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道門，沒有回答，甚至連理會他們的修士都沒有，諸多弟子雖有畏懼，但沒有崩潰，他們也不想死，可左護法等人卻是那麼淡然，甚至連平日少飲酒，吃素的悟心殿殿主塵真都破天荒的拉著幾個打掃的弟子一同開懷暢飲，談笑之聲不絕於耳，這些老人們都看開了，他們這些下邊的修士，難不成還能有什麼法子嗎？

你覺得道是什麼？

不知不覺間，他的想法開始空靈，或者說開始消散起來，彷彿一切都在走向虛無……

「韓楓呢？」四下未曾發覺韓楓下落的山化子詢問道！

歐陽萱面部表情的變化，被老者盡收眼底，偏頭看看那幾個老不死的傢伙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人界竟然還有不少勢力未曾出現崩潰之勢……」歐陽萱身邊的一位老者十分詫異的說道，當初聽聞太初仙帝隕落，邊關被攻破的時候，仙界可謂是打亂，那個自詡為道州的仙界，混亂不堪無數修士作亂。現在想來，仙人們還沒有這人類看得開！

無天無地！無靈無力！無人無獸！無我無心！

「給他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雞哥飛到歐陽萱的肩膀上道「第一次見到的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只是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僅僅三十多年的成長，他能走到那一步，我都覺得逆天……」

那條路很長很長，自開天闢地之時起，這條路就開始誕生，無數至強者和*圖*書窺探到了本源，也窺探到了這條路，但他們都沒能走到盡頭，反而是成為了這條路的一部分，他們的名字早已磨滅，他們的修為早已回歸天地，辛辛苦苦的修鍊一輩子，最後竟然是塵歸塵土歸土！難免不讓人唏噓！可也是他們，造就了這條路，通往盡頭的路，沒有他們韓楓就不可能走上去！

「不知！方才還在這院子里的，怎麼就突然失蹤了？」無為子和山化子對視一眼淡淡的笑道！

「人界乃是九界之根本，存在的時間遠遠早於其他世界，又出了韓楓這樣的絕世天才，多數人覺得，他們已經儘力了，非戰之罪，修士不強也！自然看得開！」歐陽萱緩緩的笑道，忽然有一種想要下去加入那群人的衝動，自從韓楓身邊離開之後，她過的開心嗎？捫心自問道「沒有……或許……或許天道讓我踏入輪迴，再與他相遇，就是讓我好好的活這一世，可惜……我浪費了，還以為韓楓能夠踏出那一步……有些後悔呢！」

道門！依然是道門！這個存在了無數年的宗門是不會出現外界那等情況的！

因為道就是無啊！

沒想到那個不起眼的老樹墩竟然是世間僅有的世界樹！但他為何會是以樹墩的模樣出現的？

然後幾位仙人就吵開了！

能理解韓楓此刻的心情，自己的妻子隕落殆盡，而自己卻是什麼都做不了，那種絕望，那種痛和-圖-書苦無人能夠理解並體會！或許……在燃燒自己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想再活下去了，如果不是還有一個人在等他，或許他會燃燒的徹底些，根本不給自己留活路！

歐陽萱並未理會他們，而是想去找韓楓，或者說找周玄，第一次接觸的時候，韓楓就是周玄，可惜後者躲起來了，帶著她僅剩下的妻子躲起來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出現，約莫是不會了……

更多的人聚在道門前方，希望道門高層能夠給個話，韓楓現在到底如何了，是否還能與那絕世強者一戰，是否還能保護這方世界，他們費盡心機構建的萬古悟道大陣，到底有沒有白費，那些死在防線上的修士，到底有沒有白白的犧牲？

眼角閃過几絲迷茫，在昏暗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人獨自前行，那條無數人鋪墊的道路，僅有他一人行走，每走一步，腳下的路邊碎裂一分，不用回首韓楓便知，這條路斷了，自己是第一個踏上這條路的人，也會是最後一個踏上這條路的修士，至少在這九界當中是如此，姬無雙也看到了這條路吧，這條僅供一個人行走的道路他也走上去了！不知道，他在最後看到了什麼！

無物無武！無法無相！無序無縛！無善無惡！

邁著步子艱難的走上去，如今的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失去了摯愛，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那平日引發他思考的想法，再度浮現於腦海www.hetubook.com.com當中，他就是個掃把星，害得身邊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人都拋棄他離去了，就如同當初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樣，獨自一人！現在，他仍然是一個人走上這條通往道的盡頭的路，或許天命既是如此！

