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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抽吧，咱們過去的時候別看他們。」我對封濤說。

「我今天先不打你們，但是中午的事你們不許跟別人說！」戴季對浩南哥說。

「別怕，戴季沒在那，他們不認識咱倆。」我被十幾個比我們大好幾歲的混子注視，我也很害怕。我告訴封濤別跑，一跑他們就該知道是我倆了。

他們帶我們去的戴季那個村子，他們對那很熟悉，估計是和戴季一個村子的。村子里有個廢棄的供銷社，供銷社裡有片小樹林，他們把我們帶到了那。

「放心吧，肯定不說，嘿嘿。」浩南哥對戴季笑了一下，然後跟遠處的龍哥打招呼，「龍哥，我們走了！」

我和戴季互相仇視著對方，氣氛顯得很僵硬。浩南哥怕我又和戴季吵起來，然後龍哥他們過來打我。趕緊勸我說，「明明，算了算了，咱們不說就是了。你也佔了人家便宜，你就知足吧。」

「你什麼意思？不服氣是不？」戴季躲開我的目光，又重新看向我問。

「恩。」封濤抽了兩口煙，果然不怎麼抖了。我看了紋身哥一眼，然後低下了頭。他們全都看我倆，眼神挺兇狠的。從他們身邊走過時，我感覺有一道無形的壓力，壓的我都快透不過氣來了。

「你們三個在這消停獃著，我去找我妹。」紋和-圖-書身哥說完，又上了麵包車走了。

封濤聽我說完挺感動的，眼淚汪汪的看我，還看紋身哥。但是他很快就說，「張明明，我不走，要挨打咱倆一起挨！」

「我妹要找的是你們三個，你們誰都不能走。」紋身哥說著，一把將我拉上了車。小麵包里加上開車的，總共坐了七八個人。我緊緊挨著紋身哥，身上全是汗。因為太熱了，他們把窗戶打開。急駛的汽車吹進了涼爽的風，我這才舒服不少。

「走吧，走吧。」浩南哥拉我，然後問戴季，「你打不打我們？不打我們我們走了。」

「走！進學校。咱倆就裝正常人，肯定沒事。」我跟封濤說。

「恩，不用，我就是有事和他們三個說。」戴季說。

「張明明，膽子挺肥啊？」紋身哥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手特別有勁，抓的我都快疼死了。

「呵呵，鴨場的楊林都讓他捅了，你說他敢捅不？」紋身哥笑著問那混子。

「你傻啊，反正也是一頓打，不如我一個人挨算了，下次你再替我挨。」我對封濤說。

「想死啊，別抽煙。」抽煙的學生不多，我不想被他們關注。

「那行，你和他們三個說吧。」龍哥說完，掃了我們三個一眼，就帶著那十幾個和_圖_書混子上一邊抽煙去了。

浩南哥下來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但是他沒敢說什麼。

戴季被我摸了以後，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跟我們三個說，「你們三個看到了，我想整死你們跟玩一樣。今天中午的事，如果你們敢跟別人說，我就讓人整死你們！」戴季說完，眼睛亮亮的看著我們三個，尤其是我。

