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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聲音，為什麼……還有你的影子？」莫克莫握緊了拳頭，讓骨節發白，全身的骨骼噼啪爆響，但終究沒有向巫后揮拳的勇氣，反而驚恐地後退半步，冷汗在他蒼白的臉上蜿蜒爬行。

「我的孩子，時間還沒到，你再忍一忍……」強大的靈能波動讓主巢的空氣盪起圈圈漣漪，蟻后努力安撫著肚子里的後代。

安的甲殼是銀白色的，表面散發著朦朧的光暈，它在漆黑的坑道里快速移動時好像一道無堅不摧的白光，讓躲避不及的普通工蟻紛紛炸裂。綠色的、紅色的蟻人血液卻被一層無形的薄膜阻擋，沒能在它的甲殼上留下哪怕一絲污漬。

……

「哈瑞娜達可，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你知道的毒蛇會畏懼毒蛇……」

相比之下，高級蟻族和低級頭目、普通蟻人就像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

安就是一隻沒有生育能力的雌性高級蟻族。

莫克莫大王完全沉浸在鏡中美人的柔情中，沒有注意到鏡子里缺少自己的影子，而他所說的話都是他心底的真實想法，「我可以安排幾十個人小型血祭。」

「既然如此，主祭，我帶一些勇士和你一塊去找那個貝爾蒂娜。」老巫醫說道。

「血祭？」莫克莫稍微猶豫了下，點頭說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已經赦免了這裏的奴隸，血祭他們會傷害我的威望，但我保證會派遣他們去抓捕更多的野人俘虜，獻祭給萬靈萬聖……就選擇來年秋天的時候圍獵野人，這樣還能奪取野人村落的部分收穫，再留下一部分給野人孩子，好讓他們能活下去，長大以後再生育更多的小野人。」

在高等蟻族當中，雄蟻首領無法使用靈能，但它們發展出最強大的力量和最強悍的防禦，雄性首領更是雄蟻中的佼佼者，它雙手緊扣高等蟻族的腦袋，厚重甲殼下的肌肉組織爆發全力。可是，那隻弒殺蟻后的高等蟻族卻紋絲不動，一層肉眼看不見的靈能力場擋住雄蟻的爪子。

每隻蟻后每天可產下200枚左右的卵，這些卵受到工蟻的精心照顧，經過15天和一年不等的時間便能孵化出普通蟻人、低等護衛蟻和高等蟻族。蟻后平時就待在主巢里，身邊有高等雄性護衛蟻充當她的配偶兼衛兵。它們是其他蟻后繁育的雄性護衛蟻，實力非常強大，體型是安的三倍，差不多有5000磅重。

「難道不是母親召喚嗎？」

那隻類人形的蟻族根本沒有去關注安的異常，護衛蟻把雄蟻和蟻后的血肉分食乾淨，它目光冷峻地說道：「我是戰爭蟻王，亞波利斯，我是你們的王，我是蟻群的主宰。」

「閉嘴！」

今天，一陣熟悉又親切的靈魂波動將安從休眠中喚醒，那是蟻後母親的召喚。出於對母親的強烈情感，安立刻鑽出自己的巢室，以最快的速度沖向蟻后的產房。途中，它還撞死幾十隻普通工蟻。

莫克莫稍稍鎮定了些，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更顯誠懇，「哈瑞娜達克，到了我這個年紀，你的容貌其實並不和_圖_書重要，我們需要的是信任，對，我們需要重新建立信任的關係。」

境中美人眼波溫柔地看著莫克莫，聲音悅耳地說道：「抓捕長出鱗片的野人，留下婦女和孩子，這是亞述帝國血祭的古法，沒想到你還能記得古法……莫克莫，你真是一位受奴隸愛戴的大王。但是，萬靈萬聖剛剛蘇醒，它們現在十分虛弱。我們可以先安排一次小型血祭，就在明天日落之前。」

鏡子里，女巫醫身材高挑豐|滿，渾圓的雙腿修長筆直，纖細如蛇的腰肢令她的身姿曲線婀娜迷人，暗沉的肌膚透著一股內斂的光澤彷彿王宮收藏的象牙雕塑，她的面容清純秀麗，棕紅色的眼睛各有一道豎紋，顯得神秘而妖媚。