他沒有回答，因為他回答不上來！對於每個人而言，對於這個東西都有著自己的看法，畢竟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每個人的道自然也不會相同！就像當初九人論道之時，八位修士說出的道，都是不同的，那是他們畢生的心血！如今匯總起來成全了他韓楓，也成全了這個世界！愈發空明的眸子里，出現了那條路，那條由無數生靈鮮血以及骸骨堆積出來的路，那條路的盡頭的便是道！

繼續前行著，前行著！

這一切本就是虛無，不是嗎？

無就是有，有就是無！

……

很多人詢問過韓楓這個問題！

「走吧！年輕人的事兒，我們這些老傢伙摻和什麼？我哪兒珍藏了瓶好酒，左護法可想嘗嘗？」山化子捏著鬍子笑道，僅剩下的弟子見長輩們看的這麼開，也就沒有啥動靜了，各司其職該幹啥幹啥，就好像不知道姬無雙會在某日殺過來，滅了這九界生靈一般！

「世界樹……你明明能和天道溝通，明明能和仙帝的丹爐溝通，為何不早點去找他？」有人質問道！

這才是真正的道，是世間修士修士苦苦追尋的終極真理，要想得到他就得hetubook.com.com先失去一切，將所有都變成無，然後又從這個無當中，去尋找，去衍生，衍生失去的一切，這便是天道！

而外界就不一樣了，可以說是天下大亂，特別是在那方大印被擊碎后，不知誰那個人傳，說韓楓以燃燒自己為代價擊碎了大印，現在已經是個耄耋老者，根本沒有餘力再與那絕世強者一戰，下次那絕世強者再來人界的時候，就是他們這些生靈滅亡之日！

相反的是，這裏的無又包含了所有，從無道有，則是天道初立之時！道分陰陽化五行生萬物！天地萬物皆歸虛無，又從虛無當中衍生，就像是個圓一樣，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從哪裡開始的，也是在哪裡結束的，只是這個圓圈很大，大到看不見盡頭而已，想來，那盡頭就是虛無……

他們或許已經墮入輪迴很久了吧！

「當初周玄那個小子砍伐老夫的時候，你怎麼沒站出來說兩句？」老樹墩沒好氣的說道！

韓楓自顧自說道，死去的人難道還能夠出現嗎？答案是否定的！又是虛無了！

不就是一死而已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無為子的認知當中，恐怕是韓楓帶著那鹿角少女離開了，離開了也好，那半步的修為至少能保護這小子活很久，他為這方世界付出了太多太多，現在想離去也在情理之中，有他在他們道門的傳承就不至於斷絕，說不得這小子在日後的時間里能夠突破出那一步，然後反攻九界來hｅｔｕｂoｏｋ.coｍ.ｃom著，倒是再替他們替這世道復讎，何嘗不可？

因為那裡就是道的盡頭，就是世間萬物一切一切的盡頭……

大概是沒有的……

「姬無雙修鍊的時間，比他九世加起來還要多，他比不上也在意料之內，若是能早些推演出這些，或許……」老樹墩跳到歐陽萱身邊，靜靜地看著下方道門修士們的活動「這事，責任在老夫……」

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萬物皆無！

輪迴！輪迴真的存在嗎？她們還能活著出現在自己面前嗎？一時間，韓楓惆悵無比，要是真的有輪迴這種東西在，那為何腳底下的這些人沒能再度走出來，沒能悟道看破本源，成為天道呢？

他站在虛空當中，看著前方，看著這片虛無之地，露出了點點笑容！然後毫不猶豫的走出了最後一步，步子離開的一瞬間，最後一點也消失了，韓楓也消失了！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路斷了，後方的路也斷了，只剩腳下的那一點而已，已無路可走，這是道路的盡頭，還是說這條路還未完，他也只是其中一個鋪墊之人？

這個說法還是很具備說服力的，因為有不少的修士都看到了韓楓燃燒自己的模樣，那抹劃破黑夜的光便是最好的證明！一時間人心惶惶，試問天下，何人願赴死？沒有，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絕大部分人都是絕望的，然後絕境之下不少人崩潰了，原本天地間的秩序開始混亂。燒殺搶掠等等惡行開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