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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升道：「桑柏哥，你這是做什麼？」

「真的假的？」齊小巧睜大了眼睛。

陳東升說完往門口看了看：「你知道那個長友哥是幹什麼的？」

「你不是說這邊有軍隊的駐地么？」德間蒼介問道。

和部隊的關係，柳樹庄那是一等一的，可以說是全縣第一的擁軍村。

德間蒼介望了一眼郭長友：「你覺得我會在意么，知道我們家有長輩的時候，吃飯是怎麼樣的么，我跟你說先是這樣，吃飯前……」。

桑柏拎著藍子到了陳東升家的門口，喊了一聲聽到裏面的動靜便走了進去。

郭長友跟上之後，便聽到桑柏和德間蒼介兩人談到了琛市的工廠，於是立刻說道。

有吃有喝的，不是有病么去鑽老林子，自從剛來的時候被困在老林子一個月，桑柏就不想再去鑽了。

「我？」德間蒼介笑道：「我可幹不了這個活，我就是聽你們村裡有人說，你們村每年到節日什麼的，都會給軍隊送東西，挺想去看看的」。

齊小巧說道：「那你跟桑柏哥說一聲，說你不想接村主任的班，等過幾年村裡再辦廠子的時候你去當個廠長什麼的，比干村主任……」。

都是大鍋的涮菜，直接喜歡吃什麼吃什麼就行了，也沒有什麼這邊多一點那邊少一點的說法。

「嘖，這還能有假，那個日本人在琛市那邊開了個上千人的廠子」陳東升又道：「所以說，桑柏哥的安排，咱們現在可能不懂，但是照做就行了，你也別到處去說這些事，女人嘴巴緊一些不給和-圖-書男人招禍」。

桑柏可不知道自己一走，陳東升就給自己家的媳婦上了一課。他回到了鍋屋的時候，發現所有的菜都擺好了，大家也都坐下來了，就等著自己開席呢。

「喂，說了不談工作的，怎麼你們又談上了」。

陳東升望著桌上的羊雜湯，不由的苦起了臉。

「行，你快點去！」趙美玲應了一聲。

德間蒼介的妻子這時說道：「我們家吃飯也是這樣，長輩們不來，沒有人可以吃的」。

吃完之後，全家一起動手洗碗整理，等著弄好了，仨人出去的時候郭長友拿這事干起了玩笑。

於是大家這才紛紛動起了筷子。

說著桑柏在四狗的臉上撥了一下，逗了逗之後，便告辭回到了自己家裡。

桑柏和郭長友這時齊齊看了他一眼：「我去，你是特務？」

德間蒼介又說道：「要不去打獵吧？」

還沒有等齊小巧啃上骨頭，便被陳東升給攔住了，換了一塊大片的羊肝放到妻子的碗中。

「太遠了不想去」郭長友道。

看到妻子眨巴了一下眼睛：「你那個二舅身心穿那名牌就是他辦的」。

在她們家女人是不能上桌吃飯的，尤其是來客的時候，從小她和母親很多時候吃飯就在鍋旁邊，但是到了這裏之後，發現村子富，人也有人情味，更沒有女人不上桌的習慣，大家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高高興興的，這才像是一家人嘛。

禮儀這東西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經過十來年潛移默化刻在了你的骨子裡的，這輩子就和圖書算是再淪落，有些東西也是擦不掉的……」德間蒼介說道。

「爸說的對」桑柏說著坐了下來。

你掌握了且不出錯那在別人眼中才是真正的貴族。反之就會被人用有色眼鏡看。

桑柏和德間蒼介相視一笑。

「兩頭鹿還扔在我們家，混在羊群中呢，打的哪門子獵啊」桑柏說道。

夏士傑道：「一個家還有點規矩好，尤其咱們日了越來越好了，要是窮也就罷了。但富起來就得越發約束著點。

三家人都到了鍋屋這邊，一起動手擺盤子的擺盤子，拿筷子的拿筷子，這麼大一群人在一起吃飯一桌坐不下，兩桌又不夠，只能分成一大一小兩桌人。

夏士傑見女婿坐下來了，抓起了面前的筷子：「大家吃飯吧，也都忙活了一上午了」。

說到這兒，德間蒼介有點迷茫，因為他想起了自己祖父在家族內的競爭，其殘酷不是一般人精神承受的了的。

桑柏和德間蒼介的腦袋上都掛起了黑線。

現在部隊的條件也不像四十年後那麼好，後勤補給那叫一個順暢，這時候當兵太苦了，尤其是像他們這些駐守在深山老林的戰士們，有的地方喝乾凈水都困難。

「對不起，習慣了！」

「要不然怎麼區分貴族和平民，都面前擺個桌子，叉著腿往嘴裏刨飯就行了？那顯然不行，無論是哪個國家的貴族，都包含有一套行之有效，且繁瑣而嚴謹的禮節來約束貴族。

仔細一看發現是原本兩隻灰鹿，現在成了五隻，還有一隻是頂個大角的和-圖-書公鹿，看模樣似乎還沒有完全成年。

桑柏笑道：「我們和這個部隊有淵源，以前我們遭災的時候他們第一個到的，所以每年大節日我們都會去慰問一下，以前窮只能送點自家長的水果什麼的，現在富了送的東西就多了」。