如果蟻后沒有分配權柄，高級蟻族就不能控制任何普通蟻人和低級頭目。安也根本不在乎沒什麼自我意識，只知道服從命令的普通蟻人。它的速度絲毫不減，一口氣穿過十幾條岔道，終於進入了蟻後母親所在的主巢。

高等護衛蟻們仰起頭髮出狂熱的嘶吼，安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嘶鳴，它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已連接上了幾十個低等護衛蟻，靈能正源源不斷地湧入身體，促使它變得從未有過的強大。同時，它也深刻地感受到戰爭蟻王的意志。

強大的雄蟻護衛在這隻高等蟻族的面前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頃刻間就被它屠戮殆盡。

它隨後又掰斷了雄蟻首領的胳膊，讓雙腿從懸空狀態落到地面，然後化為一團模糊的幻影，在撲過來的雄性護衛蟻中間來回移動，把它們逐個殺死並撕成碎片。

莫克莫裝作昏睡剛醒的樣子，赤|裸身體從床上爬起來，不動聲色地走向巫后。他的肥碩的身軀依然有生裂虎豹的力量，當他靠近哈瑞娜達克，便有信心在她施法之前將其一拳打死。

安從雄蟻手掌的縫隙中看見一隻淡漠的眼睛正在變亮，然後，那隻高等蟻族緩緩抬起左手，反扣住雄蟻首領的面部，很輕鬆地捏爆了雄蟻的腦袋。

今天，哈瑞娜達克不聲不響地出現在大王寢宮，這絕對不正常！

在亞速爾塔山脈南部，距離神廟鍊金塔遺迹600多公里遠的山林深處，蟻人修建了複雜而宏偉的地底巢穴。

普通蟻人的壽命只有15年，在它們短暫的生命周期中要扮演兵蟻和工蟻兩個角色，8歲之前的普通蟻人是蟻群的士兵；8歲之後，它們就淪為族群中最底層的工蟻。

如果不是巫醫們懂得治療疾病和處理傷口，還會延長國王的壽命，莫克莫絕對會把哈瑞娜達克處死，並廢除巫后制度。哈瑞娜達克每次主持血祭儀式，莫克莫看到她醜陋又邪惡的笑容就有殺死她的衝動。

「很好，莫克莫，那就從你開始吧。」一雙修長勻稱的胳膊從鏡子裏面探了出來，美人的纖細小手輕輕捧住莫克莫的臉頰，將他的腦袋從脖子上取了下來。

「你都幹了什麼！」

「血祭……萬靈萬聖需要靈魂之力的滋養，只有大規模的血祭才能回應祖和-圖-書先靈的呼喚……就從這裏的奴隸開始，再把你的勇士都派出去抓捕野人俘虜，將他們的血肉靈魂都奉獻給萬靈萬聖。」

隨著它的話語，高等護衛蟻曾經無比敬愛的蟻後母親現在就像是最美味的食物，它們忍耐片刻，終於無法抵擋美味的誘惑，紛紛上前，搶食雄蟻和蟻后的屍體。

心靈中的聲音漸漸遠去，不可違背的命令連同人類女孩貝爾蒂娜的形象卻印刻在安的意志側上，它和其他高等護衛蟻都在看著蟻王，如果對方膽敢違背這條命令，它們將毫不猶豫地帶領整個族群摧毀新生的戰爭蟻王。

莫克莫撫摸著銅鏡，喃喃問道：「我也可以恢復年輕時的身體？」

那是一個頭戴羽毛冠的老婦人，她骨瘦如柴，膚色烏黑，左手杵著雕刻成毒蛇模樣的木杖，右手拿著一顆縮小的人頭法器，布滿皺紋的乾癟老臉緊貼頭骨，看起來就像一具活屍。

莫克莫非常討厭眼前的老女人巫醫，事實上，他厭惡王國中所有的巫醫，而哈瑞娜達克是他最討厭的一個。因為，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亞述王國的巫后。

