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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念力的氣息。

黑袍人身體顫了顫，說道：「十八，十八鬼將，出了一些意外。」

他身後一名神通修行者問道：「就這樣回去，侍郎大人那裡，恐怕不好交代。」

黑袍人跪伏在地，連忙道：「殿下放心，屬下一定儘快湊齊十八鬼將，請殿下再給屬下半年時間……」

陰柔男子面色陰沉，說道：「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何等膽大妄為的人，竟然說出這種狂言，妄議朝政，非議朝廷，不殺不足以立威！」

「那凶靈乃是天地造就，莫非，馮郎中還要毀天滅地不成？」

過去的幾個月里，李慕經過無數次的嘗試，他記得的所有經書中，發現只有《心經》，能在這個世界引起天地共鳴。

……

白吟心站起身，說道：「沒什麼，我們也回去吧。」

李慕背起包袱，對她揮了揮手，說道：「有緣再見。」

黑袍人將頭埋的更深，說道：「殿下，屬下辦事不利，沒有招攬成功那凶靈。」

趙捕頭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上輩子重病之初，母親為了他，什麼觀什麼廟都拜了，甚至還買了一堆佛學典籍，自己每日誦經不說，還讓李慕與她一起。

陰柔男子冷聲道：「那茶樓說了一個故事。」

沈郡尉看著臉上淤青未消的陰柔男子，說道：「走了。」

李慕坐在值房裡，和白吟心姐妹目光相對。

這老者在李慕看來，分明沒有任何修為，但他的身上，卻總讓李慕感受到和-圖-書一種熟悉的氣息。

陳郡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那茶樓怎麼了？」

趙捕頭唾沫橫飛的說完，崇敬道：「女皇萬歲……」

李慕只關心一件事情，問道：「聖旨里沒有提到我吧？」

黑袍人立刻說道：「有五年了。」

黑袍人低頭跪在一處鬼氣森森的洞穴|口處，不知過了多久，洞穴內才傳來一道飄忽的聲音，「何事？」

「誰知道呢？」陳郡丞笑了笑，說道：「有些事情，難得糊塗……」

青衣人和陳郡丞離開衙門，一個時辰后，又去而復返。

白聽心喜笑顏開，說道：「你等等，我去叫姐姐！」

青衣人冷笑一聲，說道：「事前無能為力，事後倒是欺上瞞下。」

黑袍人愣了一下，面色大變，化作一團黑霧，毫不猶豫的轉身就逃。

那些佛經，李慕硬著頭皮看了一小部分，後來母親意外去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看過。

值房之內，白聽心伸出手，在白吟心眼前晃了晃，問道：「姐，你怎麼了？」

齊御史並未和李慕多說什麼，只是讓他將《竇娥冤》的原故事抄錄一份，李慕抄完之後，交給沈郡尉，問道：「陽縣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回郡城了吧？」

陳郡丞不解道：「道友這是何意？」

白聽心嘴唇動了動，似乎是終於忍不住要和李慕說什麼時，趙捕頭興高采烈的從外面走進來，說道：「李慕，朝廷來人了——哎，你先別急著收拾東西，這次是ｈetｕboｏｋ•ｃｏm•cｏm好事！」

他回值房收拾好東西，白聽心靠在門上，問道：「你要走了？」

齊御史看著李慕，說道：「想不到，能說出這一番驚天動地言論的，竟是這樣一位年輕人，真是令我等汗顏。」

消耗了一部分法力，滿足白聽心的願望，李慕一刻也不願意多留，出了陽縣縣城之後，便御劍而行，直奔郡城而去。

陰柔男子怔了怔，大驚道：「齊御史，你怎麼會來這裏？」

后衙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那陰柔男子跑出來，焦急問道：「人呢？」

老者走進值房后，白吟心姐妹皺起眉頭，只覺得渾身不適，很快便走了出去。

白妖王對李慕有恩，這最後一次，便算是償還他的恩情了。

「等等。」白聽心立刻跑進來，說道：「反正你都要走了，要不……」

趙捕頭制止了李慕跑路的想法，說道：「這次來的御史，是奉陛下之命，陛下的第一道聖旨，就是免去那小姑娘的罪責，不僅如此，她還讓北郡官府，為陽縣縣令及其一家立像，讓他們的雕像跪在衙門前，接受百姓唾罵，警醒陽縣後來的官吏……」

李慕站起身，拱手道：「見過齊御史。」

山洞中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除了青面鬼和楚夫人，還有什麼意外？」

李慕想了想，說道：「最後一次。」

北郡，某處荒僻的深山中。

陳郡丞走進衙門，遺憾說道：「北郡十三縣都沒有她的蹤跡，她不是已經離開北和-圖-書郡，就是被路過的強者滅殺，可惜了啊，她也是個可憐人。」

「沒時間了……」洞內傳來一聲嘆息，忽然問道：「你跟在本王身邊多久了？」

「這些事情，與我無關，只要那凶靈不再為禍，我的任務便已完成。」青衣人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說道：「我受朝廷之命，前來滅此凶靈，如今凶靈之禍已經平息，我也要回中郡復命，後會有期。」