「我和趙霞的仇，絕對不會這麼算了！」我看著戴季的眼睛對她說。

坐車的時候，他們都抽煙。我和封濤看他們抽煙，我倆煙癮也上來了。那時候也沒什麼煙癮，就是讒煙。我給封濤發了一支，我倆抽煙他們也沒管我倆。

「龍哥，不用了，你們離遠點，我有事跟他們三個說。」戴季說。

「啊？大哥，你咋認識我倆的？」封濤緊張過度，一下說走了嘴。

「那咋整啊？咱倆也不能在這站著啊。」天挺熱的，封濤的鼻子上全是汗。

他們是開車來的，一輛小麵包，一輛農用三輪車。上麵包的時候挺擠的，我跟紋身哥開玩笑說，「人多坐不下，你讓我朋友走吧。」

「恩。」我應了一聲，心思今天又免不了挨打了。

「不行，上次我都挺過意不去了，這次我說什麼也不能走。」封濤說。

我們在那坐ｍ•heｔuｂｏoｋ•ｃｏｍ•cｏm了半個小時，小麵包車回來了。最先下來的是浩南哥，垂頭喪氣的，被紋身哥一把就給推下來了。

「張明明，你等著！」戴季不想就這麼放過我們，但是她又怕我們把中午的事亂說，所以她沒打我們，就是讓我們等著。

戴季家是在鄉里開客運站的，家裡有四輛小客車，常年跑線。我們想去市裡玩，都得做她家的小客。她家做的是那種壟斷生意，認識混子不少。除此之外，她家還有個麻將館。反正不管是戴季，還是她親哥，還是她爸，她家沒一個好人。估計戴季就是隨根，要不也不能那麼壞。

你等著，你等著，這句話我聽過太多遍了。自從表哥進去后，我隔三差五就被人打，然後被人威脅。我心裏很惱火，但我確實拿戴季沒辦法。如果她是個男生，我肯定要衝上去揍他一頓。就算被那十幾個混子打死，我也無所謂。可惜啊，她是個女生，不能打不能罵的。

我想說什麼，浩南哥趕緊捂著我嘴不讓我說話。

「跟他們走吧。」我感覺我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深深吸了一口氣。

「草，張超表弟，誰不認識！」紋身哥冷哼了一聲，然後又說，「你們倆欺負我妹來著吧？我妹找你們，你們跟我走一趟。」

紋身哥原來叫龍哥，和圖書龍哥聽了戴季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真不用我幫你出氣？」

「不行，我總忍不住抖，我得抽根煙壓壓驚。」封濤跟我說。

浩南哥是個小角色，人家沒理他。

到那的時候，也沒看見戴季，他們留下五個混子和農用三輪車，然後又開著麵包車走了。那些人從始至終都沒打過我倆，這也讓我倆沒那麼緊張了。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封濤蹲在我旁邊。我倆互相看，不明白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這小子有點虎比，摸摸他身上有刀沒。」紋身哥跟他旁邊一個混子說我。

我看著紋身哥一趟一趟的，心思著也不嫌累。

「張明明，咱倆咋整啊？」封濤挺害怕的，跟沒頭蒼蠅似的問我。

「草，給他把刀他敢捅咋的。」那混子也沒在乎，拍拍我的口袋。

我們三個就在那獃著，等了一會兒紋身哥和戴季一起來了。戴季看到我們三個時表情冷冷的，紋身哥問戴季，「妹，他們三個怎麼欺負你的？你跟我說，我給你出氣。」

「啥？楊林是他捅的？」那混子頓時大驚失色，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我。不光是他，周圍的十幾個混子全都上下打量著我。

「恩……」封濤一邊抖著，一邊從我口袋裡拿煙。

戴季聽浩南哥這麼說，臉有點紅了。但只是那麼一瞬，戴季就和圖書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們從戴季村子走回我們村，走了十幾分鐘。午後的太陽很毒，曬的我們都快冒油了。我們實在太累了，就坐在一棵樹下乘涼。我們沉默了好長時間，浩南哥說話了，「草，今天的事真幾把憋氣。我吳浩南以後要不混的牛比點，我他媽不姓吳！」

「張明明，咱倆快跑吧？太嚇人了。」我倆什麼時候碰到過這麼多地道的混子，尤其是封濤。封濤說話的聲音腔調都變了，忍不住的發抖。

「嘿嘿。」浩南哥有點尷尬，但沒說什麼。

我正猶豫要不要直接回家呢，那幫混子全都朝我們這邊看來。戴季找來的混子質量很高，一個個長的凶神惡煞的，還都黑。其中有個胳膊上有紋身的眼神挺凌厲，一直打量我倆。

「張明明，我跟你表哥一起喝過酒，你表哥那人不錯。你老老實實跟我走吧，我們最多打你一頓。」紋身哥用憐憫的眼光看著我說。

「哼，你往我臉上吐吐沫，還有摸我……還有占我便宜的事，我也不會這麼算了！」戴季也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

「……」我們三個都沒說話，封濤和浩南哥低著頭。我那天被戴季叫人扒光了衣服我還想報仇呢，我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被她嚇倒。我目不轉睛的盯著戴季眼睛看，看了幾秒鐘，戴季躲開了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