強烈的靈能波動席捲整個蟻巢，冬眠的兵蟻全部蘇醒，同工蟻們一道發出嘶吼，回應戰爭蟻王的意志。

正值深夜，莫克莫大王擁著年輕貌美的女奴在床上呼呼大睡，他身體肥胖像一頭大號野豬，喉嚨里發出的鼾聲震耳欲聾。

一座50多米高的石塔矗立在一座座茅屋的中間彷彿受眾生膜拜的巨人。這座四面斜尖塔既是亞述人的神廟，也是莫克莫大王的王宮。

「我也接受到了……」

它大約2.2米高，外表是類人形態，有頭部、肩膀和四肢，卻沒有蟻族常見的下半部身軀，但屁股後面長了一條節肢尾巴。它全身覆蓋青色的甲殼，不同於高等蟻族具有金屬光澤的甲殼，顯得光滑且富有彈性，更接近類人智慧生物那種觸覺敏銳的皮膚。它的胸部到後背呈現四道神秘的紅色花紋，同它的雙眼一樣，正閃耀著明亮的光芒。蟻后肚子里的光就是從它的眼睛和花紋中發出的。

莫克莫大王無法從她的身上挪開自己的目光，看著鏡中的絕色美人對自己開口說道：「我看得出來你喜歡本來的我……莫克莫，你也想恢復年輕的身體嗎？」

它們頭腦聰明，靈魂強大，壽命是低級頭目的四倍，可以獨立思考，掌握高級蟻族特有的靈能天賦，擁有情緒和情感，甚至分為雄性和雌性。只不過，絕大多數高級蟻族雌性都不具備繁衍能力。在蟻族的社會，只有蟻后才能產卵，孵化出普通蟻人、低級頭目和高級蟻族。

莫克莫已經老了，三十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消磨了他的意志，體力和精力也都大不如以前。作為曾經久負盛名的族中勇士，莫克莫最基本警覺心還是有的，他察覺到一絲惡意，立刻從睡夢中驚醒，撐起肥胖的身體，迷迷糊糊地望向大門，看見一個佝僂枯瘦的身影。

雄性護衛蟻首領狂怒咆哮，聲浪衝擊主巢令和*圖*書塵土震落，它揚起鋒利的雙爪猛地抓向新生後代的腦袋，要將謀害蟻后的兇手當場捏爆。

至於哈瑞娜達克，她身邊的人全都被莫克莫大王換成了蛇眼衛士，受到嚴密監控，形同軟禁。

護衛蟻分為低級頭目和高級蟻族。低級頭目壽命25年，具有簡單的智慧，可以控制數量不等的普通蟻人，指揮它們從事勞作和戰鬥。

亞速爾塔山脈北段，亞述人集聚地。

第二天，亞速爾塔聚集地血流成河，數以千計的奴隸被草繩拴住，排成長隊，送上金字塔的血祭台。他們的鮮血染紅了神廟的階梯，他們的腦袋被按在土堆上。巫醫們用亞麻布裹住奴隸的首級連同土堆，莫克莫大王和蛇眼勇士的腦袋也在其中。

哈瑞娜達克頭戴蛇尾鷲羽毛冠，身材高挑而豐|滿，面容清秀且妖媚，她手持毒蛇木杖，微笑說道：「不用！萬靈萬聖告訴我，亞速爾塔人會有一位新的女王，她叫貝爾蒂娜，她將集合四季巫王的力量，帶領我們恢復古老帝國的榮光。」

當它的雙眼和花紋趨於黯淡，高等蟻族們終於恢復了思考能力，聽見蟻后虛弱地對新生的後代說道：「我的孩子，你……」

前任國王臨終前，把20多個兒子全都叫到神廟，讓年僅14歲哈瑞娜達克從他們當中挑選丈夫。醜陋的哈瑞娜達可選中了莫克莫，隨後，她將莫克莫的兄弟們一個個地獻祭給了萬靈。剛開始，莫克莫還慶幸巫后加強了自己的權威，但哈瑞娜達克獻祭最後幾個弟弟的時候，那種慶幸變成了恐懼。

高等蟻族亂成一團，互相詢問彼此接受到的信息。而蟻后根本沒有搭理它們，她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臃腫腹部出現道道波紋，似乎有一個可怕的怪物就要從裏面鑽出來。

