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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艷道：「我沒病！」

馬小艷道：「當個售票員就算是轉正了又怎麼樣？下崗的哪一個不是正式工？又有多少家不是兩口子都是正式工？多少人家在外面蹬三輪，扛蒲包的？以前的袁小莉還是先進工作者呢，現在幹什麼？在洗澡堂子給人搓澡呢！」

知道的更不以為意了，大家都覺得闊太太鬧著玩，別說一個超市虧沒了，就算是一百個超市虧沒了，也傷不了人家老公分毫。

一個出來上廁所的售貨員問道。

老秦師傅道：「說了最好是家裡困難的拿，誰要是瞎拿就對不起夏總的一番苦心了。整天替你們考慮，大傢伙也長點良心才好」。

人家開超市租這個租那個，自家雁秋姐開超市，先是世界幾個大城裡溜躂一下考查一下人家國外怎麼搞的，然後大筆一揮，收銀的東西？進口！

姐夫這邊吱一聲，人家德間蒼間就把日本能買到的東西打包弄個貨櫃給發過來了。軟體不對，周國華那邊直接派技術人員來給搞。

「秦師傅，這是每人都可以拿么？」

人家樂意，你管的著么你！

老秦師傅帶著夏雁秋往後面放廚餘垃圾的地方去。

「這東西不能憑著咱們自己猜，試試看吧！」

大家都以為這超市價格良心，每一件按著進價控制合理的低利潤範圍就不掙錢了，關健是流量大啊，別看小縣城窮，但是人口基數在這裏擺著，別家超市口碑太差，一下子把這邊給顯了出來。

「你幹什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呢，這又鬧的哪門子妖？」夏雁秋過了兩三秒鐘之後，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推開了馬小艷。

馬小艷這下腦門上掛黑線了：「我就這形像？」

整個汽車站有誰能像她過的這麼舒服的？家裡不需要她掙錢，沒事的時候想找個事情乾乾，愛人這邊大手一揮開個超市吧。於是就有了現在三層樓好幾千平的面積。

老秦師傅活了這麼大年歲了，什麼事情看不明白？

夏雁秋道：「你說什麼胡話呢，要不是因為我你怎麼可能丟了工作」。

買東西誰樂意買假貨？誰不想省心，到這裏來買東西除了真，價格也是最低，要是別地的還要低，那不用問就是假貨，比出場價還便宜賣，有這好事？

但，沒有一點手段還有人脈你想包公家的車子？

「怎麼？不好好乾活看什麼看，我身上有花啊？」

這是老秦師傅的習慣，每次做之前還有之後整理，他都會敦促一下。

相雁秋笑道：「今天不來查這個，我是想問問每一餐能剩下多少，剩下的飯菜都怎麼處理的？」

話夏雁秋沒有想到的是，馬小艷突然間走過來，直接給了自己一個大熊抱。

人家私人包了車子，要不要你那就不是汽車站說了算是，自主營虧了你家還不能自主擇人不成？

說這話的時候夏雁秋也不能確定，畢竟愛佔小便宜這個事情誰也說不準。

馬小艷望了一眼夏和-圖-書雁秋，沒好說她是闊太太做的太久了。

說完吸了一口氣，轉身跑掉了。

「你今天的話有點多，是不是真有不舒服的地方，要是不舒服你就回去歇著，不替自己想想也替孩子想想吧」夏雁秋說道。

夏雁秋這個店賺不賺錢？那自然是賺錢的！不光是賺錢而且賺的還不少。

「等下午的時候貼個公告在門口，而且這個冷櫃也不要放在顯眼的地方，放到那邊，沒什麼人注意的地方，有些人可能會不好意思拿，這樣大家需要的話，拿個包往裡一裝就可以帶回去了……」。

「這樣吧，以後吃不掉的菜不要扔了，浪費了可惜了，到時候用幾個飯盒裝上，放到冷藏的柜子里，如果家庭有困難的到時候讓他們自取帶回家去，不論怎麼說都比倒掉要好吧，還有每天多做一些，余量控制在二十來份剩餘的樣子……」。

「有什麼要求你說，我和你姐夫能辦的就辦不能辦到就算」夏雁秋打起了預防針。

想來想去她覺得自己除了當個不成功的售貨員，想拿點死工資還要被人踹走，憑自己這把子氣力最後還得給人搓澡去。

夏雁秋道：「那你抽的什麼瘋？」

「可不是么，我遇到過一次，那叫一個尷尬，不過她好像已經習慣了。我也知道憑自己的力氣吃飯不丟人，但是說實在的，有能力的話誰不想舒服的過日子呢」。

「她給人搓澡？」夏雁秋還真不知道這個事情。

想瞎了你的心！

老秦師傅看ｈtｔps://m•hｅｔuｂoｏk.cｏｍ.ｃoｍ到大家往自己的身上瞟。

她想了一下便有點坐不住了，起身往樓下走了一層，直接來到了員工餐廳。

馬小艷咯咯一笑：「沒事！」

回來的時候看到馬小艷要走，於是又想起來顧雯的事情，張口說道：「你別去搞顧雯知道不知道？她的日子已經夠慘的了……」。

很快老徐師傅便把布告給貼了出來，而且也把冷藏櫃放到了夏雁秋說的那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那你胡說什麼？」

