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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知道桑先生擔心什麼，但是我覺得在理，出一次禮讓人心疼半天，還談個屁的人情味，人家心疼出的份子那不得找個機會收回來，這一來二去的人與人之間就剩錢了，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季維根說道。

這天午後，太熱了，桑柏正準備關門進空間睡大覺呢，突然間聽到外面陳東升叫自己。

雖然依舊奢侈，但是總比大白米好多了。

「桑柏哥，桑柏哥，睡了沒有？」

魚到是不缺，村子前面的河裡有的是。別說柳樹庄整個東裕省都不缺，全省湖泊隨處可見，魚類品種也多如牛毛，水產業很發達。

陳東升跟著桑柏，眼巴巴的望著桑柏手中的小馬燈。

不夠？那吃青菜就和吃草沒啥區別。

呂慶舉等人依舊是有點懵，他們現在才剛吃飽飯，哪裡能想到十年甚至幾十年後的事情。

至於為什麼鄉親們和桑柏都不怎麼吃，主要是問題是現在大家沒足夠的油，沒有油燒的那門子魚啊。

陳東升說道：「我爸讓我叫你過去，說是商量一下酬人的事情」。

桑柏一聽覺得季延平還可以，如果不是知道他，桑柏還以為他出過國吸收了老外的思想呢。

桑柏就見過他同事一家一個月收七八千塊錢，過年給一個孩子壓歲錢給兩千？親戚家幾個孩子給掉幾個月工資。

這一來二去的，大家都同意了，於是這條規矩就這麼立了下來。

「我覺得延平這話不錯，給孩子買點合用的東西可以」呂慶堯說道。

你要談清蒸，那玩意不要蒸魚豉油，蒸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不用熱油潑一下什麼的你試試？一次兩次可能無所謂，讓你連吃幾天你看見魚就得反胃。

「行了，眼睛里都快冒火星子了還說不想要一個呢，算哥送你的」桑柏笑道。

因為這玩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桑柏喂起牲口來自然也就不心疼。

季延平等人聽了這話也不多說了，人家都準備大米湯餵豬了，還有啥好說的。

不過夏天有個瓜吃那是別說話了，有的吃還那麼多話估計要挨打！

像四十年後，東裕省每年過春節，給起孩子壓歲錢的時候，那叫一個攀比，你今年給一千，那麼我明年要給兩千。

現在只要是工業品啥都缺，沒有技術含量的馬燈也是其中之一，現在村裡也就兩馬燈，一個老舊的要死，最好的就是桑柏這個馬燈。

鄉親們解決的辦法很簡單，拿糧食去換，陳立國家還有打下來的精細大米，找陸大有換上油票、肉票去買就行了。

呂慶堯見桑柏來了立刻來了一句，說話之後伸手拿了個凳子擺到自己的旁邊示意桑柏坐下來。

更想不到以後很多無恥之人會拿這事斂財。

桑柏這時候把瓜皮擺到了桌上：「我說個事」。

桑柏挺欣賞歐美人這一點的，好的東西咱演習，不好的咱扔掉。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到重點上了。

「簡單啊，隨意給就是了，一家意思一下，一毛兩毛的，五分都行」陳立國說道。

豬圈還不能用，因為牆還沒有干，還不夠牢固。

桑柏這邊牲口https://m.hetubook.com.com喂的順利，隔壁的陳東升家也要上大樑了。

「這還用你說」桑柏沒好氣地說道。

陳東升立刻擺手道：「我不是想要這個」。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柳樹庄真正受到了桑柏的影響。

家裡的小東西們還都挺爭氣的，沒病沒災的，一個個活潑的緊，唯一讓桑柏頭疼的是，無論是小羊，還是小豬小鵝都喜歡在院子里拉屎，弄的小院子里很快就成的牲口圈。

餵了兩天，桑柏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因為每次自己餵豬的時候，孩子都是眼巴巴的，而且鄉親們每次從下田回來都給自己順帶上一糞箕的豬草。

桑柏先去拿水舀子在院中的大水缸里舀了一下水，沖了一下手之後坐回到了凳子上。

陳東升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後腦勺：「我就是覺得這東西那亮堂了，比油燈可亮多了」。

你想去市場上買，一隻雞一塊多，摺合快十斤大米，你讓這個時代的農民拿雞鴨來辦席面？那就不是辦席面，你這是準備抄人家呢！

瓜挺甜的，不過沒有桑柏吃過的瓜好吃，瓤雖然沙但是甜度比後世的瓜要差上一些，最主要是籽多，一邊吃一邊還得吐籽兒，這讓桑柏很不習慣。

桑柏也不客氣，把馬燈放到了桌上照亮，自己坐下來之後拿了一丫子瓜開始啃了起來。

一來一去賺上一倍多，家裡人生日要擺，孩子滿月要擺，連孩子兩三歲這種零碎生日都要擺上十幾桌席面，明擺著就是不要臉了，就想用席面去掏你口袋裡的血汗錢。ｈetｕｂｏok•ｃｏm.ｃom