「咱們跟你們不一樣，咱們是人民子弟兵，你們是自衛隊」郭長友道。

說著打開了籃子蓋，從裏面把湯給拿了出來，說是湯其實半的羊肉一半湯。

德間蒼介道：「那就只有教育能做到了，同時孩子會很辛苦的，不過這世上無論是窮人家的孩子還是豪門家的孩子，不經過摔打，怎麼在社會上立足？社會是吃人的，從來都是如此，越往高這種感受會越強烈，要不你就安於低層，每天賺點工資剩個快活，想活出精彩來，沒幾個人能如意的」。

以前送東西的時候桑柏都會帶著大牯牛去，不過今年的事情實在忙，都是鄉親們去的。

齊小巧道：「好了，好了，我就是這麼一說，快點喝湯吧」。

趙美玲看了一眼丈夫，說道：「說是要講規矩，家人不到齊不開飯，讓人家笑話」。

「我還準備讓我倆孩子輕鬆一點，看來不行了」郭長友開玩笑說道。

看兩個好友快步向前，郭長友嘀咕道：「男人輕鬆一點不談女人談什麼，談學術啊？真沒意思」。

「我知道了！」

坐下來並沒有直接拿筷子，而是望著夏士傑。

話還沒說完看到陳東升瞪了自己一眼，立刻把剩下的話給咽回到了肚子里。

德間蒼介道：「看個人選和_圖_書擇吧，像桑柏說的反正咱們兩腿一伸，什麼都管不了，也就隨他去了」。

「那可不行，我還想著多富幾代呢」郭長友道。

「你們吃啊，等我做什麼」桑柏說著洗了洗手坐了下來。

「你懂什麼，桑柏哥點頭同意了，他還能害我？再說了就咱們村這仨瓜倆棗的也看不入人家的眼」。

「我了個去！還拖家帶口過來吃白食了」桑柏無意間一抬頭，發現自家大牯牛帶的，河道邊上青草掠食隊伍中有一些新身影。

說著沒意思，但是腳下卻加快了速度追上了兩人。

尤其是孩子，你在家可以寵上天，但是到了社會上那是要被人毒打的，碰上了不要命的，指不定出什麼事呢。現在咱們在家立好了規矩，出去大人也放心，因為知道孩子不會亂惹事」。

仨人這邊一邊扯一邊走，漫無目的的出了村子，開始沿著小河道旁邊的大青磚步道，散步似的一直往西走。

德間蒼介說道：「不去了，每天都在那邊呆一下午，沒什麼意思，要不這樣吧，咱們去冰釣？」

聽著德間說了快十分鐘，郭長友傻了：「我x，這是吃飯么，這是上刑啊」。

大桌上是夏士傑趙美玲夫婦，帶著夏雁秋三個女人和一幫孩子，小桌上是桑柏、郭長友和德間蒼介，外加夏衛國和夏衛軍。

桑柏笑道：「你別說話，這是給弟妹和孩子的，拿的也不多」。

郭長友道：「輕鬆點有啊，港市小姐的評選不久就要開始了，請問你們中意哪邊個？」

「我爸媽那點東西給誰啊？給了仨hetubook.com.com個不夠分的，給了一個另外倆就有意見，你以為誰家過日子能像桑柏哥家一樣啊，不同人不同命！吃了幾天飽飯就這麼沒有規矩？我是長兄，你是長嫂，就算是父母給了弟妹們咱們也不該說什麼」陳東升批評道。

「德間，你到這裏就是尋自在的，沒有想到在桑柏家吃飯還有這規矩吧？」

桑柏想了一下：「估計得去上游，好幾里地之外可能河面會結冰，附近不太可能」。

給丈夫夾了一塊很多肉的骨頭，自己挑了一塊比較乾巴的。

「行了，別聊這麼沉重的話題。換點輕鬆的」桑柏說道。

「桑柏哥是什麼人！」陳東升很明顯把桑柏視為偶像。

桑柏這邊從鍋里先盛出一碗湯來，放到了小籃子里，然後用蓋子蓋上，拎在手上衝著進來的趙美玲說道：「媽，我去給東升家裡送點湯，您先忙著」。

丈夫的小動作讓齊小巧很開心。

「玩遊戲去？」郭長友提議。

陳東升的媳婦齊小巧則是嘀咕道：「自家的父母還不如一個外人呢，家裡吃……」。

齊小巧其實也不是那樣的女人，她只不過是嘴上那麼一說，到了外面她依舊是孝順公婆，讓全村人都挑不出理來的長媳婦。

「這裡有冰？」郭長友看向了桑柏。

到他們的鍋屋門口，看到小兩口也在吃飯呢，於是笑道：「正吃著呢，趕著巧了」。

陳東升說道：「你喜歡吃這個，看到沒一碗就羊肝地肚兒多，桑柏哥知道我喜歡肚兒，你喜歡肝」。

「真沒有想桑柏哥還還記得這個，真是有心」齊小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