說實話這樣的老闆在縣城可以用石破天驚來形容，不知道的笑話夏雁秋人傻，這店很快就會倒閉了。

廚房裡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條的，所有的人都戴著帽子還有防噴濺唾液的口罩，不是那種不怎麼透氣的醫生口罩，而是特別制的，這東西日本那邊用的，夏雁秋覺得方便又透氣，還避免了污染於是便在食堂用了起來。

馬小艷說道：「雁秋姐，謝謝你！」

至於領導有沒有在裏面落好處？你自己想去吧。

「您真是太仁義了，我這可不是拍您的馬屁，您這邊別說縣裡了，就算是市裡滿大街的打聽一下，哪一個場子這麼給工人吃的？別說私營廠子長年白菜，就算是燉肉也是百來斤菜配上一斤白膘肉，公家的廠子現在又有幾個不收錢讓你白吃的……也就是咱們」。

超市待遇是沒的說的，大家也都知道，現在想來超市乾的都要排隊，排隊都還排不上，因為人滿了。

夏雁秋不理解了，好好的怎麼突然和-圖-書間還扇起情來了呢，依著愛人桑柏的說法，一旦有人對你扇情，那一準想從你這裏騙點什麼的理念，夏雁秋不得不懷疑這丫頭一定又是有什麼事求自己了。

秦師傅道：「每天能剩下的也不太多，我帶您去看看您就知道了」。

「喲，夏總，您什麼時候來的？過來吃飯還是檢查衛生狀況？您隨意查，我們這邊二十四小時接受監督」老秦師傅底氣十足。

老秦師傅道：「嗯，都在這裏了。等會兒會有養豬的人過來，這些東西都給他拿去餵豬，一般我們這裏都這麼處理的」。

天底下有幾個這樣幹事業的。

縣裡大把的企業人員下崗，怎麼汽車站就特殊？

哦！

夏雁秋覺得自己拿這丫頭沒辦法了。

坐回到了桌子旁邊，放低了一點椅子想休息一下，不過腦子裡一下子又想起了剛才馬小艷說的話，說顧雯啃著半塊壞饅頭的事情。

老秦師傅現在正拿個大茶缸子，不住的囔囔著。

和老秦師傅這邊說這些，夏雁秋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忙活了起來。

到了地方，夏雁秋看到一個如同缸一樣大的塑料桶，裏面約有五分之一的剩菜剩飯。

馬小艷知道，如果按著正常的路數，自己這邊在汽車站轉正，幹上一到兩年，最多是四年，然後就趕上下崗了。

砸錢玩？！

馬小艷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屬於下崗分流的人員，下來自己能幹什麼？

「刷的仔細一點，等會我可要檢查的，誰要是不仔細出了差子，那咱們就沒的好說https://m.hetubook.com.com了，都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家都把本職的工作做好，相處起來也就融洽了，要是做不好讓同組的人員一起跟著受掛落，那得多招人恨……」。

「都在這裏了？」

現在員工已經吃完飯了，一般來說午飯分成三撥吃，超市裡肯定不能關門讓所有員工一起吃飯的，大家分批吃才是最合理的。

說實話，老秦師傅有些時候都替夏雁秋擔心，這麼個搞法這店能不能開到明年店慶他心中都沒有譜呢。

「發燒啦？」

老秦師傅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嘆道：「您這讓我無話可說了，行，我們下一頓就照您說的辦。不過您能確保家庭困難的人拿的到，不是很多愛佔小便宜的人拿了？」

說這話的時候一扭頭，發現夏雁秋笑眯眯的站在自己的身後約兩米遠的地方。

夏雁秋尷尬了，她這邊是手也不知道怎麼放了，腿也不知道怎麼站了，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吃完了煅，夏雁秋收拾了一下便拎著塑料袋和盒子去扔垃圾。

夏雁秋伸手摸了一下馬小艷的額頭，然後又在自己的腦門上試了一下，沒有發覺有熱的跡象。

汽車站不叫下崗，那叫承包，這是說的好聽的，說的不好聽的就是所有的線路都包給私人了。

「我剛才在下面看到顧雯啃一個有點壞了的饅頭，旁邊放著一缸子的飯菜沒有捨得吃一口，說是要帶回去給她家人吃。然後我就在想，如果沒有你和姐夫照顧，我怕是能和她一個樣，就算是好也好不到哪裡去……」馬小艷感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