「去神廟。」蟻王亞波利斯沒有表情地命令道。

蟻人是群居生物，它們的社會結構很簡單，由工蟻、兵蟻、護衛蟻和蟻后組成。

「哈瑞娜達克，原來是你。」莫克莫大王辨認出來者的身份，便放開枕頭邊的石斧，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故作威嚴地說道：「這麼晚了，你跑過來幹什麼？守門的勇士呢？他們怎麼敢放你進來？」

亞速爾塔人見到莫克莫大王和蛇眼衛隊的變化，全都瑟瑟發抖地趴伏在地面上，對著金字塔上的巫醫連連叩首，嘴裏念誦著萬靈萬聖的讚詞。

高等蟻族和雄蟻顧不上爭執，全都圍了過去，七嘴八舌地向它們所熱愛的蟻后表達關切。

哈瑞娜達克歪著腦袋打量莫克莫，她的神態如同俏皮少女，乾癟的笑臉卻令人毛骨悚然，「你不看看我的本來面目，怎麼知道不會喜歡我？那邊有面鏡子，你帶我過去看看。」

莫克莫害怕自己的兒子們有一天也會被下一代巫後放在祭台上剖心斬首，就像哈瑞娜達克對他的兄弟們所做的事情。

「萬靈、萬聖離開亞述人太久太久了，以至於你和亞述人都忘記了萬靈萬聖的偉大。」鏡中的哈瑞娜達克笑著說道：「但現在不ｗwｗ•hｅtuｂook.ｃom•cｏｍ同了，萬靈已經蘇醒，萬聖已經回歸，亞速爾塔帝國必將重新崛起，你會是復興帝國的莫克莫王。萬靈萬聖將賜予莫克莫王榮耀和力量。」

蟻后的主巢十分空曠，蟻后就在正中間的產台上，她體長6米，酷似類人生物的上半身顯得嬌小，五官同安一樣的精緻擬人，沒有普通蟻人和低級護衛蟻的複眼以及大顎。蟻后的下半身肥胖臃腫，那是她產卵的器官。

「不用解釋，我能夠理解，你厭惡我醜陋的容貌，寧願讓年輕美貌的女奴為你生育兒女。我想，我如果能夠恢複本來面目，你也許會喜歡我，我們可以從頭再來。」

「我會親自去找她。」哈瑞娜達克沉吟片刻，皺眉說道：「不死者也在找她，萬靈萬聖正努力束縛不死者的意志，可祖靈們現在非常虛弱，祂很快就能脫困。我離開之後，你們必須帶領族中勇士去抓捕野人舉行血祭儀式。否則，不死者先找到我們的女王，一切就太遲了。」

哈瑞娜達克的聲音清脆悅耳，充滿青春的活力，彷彿十幾歲年輕少女的聲音；她印在地板上的影子修長婀娜，妙態橫生，同她乾癟枯瘦的身體形成鮮明對比，平添一份詭異的氣息。

而此時，哈瑞娜達克的身影已消失在金子塔的頂端。

安是最後一個進食的，它看著蟻后的殘軀，心裏湧出一股莫名的情緒，感覺有些痛苦但又十分飢餓。它撿起蟻后的半隻手臂，走到角落裡慢慢咀嚼，眼睛里第一次流下了淚水。

「那我該怎麼做？」

這三年來，安沒有接收到蟻後母親的召喚，事實上她的母親近十年就不再產卵了，她一直在孕育一個後代。今天，這處蟻巢總共100多個高等護衛蟻全都趕到蟻后的身邊。不過，二十多隻雄蟻攔住了大家，不允許子女們靠近蟻后，雄蟻首領還出聲質問道：「誰讓你們過來的，你們怎麼敢打擾蟻後分娩？」

莫克莫大王肥壯的身體像一堵肉牆，橫在哈瑞娜達克的面前，但巫后完全沒有在意，笑著說道：「他們都睡著了，就像你心愛的女奴，哪怕你現在挖出我的心臟，讓我的鮮血流滿寢宮，他們也不會醒。」

蟻后的肚子里綻放兩團光芒，明亮的光線令腹腔變得通透，顯出一個類人的生物形體。當光線照亮整座主巢，伴隨蟻后凄厲的慘叫聲，一雙胳膊從內部撕開了她的肚子，緊接著，一個全身沾滿粘液的高等蟻族在蟻后爆開的腹腔里站了起來。

