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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姑娘看中的男人，不得怠慢，中年掌柜連忙道：「公子但說無妨。」

李慕問道：「不知道隔壁的茶樓缺不缺說書人……」

他明白為什麼上次在已經被拒稿的情況下，那掌柜忽然追出來，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沒有任何猶豫的通過了他的稿子，並且給他這麼多的優待。

掌柜的態度讓李慕有些奇怪，據他調查，書鋪對於旗下作者的態度，可算不得多麼友好，畢竟那些窮書生，三天兩頭的拖稿斷更，各大書鋪的掌柜恨不得將刀架在他們的頭上逼他們寫稿，很少有這麼友善的。

掌柜的吞吞吐吐，不敢抬頭看他。

很快的，李慕便來到了雲煙閣門口。

李慕就算是再遲鈍，此刻也意識到什麼地方不對了，從上次開始，這掌柜對他的態度就好的過分，出書給予他特別的優待就不說了，現在更是有求必應，不知道的還以為李慕才是掌柜……

這種超前的泛娛樂理念，在這個世界並不多見，此等卓有遠見的人，日後有機會可以認識認識。

「這隻是那些和尚糊弄愚人的說法。」蘇禾淡淡說道：「所謂慧根，便是你修行佛法的天賦，頌和-圖-書念法經，便類似於道門的導引，道法天賦卓越者，導引數次，便能引氣成功，基礎法經也是一樣，佛法天賦卓絕者，只念數遍，便會有佛光異象，天賦一般者，則需數日，沒有天賦者，念了也是白念……」

蘇禾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李慕，說道：「你只念了一句，便有佛光出現，顯然是有極高的修行佛法的天賦，卻偏偏修行了道法……」

他也並不一定要將佛法修到高深的地步，只要身具一點兒佛門法力，他就能發揮心經的部分威力，在遇到妖鬼陰邪時，可攻可守，雙重保障。

雖然心裏有那麼一絲的不舒服，但不可否認的是，這軟飯吃起來——還挺香。

佛門的入門修行，比道門要簡單一些。

李慕拿著佛經，想起蘇禾剛才提醒他的眼神，疑惑道：「這經書難道有什麼玄妙？」

碧水灣距離縣城不近也不遠，李慕正常走路，大概要小半個時辰，如果他會畫神行符，便能大大節省趕路的時間。

李慕自己都不信他有什麼佛法天賦，大概率還是因為《心經》的原因。

道家下三境，煉魄、凝魂、聚神，是為後來的修行打基和-圖-書礎，佛門入門修行簡單，卻難在後面的修心，先易后難的特點，正適合李慕，畢竟，他原本走的就是修道的路子，並沒有想著將佛門法力也修到很高深的地步。

「我……」

一個只需頌念法經，另一個，則要辛苦煉魄，但這並不代表佛門的修行便比道門簡單。

換句話說，他是在吃軟飯。

雖然此路不通，但思路大抵是對的，李慕順著這個思路，很快便想到了一個方法。

將道書和佛經收好，李慕和蘇禾告別，沿著官道向縣城走去。

書鋪大火的話本，會有茶樓的說書人再進行演繹，由樂坊編曲配樂，在戲樓改編成戲劇作品，這讓李慕不得不佩服雲煙閣的掌柜。

柳含煙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李慕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已經凝聚了第一魄屍狗，第二個要凝的，是第三魄雀陰。

以前的他修為微末，仗著自己會一手雷法，克制妖鬼陰邪，就目中無鬼，也不將妖物放在眼裡，導致的結果就是，如果沒有蘇禾出現，他的身體，早就被那蜥蜴精當做血食，連靈魂都會被吞噬。

這時，一道李慕聽著熟悉的聲音，忽然從閣樓上方傳來。

ｈtｔｐs://m.heｔｕｂoｏｋ.ｃoｍ•ｃｏｍ不過這並不是他關心的，李慕看向蘇禾，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佛法和道法可以同時修鍊嗎？」

倒不是李慕貪心，只是佛道兩家，各有所長，各有所短，若是兩家兼修，便能取長補短，與人鬥法時，自保的底牌也會多一些。

「自然可以。」蘇禾道：「若是別家的修行方式，或許不行，但道家修丹田，佛門修肉身，兩者並不衝突，只是修行不易，僅修一途，便已經很難了，極少有人佛道兼修，你也不要太貪心。」

說書和寫小說，有著一定的相似之處，雖然說書人的聽眾，僅僅局限於茶館的一方之地，但與他們的距離，也只有一簾之隔，李慕可以方便的導引他們的情緒。

李慕點頭道：「我想試試。」

和這蜥蜴精的鬥法，算是給了李慕當頭一棒。

這次的兇險經歷提醒李慕，目前的他，就是一個剛剛踏入修行界的菜鳥，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一定要苟住……

蘇禾看了一眼玄度離開的方向，說道：「佛門弟子初入修行之時，便是以某一本法經為基礎，日夜頌念，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和尚想要以此來測試你的慧根。httｐs://ｍ.ｈeｔubｏｏk•cｏm.coｍ」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飄忽，神色緊張，反倒是讓李慕篤定了懷疑，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確切的說，它是一個品牌，旗下有書鋪，樂坊，戲樓，茶樓，書鋪臨著茶樓，茶樓對面是樂坊，樂坊旁邊又是戲樓，四間鋪子，都叫雲煙閣。

柳含煙從樓上走下來，看著李慕，說道：「有什麼問題問我就行，不要為難黃掌柜了。」

掌柜的心中咯噔一下，賠笑道：「怎麼可能……」

李慕吸收某個人的情緒，需要和對方面對面，超過一定的距離，導引之術便無用了。

從理論上說，寫書是調動大多數人情緒最簡單的途徑，讀者代入之後，會根據劇情走向，或喜或怒，或哀或悲，且小說越火，讀者越多，情緒之力便越龐大，但想通過這條路凝魄，卻難以走通。

李慕踏進書鋪，正在櫃檯裏面算賬的中年掌柜抬頭瞧了一眼，立刻跑出來，殷切地問道：「公子，您怎麼來了，《聊齋》還在刻板，要過些日子才能刊印上市……」

不過別人態度好，李慕也不會犯賤的不舒服，笑道：「的確有件事情想拜託掌柜。」

李慕以為他已經在憑自己的努力賺和*圖*書錢了，沒想到還是在靠柳含煙可憐。

如果李慕只修道法，或是只修佛法，在剛才和那蜥蜴精的鬥法中，根本撐不到蘇禾趕來。

李慕驚愕的看著她，隨後便恍然道：「原來是你……」

原來雲煙閣的「煙」，便是柳含煙的「煙」。

可惜他懂得的符籙只有寥寥幾個，以如今的低微法力，能畫出來的更少，神行符需要凝魂境修為才能刻畫，目前李慕根本無法做到。

玄度收了那惡鬼，贈予李慕經書，見李慕不願皈依，也不勉強，如上次一般，瀟洒的轉身離去。

「行了，黃掌柜，你下去吧。」

李慕搖頭道：「我不是為了此事。」

掌柜聽了李慕的要求，立刻道：「馬上給您安排。」

他看著這掌柜，問道：「掌柜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李慕疑道：「慧根？」

回到家中之後，李慕將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全都拋到腦後，一心思考凝魄的事情。

掌柜道：「公子還有何事，儘管吩咐……」

雀陰生於哀情，悲傷，悲痛，悼念，憐憫，都屬於哀情，他該如何讓別人對他產生這些的情緒？

雲煙閣是一家連鎖店鋪，經營的不僅僅是賣書的生意。

掌柜問道：「公子想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