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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女學生擠在一堆：「這個是內分泌的戚曼。」

左右都有人擋著，他插著褲兜勉強拍了兩張照。

禹明盯著桌面想，舒秦出去三個月，明年年底回國，而他要待整整一年，回來時正好可以跟舒秦一趟。

舒秦心突突疾跳，走近看了看，一群人中還看到了鄒茂。

這邊說這話，宣傳辦辦公室里出來一個同事，叫小彭。

禹明扯扯嘴角。

差不多都拍完了，幾個人看來看去，都覺得禹明最符合預期值，至於女醫生，攝影師指了指其中一個短髮女生：「這女孩叫什麼名字。」

小彭說：「都拍完了。」

宣傳主任和攝影師一齊說：「哎，這回感覺對了。」

王姣姣本來都要走了，聽了這話，又過去看了兩眼。

外面的正裝也許沒什麼參考性，但根據禹明的選擇，差不多能窺探出他到底喜歡冷色調還是暖色調。

吳主任嘆氣：「可理想是一方面，現實又是一方面。」

「拍宣傳片呀，你可是外科系統公認的形象代言人，找你半天了。」

禹明拉開桌旁的椅子：「還有這個您也看看，癌痛下鄉這一塊我做了個模版，下面基層醫院也聯繫好了，等William一行人啟程來中國時，我們項目組在基層醫院安排了一個禮拜的行程。」

林景洋腳步頓了頓，出去時，順便關上了門。

可惜不在一個洲，一周頂多能見一次面。

禹明無意往下聽, 站在門口, 敲了敲門。

禹明滿腦子都和_圖_書是癌痛的事，隨口應了句：「哦，謝謝。」吳主任在禹明的「心臟麻醉學習班」的議程表上籤了字，對禹明說：「別急，慢慢來。」

禹明轉身就往外走：「我科里還有一堆事。」

宣傳辦主任樂呵呵的，禹明低頭一看，草，要不是今天可能會去衛健委，他也想不起來系領帶，早知道不系了。

禹明停下腳步：「脊柱側彎那個？我下午才能過來。」

拍宣傳片？

「行, 那就先這麼說。」

禹明很快就翻到了最後一頁：「記得去年一院科研成果彙報，您說過一句話：積木要一塊一塊搭，房子要一層一層蓋。如果大家都不肯做第一個搭積木的人，『房子』怎麼往上建。」

時間不早了，這事的確不能一蹴而就，禹明只能說：「行，那回頭再找您聊。」

禹明早出來了，本來還想去胸外icu看看顧伯伯，但是今天手術特別多，幫他代班的同事快頂不住了，一會工夫起碼給他打了十個電話。

路過48間，禹明在做一台大搶救，一屋子全是醫護人員。

難道是肝膽外科急診搶救？舒秦看一眼屏幕，患者的血壓80/40mmHg，休克血壓，脾破裂大出血？還是別的部位大出血？

禹明被小彭扯住胳膊，只得對電話那邊說：「要不你先把病人具體情況發我手機。」

禹明琢磨了一下，想象著舒秦昨晚的模樣，眉頭舒展開來，笑意浮上嘴角。

「不對，不是和-圖-書這個笑法，這叫皮笑肉不笑，笑得溫柔點。」

也許是手術特別多的緣故，排隊打飯的人也多。舒秦前兩天就拍了禹明的筆記，沒事時就拿出來看看。等待打飯的間隙，舒秦找出相片放大了，默默溫習上面的重點。

禹明傾身拿過資料，在手裡翻了起來。

小彭：「禹明，終於找到你了，快來，到這邊會議室試個鏡。」不由分說地拽著禹明往裡走。

有人說：「我發現禹總和戚曼的照片放在一起很養眼。」

宣傳辦主任從攝影機後頭探頭一看：「禹明，你這就不對了，這是醫院今年交給我們宣傳辦的任務，事關我們醫院醫療團隊的形象，把你業務上的心思勻一點出來，就當支持宣傳工作了，快過來，幾分鐘就拍完了。」

吳主任點頭：「好，我看了就簽字。」

禹明在忙，並沒有回，舒秦本來也沒做指望，吃飯的時候，瞄瞄手機，始終沒動靜，她還得接師姐吃飯，匆匆回了手術間。

林景洋回頭望了望, 笑說：「吳主任, 東西都放這了，我先走了。」

路過宣傳辦，禹明接到脊柱外科打來的電話：「哥們，我們科昨天發了一個會診，你今天什麼時候過來看。」

宣傳辦主任說：「報名的都拍完了嗎？沒有其他本院職工和女學生了？」

進去一看，偌大一個會議室支了個攝影棚，像是醫院特地從外面請的攝影團隊，像模像樣的。

吳主任：「癌痛這塊業務放哪家和_圖_書醫院都虧損，拿我們醫院來說，疼痛病房連醫院平均獎都趕不上，基層醫院收入有多低，就更別提了，你別忘了，基層醫生也要吃飯，如果他們本身業務重點不想放在這上，就算試點成功了，後續的大量工作也無法繼續維繫。」

