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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沒良心的！」

還好女皇大度，還好柳含煙寬容……

第二日，長樂宮外。

李慕擺了擺手，說道：「這次不是來請你喝酒的，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李慕接過畫，說道：「謝陛下。」

從女皇特意從小樓中拿走這幅畫的行為來看，女皇的確很喜歡這幅畫，可她還是毫不猶豫的將畫送給了自己。

李慕點了點頭，說道：「一個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將她最喜歡的東西送給你？」

周嫵搖了搖頭，說道：「修行之道，有誰敢言無敵，法家修行者，能言出法隨，也未曾無敵于天下，任何一道，有所長，便有所短，沒有真正的無敵。」

他是第一次當人家的臣子，不知道寵臣應該是什麼樣子。

在別人眼中，他本來就是女皇寵臣，女皇是他堅實的後盾，他在女皇的前面，為她衝鋒陷陣，排憂解難，這樣的臣子，多得一些恩寵，是應該的。

梅大人面色複雜，說道：「陛下年幼時喜歡作畫，並且非常仰慕畫聖道玄真人，這是道玄真人存世的唯一真跡，也是陛下最喜歡的畫作，是先帝當時給周家下的聘禮……」

李慕想起那些畫面，也有m.hetubook.com.com些震驚地說道：「擁有『無中生有』如此玄妙的法術，當年畫道修行者，豈不是天下無敵？」

梅大人和上官離站在殿外，偶爾看一眼殿內。

周嫵擲下骰子，問道：「你感悟到那幅畫的玄妙了？」

「沒事。」李慕揉了揉腦袋，隨口問張春道：「張大人，你說陛下對我好嗎？」

雖說修行之道，各有所長，各有所短，但若是諸道兼修，就能取長補短，未必不能無敵。

李肆看著李慕，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才是她最喜歡的東西。」

況且，作為局內人，當局者迷，李慕自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梅大人瞥了他一眼，發現了手中的東西，震驚道：「陛下居然把這幅畫也給你了？」

「你居然敢懷疑陛下對你好不好！」

她將此畫遞給李慕，說道：「既然你能領悟道玄真人的傳承，這幅畫就送給你了，留給你慢慢感悟。」

李慕瞥了她一眼，問道：「有拚命致弟弟于死地的姐姐嗎？」

話音落下，他就挨了一個暴栗。

又是小半個時辰之後，李慕拿著畫，走出長樂宮。

李慕問道：「梅姐姐，和_圖_書你說，陛下對我好不好？」

從梅大人那裡，李慕沒有得到答案，反倒挨了一頓揍，他極度懷疑，她是為了公報私仇。

難道正如李肆所說，他，才是女皇最喜歡的東西？

周嫵沉默一瞬，緩緩說道：「道玄真人果然將畫道傳承藏在了那幅畫中，數千年前，百家爭鳴，畫道以『無中生有』之術，也曾躋身百家一流，只是自道玄真人隕落之後，畫道便失去了傳承，這幅是道玄真人留下的唯一畫作，後人只是猜測，此畫中，或許隱藏著畫道奧秘，沒想到是真的……」

這是李慕觀察過無數段感情，最終得到的結論。

也不知道他和女皇有什麼好說的，整整一個時辰都沒有說完。

李慕停下腳步，轉身問道：「有事？」

張春問道：「那你什麼意思？」

這是晚晚和小白經常玩的遊戲，她們常以此來決定，晚上誰睡在李慕裏面。

李慕感動之餘，心中的愧疚也更深。

壽王瞥了李慕一眼，淡淡說道：「先帝寵臣，也能和你比？先帝對寵妃，對皇后，都沒有陛下對你好……」

女皇喜歡他，這一點李慕確信無疑。

他走了沒兩步，身後傳來梅大人的聲hetubook.com.com音。

女皇對他的好，是不是有些過了？

他漫無目的的走到神都衙，李肆看到他，立刻道：「下次請我喝酒，你先把帳付了……」

白雲山。

李慕看了看手裡的畫軸，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她有些感慨，說道：「陛下竟然將她最喜歡的東西給了你……」

李慕將她帶到遠處，布置了一個隔音陣法，梅大人左右看了看，沒好氣道：「幹什麼，這麼神秘兮兮的？」

對女皇，李慕則充滿了抱歉。

這個時候，李慕才有心思和她說起那幅畫的事情。

張春搖了搖頭，說道：「當年我還沒有入朝為官，我怎麼知道……」

宗正寺門口，張春和壽王遠遠的看著，直到梅大人拂袖而去，兩人才走上來，張春問道：「你怎麼得罪梅大人了？」

昨天還恨不得將他處斬，今天就又你儂我儂，說個沒完，梅大人嘆了口氣，她看著陛下長大，她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陛下了，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便越來越猜不透陛下的心思。

「我告訴你，你懷疑誰都不能懷疑陛下，陛下對你不好，這世上就沒人對你好了……」

李慕走進長樂宮，已經有一個時辰了。ｈeｔｕｂｏｏｋ.coｍ.ｃｏm

這時，周嫵伸出手，一道白光閃過，那幅畫卷，再次出現在她手中。

李肆淡然道：「你那個朋友又遇到問題了？」

李慕點了點頭，將在那畫中看到的場景，描述了一遍。

長樂宮中，李慕其實在和女皇玩飛行棋。

「站住。」

李慕主動承認了錯誤，女皇也原諒了他，君臣關係，重回以前。

梅大人走上前，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翅膀硬了，連姐姐都不叫了……」

離開神都衙的時候，李慕心事重重。

柳含煙道：「如果我當時陪他留在北郡，該有多好……」

主峰。

李慕想了想，問道：「我是說，先帝當年，是怎麼對待寵臣的——比起陛下對我如何？」

梅大人黑著臉，說道：「別再和我提這件事情！」

李慕也只是這麼一說，梅大人看著女皇長大，對她肯定比李慕親，僅此事而言，別說是她，就連李慕自己，也覺得他對不起女皇。

吃一塹，長一智，一個謊言要用無數謊言去圓，還不如一開始就坦誠相見。

李慕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被偏愛也不能有恃無恐，一段關係要長久的維持，一定是相互的，仗著偏愛，作天作地作自己，和-圖-書最終只會作的一無所有。

柳含煙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有點後悔了……」

李肆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果一個人願意將她最喜歡的東西送給你，那麼，那件東西便不算是她最喜歡的東西，你才是。」

女皇和她們天天在一起，也學會了這種新的娛樂方式。

梅大人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她是女皇近臣，最了解女皇，也最了解女皇和他之間的事情。

……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女皇對他很好，而李慕似乎在利用女皇對他的好，為所欲為，忽略了她的感受。

李清問道：「後悔什麼？」

張春腳步一頓，緩緩的看向李慕，說道：「李大人，做人要有良心，你怎麼會懷疑、怎麼敢懷疑陛下對你好不好……」

李清看著柳含煙惆悵的表情，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有了新居之後，女皇大方的將那座小樓送給了李慕，這次的事件，有驚無險的平息，只是梅大人的表現讓他有些失望，兩人這麼深的交情，她居然在女皇面前拱火，李慕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兩個人的友情了。

話雖如此，可他雖然不如李肆，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感情白痴。

他決定找一個局外人問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