而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參透《心經》的全部奧秘。

白蛇青蛇兩姐妹看著李慕，眼中都露出渴望。

山洞內沉默許久，才有聲音道：「也就是說，本王的十八鬼將，只剩下十二位，你可知，本王計劃了五年，為的是什麼？」

他對陳郡丞抱了抱拳，騰雲而起，轉瞬消失在天空。

他已經可以確定，妖物容易對心經引動的佛光上癮，就像是李慕和對柳含煙雙修上癮一樣。

然而下一刻，洞穴里就傳來一道恐怖的吸力，將那團黑霧，全都吸了進去。

因為小玉姑娘的事情，這些日子，李慕的心裏一直很壓抑，人死不能復生，現在的結局，已經算是最好的了。

「說故事也有罪？」

女皇陛下的聖旨，將此事定論，她被玄度帶回金山寺超度，陽縣縣令等人，將被永遠的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李慕引導小玉回頭，還順便斬殺了楚江王手下四位鬼將，獲得了足夠的魂力，半個月內，就能將三魂完全凝練，進入聚神。

洞內沉默了片刻，才有聲音傳出，「那凶靈本和*圖*書就不在計劃之中，有她更好，少她也無礙，只要十八鬼將能聚齊就行……」

白聽心因為以前吸人陽氣，被白妖王罰在郡衙將功贖罪，現在服刑期滿，也可以回山了。

白聽心挽著她的手，走出縣衙，說道：「山裡修行好無聊啊，我們過幾天出來找李慕玩吧……」

沈郡尉走出來，問道：「他是不是看出來了？」

沈郡尉走上前，看了看那老者，對李慕道：「這位是齊御史，奉陛下的命令，來解決北郡的凶靈之事。」

陰柔男子瞥了瞥嘴，說道：「陛下派遣御史前來，本官有什麼辦法，侍郎大人怪罪也怪罪不到我們頭上，誰讓他的妹夫激起民怨了呢……」

沈郡尉點了點頭，說道：「這裏沒有你什麼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洞穴深處，兩團幽光閃了閃，嘆息道：「加上你的魂力，應該足以補齊十八鬼將了……」

對他來說，三魂的凝練，不用去費盡心思的收集情緒，遠沒有七魄那麼複雜，用的時間，也遠小於煉魄。

老者淡淡道：「本官奉陛下之命，為北郡凶靈之事而來。」

「普通的故事自然無罪，但那故事，造就了一個絕世凶靈，讓陽縣縣令一家慘遭滅門，讓陽縣這麼多無辜百姓遭殃，你們有沒有想過，那茶樓講這個故事有什麼目的，背後又有何人指使，他們的動機是什麼，那故事是在諷刺誰，想顛覆什麼，破壞什麼，影射什麼？」

一道平靜的聲音從縣衙門口傳來，陰柔男子回過頭，看到一名頭髮花和-圖-書白的老者，從外面走進來。

兩人走出縣衙，不一會兒，陰柔男子也走出大門，說道：「回中郡。」

這位中郡來的御史，似乎並沒有追責的意思，李慕稍稍放心。

黑袍人的聲音越發顫抖：「赤發鬼，大頭鬼，羅剎鬼，長舌鬼，被一名人類修行者斬殺了……」

青衣人面露不屑，說道：「這是你們北郡的齷齪事，你嘆什麼氣，若是你們治下嚴謹，又怎會釀成如此悲劇？」

一位是沈郡尉，一位是陳郡丞，最後一人，是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李慕沒有見過，但他看到那老者時，目光卻不由的一凝。

他用普通法經在她們身上做過實驗，從白吟心姐妹的反應上得出結論，讓她們上癮的決定因素，在於《心經》，而不是佛光。

洞內的聲音道：「五年，還真有些捨不得啊……」

陳郡丞問道：「道友久居中郡，難道還不知道，有些事情，我們也無能為力。」

李慕不為所動，除了柳含煙以外，任何的女人，女鬼，女妖對他上癮，都是麻煩。

李慕鬆了口氣的同時，門外忽然腳步聲，隨後便有三人從外面走進來。

「此案還未查清，他怎麼能夠先走！」陰柔男子臉上露出慍怒之色，說道：「本官已經查出，北郡之所以會出現那隻凶靈，是因為一座名為雲煙閣的茶樓，本官命令你們北郡地方，將那雲煙閣涉案一應人等，全都抓起來，等候發落……」

李慕仔細感受，在那老者的身體周圍，察覺到了濃厚的幾乎凝成實質的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