有人敲門。

吳主任說：「明年七八月份。七年制跟八年制不一樣，對口的醫院和名額都是固定的，那邊一年最多接收十幾個學生，根據學生們的專業再分派到不同臨床科室，一院這批定了三個，還有其他三個附屬醫院的學生，到時候都歸校本部統一安排。」

剛才的話他聽明白了，這些學生都是為了所謂的宣傳片去試鏡, 舒秦大概是不感興趣，並沒有報名。

禹明問主任：「沒事了吧？沒事我走了。」

從醫務部回來，禹明又到科教科提交學習班的資料, 林景洋也從檔案室回來了，正跟吳主任說自己課題的事。

禹明沒接話，因為這是事實。

禹明愣了愣，問小彭：「什麼情況。」

禹明將列印出來的學習班具體細則擱到桌上：「吳主任，七年制出國交流的這批學生什麼時候出發？」

「這是我們科心臟麻醉學習班的細則，會議場地和專家團隊下榻賓館都聯繫好了，一共兩天的課程，目前報名的學員有一千人，還跟往年一樣，『I類繼續教育學分』是十分。」

是別科的人來蓋章，那人看到禹明笑說：「禹明，宣傳辦那邊在找htｔps://wｗw.heｔuｂｏoｋ•ｃom.ｃｏm你。」

羅主任有規定，下級醫生只能待在住院總安排好的手術間，為了避免分散精力，互相之間嚴禁串門，若有違者，早會上提出嚴厲批評。

禹明笑笑：「正因為知道有困難，所以才要先在幾家基層醫院試行。」

吳主任：「哦, 禹明來了。」

擦身而過時，禹明跟林景洋打了個招呼。

小彭急得拽他：「哎，我們主任就等你了。」

舒秦再看禹明，他正低頭給患者做橈動脈穿刺，無暇旁顧。

電梯里擠進來四五個人, 禹明左右看看, 沒有舒秦。

其他人附議：「真是哎，單論顏值，不得不服。」

剛翻完一張照片，後面來了幾個外科醫生，大概是才下台，精神一放鬆，都端著飯盆說笑，舒秦被吵得學不下去了。想起昨晚的事，就選了兩條款式正常的連衣裙，裝出隨意的口吻，給禹明發過去：「白色還是粉色？」

吳主任對禹明說：「正要找你, 青年後備人才差不多審核完了, 校本部正在聯繫美國x大臨床學院醫學中心，你先把護照交上來, 醫院統一給你們辦『因公護照』, 有好些資料要填, 我讓小周把模版發你們郵箱了, 對照著看, 千萬別漏交了。不過你們以前也都出去過, 流程差不多也熟了，最遲年底能走，科里工作這一塊，你們記得提前做好交接。」

主任跟著攝影師看顯示屏：「禹明，你別皺眉頭，笑一笑。」

舒秦今天還做普胸麻醉，中午和圖書做完手術，帶她的師姐接她下去吃飯。

吳主任說：「請進。」

禹明被推到那邊，幾個女同事和女學生在旁邊含笑議論，攝影師說：「這個好，形象氣質都沒得挑，還系著領帶。」

吳主任喝口茶潤潤嗓，接著說：「現在各方面的意見，是希望你們項目組將重點放在癌痛中美合作技術層面的宣教上，然後以學習班的方式，向各基層醫院發送邀請函。等各方面條件成熟了，再將工作內容跟下鄉挂鉤，喏，這是他們二院麻醉科搞的『無痛分娩中國行』下鄉計劃，跟你的項目差不多，也是藉著中美合作的機會向基層推廣新技術。二院那邊知道我們也在申請大型國際下鄉挂鉤，項目一批下來，就傳給我做參考。」

吳主任皺了皺眉：「你列的這些醫院什麼情況我們都知道，比起我們上禮拜去x市考察的那家，條件還要差得多，你該不是看x市進行起來還算順利，就把同樣的模式往基層醫院套吧？可是禹明，我必須提醒你，有些困難你根本無法預料。」

吳主任：「你想想，『無痛分娩』多少年了，婦幼機構的麻醉和產科團隊為此做了多少工作？直到現在連上級醫院都做不到100%覆蓋，更別提基層了，可即便是這樣，『無痛分娩』下鄉掛靠的想法也比在基層設立『癌痛病房』要成熟，所以只要申請無痛分娩方面的項目，批起來也更容易，我不是打擊你們的積極性，在目前這個階段，『癌痛病房』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