所謂的酬人就是指的答謝賓客，也就是請大家吃飯的意思。屋子上樑那是大事情，陳立國兩口子自然得張羅一下。沒吃沒喝的時候就不說了，現在大家要是不辦那麼一下似乎是有點不近人情。

「桑先生來啦」。

這時辦席面，買上一些肉算是主菜，其實說的簡單直白一些：每桌席上一碗扣肉，配上加了肉沫油渣做的一些菜，湊起四個帶肉味的菜，這就是現在農村最體面的席面。

「那成，那咱們這把它列個規矩出來」季樹平支持道。

商量了半個鐘頭，這事算是有了結論。

「我覺得還是送東西吧，比如說孩了成家了，缺個什麼東西，大家照應著給置辦一下也行，當然這東西得是普通的，不能說你要大金鐲子我就得送，那不成！」季延平說道。

總之現在辦席最主要是就是兩樣東西，一是肉，二是油，尤其是油，油夠使炒個青菜都是香的。

「等你房子蓋好了，我送你一個」桑柏說道。

桑柏道：「真不多，以後咱們的日子肯定是一年比一年好了，以後有了錢，村裡的閨女們要出嫁，小夥子們要娶媳婦，這事都繞不過去，大家口袋裡有點了，未免就會有點攀比之心，甚至很可能發展成為斂財的門路，以後讓這種事情成一大困擾……」。

「還沒呢，什麼事？」桑柏問道。

桑柏點著了自家的小馬燈，拎在了手上往村裡去。

眼瞅著這位桑高人弟子也不像是個會趕豬的，於是季延平的老婆劉二蘭、劉二嬸和陳東升的老娘餘二嬸帶上幾個婦人hｅｔuboｏk.cｏm•ｃoｍ把這幾頭豬還有小鵝趕到了桑柏家院子里。

這樣的話桑柏覺得就不能這麼任性了，老實的把鄉親們還的糧食裝上了一麻袋，用大牯牛馱著，到了鎮上陸大有的家裡換了一百七八十斤的檔次差點的棒子麵。說是檔次差那是和公糧比較的，像這樣的糧食別的村，或者以前柳樹庄都是人吃的。

擺桌席花上個一千來塊錢，收個三兩千的份子錢。

「這禮怎麼個收法？」

說這話的時候陳立國有點小小的不滿，他覺得桑柏問這話就有點顯得自己辦席面是為了收人家份子似的。

桑柏道：「我不是說這次，而是說大家有必要把這事給弄清楚了，咱們這裏就定下一個數，以後無論是誰家婚喪嫁娶都是這個數，用立國叔的話說就是意思一下」。

季樹平道：「這有點不近人情吧？」

呂慶堯很快明白了桑柏的意思：「桑先生說的對，咱們得有這眼光，不能讓出禮成了大傢伙的包袱，咱們一年土裡刨食也刨不了幾個錢，別一年到頭來，光出份子錢把一年的辛苦給耗沒了，誰家辦事誰出大頭，一桌席面的一半，這樣的話沒大事也不會擺席謀利」。

因為大家今年口袋裡都有了仨瓜倆棗的，於是便準備擺上七八桌席面。

「菜什麼的各家菜園子里都有，主要就是兩個問題，一個是廚子，另外一個就是肉」。

相比較而言，最實惠的就是肉了。

好傢夥！

桑柏也不吱聲，豎著耳朵聽大家說。

最後弄的過年跟遭災似的，一家愁眉苦臉的，一下子舊社會的那種年關難過的感覺又回來了似和*圖*書的。

桑柏聽了一愣神隨即明白了，自己成了村裡的話事人之一了。

「桑先生您是不是想太多了？」呂慶堯有點撓頭。

一桌子席，少不了雞鴨魚肉，雞什麼的就不說了，鴨這時候也別提，沒有那條件！

來到村裡，直奔著陳立國家，到了院子門口，發現一行人正坐在院子里，也沒個燈，就著月光一群人正吃著西瓜呢。

帶著棒子麵回來，桑柏家的小豬崽子待遇就下去了，不過喂糧什麼的都是給外面看的，桑柏主要喂的還是桃！

桑柏可不是胡說，四十年後他一位同宗的伯伯家就常這麼干，只不過誰又傻？兩三次后他家擺席十來桌，到了日子沒一個人去的。

「那行！」

陳東升嘿嘿了兩聲不再說話了。

等著外面的圈一晾一好，桑柏立刻把這些東西都趕了出去，小院里土都挖了十來公分，這才把那種騷臭味給弄沒了。

上大樑對於村裡蓋房子的人家來說那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陳立國和余巧妹兩口子自然得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

桑柏插口道：「有規矩才有人情，光有人情丟了規矩最後人情和規矩都沒有了，咱們這一點要跟粵江省那邊學，不擺譜不搞排場，無論是請客吃飯還是給紅包喜錢都不能成為大家生活的負擔，別到時候孩子結婚，叔伯要掏干口袋，這不合適。君子之交淡如水，對大家都好」。

人到了大家便開始商量。

眾人一聽都好奇起來，不知道桑柏要說什麼。

不光是每家都幫著桑柏帶豬草，時不時的還有村裡的婦人看看小豬崽子們，似乎是生怕桑柏養不好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