兩輛車，要不我們都坐他車得了，免得到那邊停車不方便。」
舒秦藉著朱雯的手看那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非常養眼，氣質也佳，聽人這麼問，她其實也有這個疑惑，然而聽禹明這麼一說，又在想，如果禹明連這樣的美女都沒興趣，到底什麼樣的才能入眼呢。
看看時間來不及了。
吳墨把他們三個拉成一個小組：「明天幾點集合？」
不怎麼樣。
一個男醫生坐過去：「劉老師，您不能這麼偏心，我也沒女朋友。」
顧飛宇眉毛一揚：「一人帶一個，你帶雯姐，我帶舒小妹。」
她急了，不是，你之前也沒說要急等著用啊。
師兄，要不明天再過來給你買，我今天下午約了人。
他跟舒秦握手：「舒秦你好，我叫鄒茂。」
多半又去忙課題或者別的事了。
禹明開始找車：「就他媽不願意帶你，路上少說話
httｐs://ｍ.hｅｔｕboｏk•ｃｏm.ｃoｍ，不然隨時把你踢下去。」
劉護士長：「這個你真得好好看看，錯過了我都替你可惜。」
畢竟是好事, 平時也很少看禹明這麼高興，舒秦笑著說：「那我這就來。」
劉護士長：「事業再重要，總不能一直單下去，怎麼樣，禹明，哪天安排出來吃個飯。」
禹明突然說：「舒秦，你出去喊一下走廊上的經理，讓他把酒水單送過來。」
朱雯搶過手機，舉高到禹明眼前：「真不去？劉老師一番苦心呢。」
顧飛宇問她：「那天我看你發了條朋友圈，你家誰做菜，隔著屏幕都覺得香。」
劉護士長耳朵尖：「顧飛宇你別淘氣，我可聽見了。」
禹明把礦泉水擱回茶几上：「沒有。」
禹明看看後視鏡，上車以後舒秦一直在擺弄手機，滴滴答答的微信音響個不停。
顧飛宇：「你小子那什麼眼神，走啊，我和雯姐坐你車你不願意啊。」
朱雯憋著笑：「你別搗亂，最近那邊修路，禹明可能真搞不清情況，別到時候把我們帶溝里去了。」
舒秦翻著手機：「師兄你們點吧。」
朱雯說：「別太過分啊，非上班期間也想著支使你師妹，還是我去吧。」
跑到疼痛病房，王南師兄果然來了, 頂著一頭亂髮, 睡眼惺忪的, 舒秦猜他因為等實驗結果熬了夜，下午補眠來著。
舒秦回家的時候爸爸媽媽還沒睡，她跟爸媽說了幾句話，洗了澡，上床睡覺。
她手機沒來得及收起來，旁邊人一眼看見了照片：「我去，這也夠漂亮的。」
舒秦笑了笑：「不遠，師兄這邊正好有車。」
閱覽室頓時沸騰了：「禹帥哥今晚表現超標了！走走走, 你們誰趕緊定地方。」
她有點火，本來想一走了之，冷靜下來想了想，既然是要還人情，還是做到位吧。她進入盛一南和吳墨的小群，發了條自己會遲到的微信，然後回到專櫃重新找了幾件，剛要拍照，她電
和圖書話響了，一看是禹明。「我過來一趟。」
舒秦笑答：「桃花小區。」
推開門，又來了好些醫院同事，像是臨時被拉來的，連林景洋也來了。
說著下了車，跟門口保安點點頭，刷了門禁卡進去。
這幾件呢。
我今天等著要用。
顧飛宇：「不是吧，就去個光明路，用得著導航嗎，你以前又不是沒去過。」
太難伺候了。舒秦忍著氣。我要遲到了，明天再過來，正好櫃姐也說明天會有新款。
劉護士長：「去去去，你不是在追我們科小譚嗎。」
鄒茂說：「那回頭再聯繫。」
劉護士長只得說：「這孩子是音樂學院的老師，她媽媽跟我是朋友，你們別誤會，人家姑娘本身非常受歡迎，我就是看禹明還單著，覺得這姑娘跟他挺配的，想幫他們忙牽個線。」
禹明不接，笑笑：「劉老師，我現在哪有時間弄這個。」
禹明打開手機導航。
師兄，這幾件怎麼樣？都屬於顏色正常範圍。
舒秦邊系安全帶邊打量，發現這車外面雖臟，裏面卻很乾凈，中控台上沒有雜物，後座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跟店員商量一番，挑了其中幾件，拍照片發給禹明。
掉頭的時候，顧飛宇抱著胳膊說：「我怎麼覺得不太妙，鄒茂這小子一向腹黑，舒小妹不會被他就這麼繞進去了吧。哎，朱雯，像舒秦這種性格的女孩容易一見鍾情嗎。」
「腎內科……你媽媽是不是姓秦？」醫院一小，彼此認識的幾率都大了不少。
顧飛宇忙笑：「劉老師別誤會，我就隨便扯幾句。」
「？」
禹明又看鄒茂：「鄒茂你呢。」
舒秦耐著性子換了幾批，禹明都不滿意。
有人一拍手：「我知道了，劉老師這是要給禹明介紹女朋友了。」
隔著屏幕她都能想象他的嘲ｈｔtps://ｗww•hetuｂｏoｋ•coｍ.ｃom諷臉。
顧飛宇說：「年會那幾天，我可是花了好多工夫才加上舒小妹的微信，這個鄒茂才跟她說幾句話就加上了，我一晚上就看見舒秦跟鄒茂聊天來著。」
舒秦微訝點頭：「對。」
正愁聯繫不上他，她忙說：「剛要給師兄發照片過去，專櫃的襯衣都在這了，你看看有滿意的么。」誰知道他挑襯衣都能挑出這麼多花樣。
開窗透了會氣，禹明打開空調，冷氣噝噝往外冒，車廂寂靜無聲，朱雯從後面探身打開電台，問舒秦：「舒秦，你家住哪呀。」
舒秦：「鄒老師好。」
舒秦一愣：「您父親是八院的？」
「我怎麼知道？你追了她這些天，她什麼性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那幾個人看看照片，又抬眼看看禹明：「咦，是挺配的。」
禹明看看舒秦：「這幾天你也辛苦了, 一起出去玩吧。」
話音一落，無數道目光射過來。
禹明很快就回了。沒別的了？
他嗓音微微提高：「照片能看出來什麼啊。你現在在哪。」
禹明出於禮貌看了一眼，還是不肯接。
顧飛宇：「對，他沒時間談戀愛。」
禹明說：「你不要帶雯姐嗎？」
反正禮拜一之前給師兄帶過去不就行了，微笑.jpg。
鄒茂笑著擺擺手：「我五音不全。」
顧飛宇沖舒秦說：「上來上來。」
「我爸爸唄，他還會包包子呢。」
說著無意中瞥見後視鏡，皺眉：「你那什麼表情，剛才音樂學校那麼好的姑娘你都不要，跟我瞎湊什麼熱鬧？我再告訴你一遍，就你這談戀愛的智商，別說鄒茂，連我都弄不掉。」
歌在點，剛一坐下，一個四十來歲的護士長沖禹明招手：「禹明，過來一下，跟你說點事。」
朱雯把手機遞還給劉老師，劉護士長非常遺憾的樣子。
她接了：「師兄。」
「我來吧。」舒秦匆忙應了句，起身時不忘加好鄒茂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