哈瑞娜達克搖頭道：「萬靈萬聖剛剛蘇醒，你們的力量還沒有恢復，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另外，族中的毒蛇勇士並不馴服，為了防止他們趁我不在的時候造反，我這就把莫克莫大王還給他們！」

莫克莫已經設法除掉了十幾個巫醫，並清洗那些偏向和同情巫醫的武士。他準備在自己有生之年幹掉哈瑞娜達克，重新訂立亞述王國的制度。正因為如此，莫克莫大王平時格外小心，日常生活全部由擁戴他的奴隸一手操辦，連侍寢的妃子也是女奴，ｈｅtｕｂoｏk•cｏｍ•ｃｏｍ絕不給巫醫謀害他的機會。

「是啊，我感受到母親的靈魂波動，是召喚信號。」

女巫醫手中頭顱法器始終對準了莫克莫大王，它的眼窩裡跳動著蒼白的火焰，讓莫克莫不敢妄動，只得轉身走向掛在牆壁上的銅鏡。藉助火把的光亮，莫克莫看清鏡子中的哈瑞娜達克，立刻就被她吸引住了。

女巫后的蛇頭木杖重重地敲擊神廟祭台，包裹莫克莫大王和蛇眼奴隸衛隊的亞麻布開始收緊，黑色土堆宛如波浪涌動，一個個三米多高的巨怪從土堆里站了起來。黑色膠狀物組成它們的高大強壯的身軀，它們的眼窩裡都亮起兩團蒼白的火焰。

「亞波利斯……王……蟻群的主宰，戰爭之王！」

類人高等蟻族的節肢長尾在空氣中甩出一道殘影，蟻后的腦袋瞬間爆碎，隔了一會，她用胳膊支起來的上半身無力地滑落下去。

「貝爾蒂娜？她在哪？」老巫醫困惑地問道。

龐大而威嚴的意志突然降臨在每個蟻人的心靈深處，蟻王的意志和祂相比就像太陽下的篝火，祂瞬間就撫平整個族群的躁動和狂熱。安此刻已無法站立，身體匍匐在地面上，聽那股意志命令道：「亞波利斯帶著你的部下來神廟，殺死神廟裡的所有生物，並要捕獲一個人類女孩貝爾蒂娜。我會讓其他蟻后讓出部分權柄給你，但要牢記，必須把貝爾蒂娜完好無損地帶回蟻巢，哪怕你死去……」

「蟻群只能有一個王，我的子民，跟隨我去殺死其他未出生的蟻王。」亞波利斯通過意識連接向所有高等護衛蟻發出它的第二道命令。

恐懼變成了厭惡和仇恨，莫克莫在執政期間，一直想方設法地打壓巫醫特權階層，他團結民眾，善待奴隸，提升武士的地位，把三年一度的血祭儀式改成六年一次，並增添競技環節，赦免競技優勝者，又將那些倖存的奴隸培養成心腹，組建只忠於他的蛇眼衛隊。

血祭儀式一直持續到傍晚，當最後一個奴隸血灑神廟，位於神廟最高點的幾位巫醫走到巫後身邊。一位身形瘦削的老巫醫對她說道：「主祭，亞述人現在沒有王，我們是不是從莫克莫的兒子當中挑選一位大王？」

「夠了！」

莫克莫對哈瑞娜達克沒有半點愛意，儘管妻子的年紀比他小很多，可她看起來比他的死掉的祖母還要蒼老醜陋。不過，歷代的亞述國王必須娶女巫醫為王后才能成為亞述人的大王，莫克莫當然也不可以例外。

「別害怕……那個曾經屠殺一個流浪食人魔族群，用它們的頭骨做酒杯的莫克莫勇士去哪裡了？」哈瑞娜達克輕聲笑道：「我愛慕過你，選你做我的丈夫，把你扶上王位，為你清除心懷不軌的兄弟，可你卻想殺死我……這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我要告訴你，我並不在乎，因為死亡對我來說不是終點。你唯一讓我傷心的是，你痛恨我，痛恨愛慕你的巫后。」

「把地上的東西都吃乾淨。」類人形態的高等蟻族站在滿地的殘骸中間，對其他高等護衛蟻一字一句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