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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別鬧。」小嫂子看戴季不聽話，訓斥了戴季一聲。

封濤站在一邊若有所思，他想想說，「奶奶，讓我試一個行嗎？」

油鍋里還在噼里啪啦的響，封濤慢慢的把餡餅放入鍋里。飛起的滾燙的油點落在封濤手上，封濤皺皺眉頭，仍然慢慢的把餡餅放在鍋里，直到餡餅壓住部分劈啪作響的油。

我想了想，覺得她就是賤。任性的時候連自己表姐都罵，她不是賤是什麼？要是我，我說什麼也說不出辱罵表哥的話。

「恩。」我點頭。

「怎麼才呆了一天？」我皺著眉頭。

「對嘍。」奶奶笑著誇封濤。封濤笑，把燙傷的手背在身後用衣服擦。

下午上課，趙霞覺得我有點變了，我問趙霞我哪變了，趙霞說不出來。

我覺得有意思，說要試試。奶奶笑著說行，遞給我一張餡餅。我剛洗完手手上有水，餡餅還沒落入鍋里，就噼里啪啦的響。我害怕，縮手躲。結果整張餡餅扔到鍋里，迸出的油點子把我手燙的全是紅點。

外人也許看不明白雷哥敬封濤酒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這杯酒的意義。從今天開始，封濤和雷哥的關係，將和我跟雷哥的關係一樣。他未來的路，也將由雷哥為他和-圖-書守護，前途坦蕩。

「雷子回來了？」奶奶吃驚的問我。

封濤臉上的紗布摘了，眼下是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痂。我出去之前，他一直面無表情，不管別人怎麼看他他都不在乎。

奶奶趕緊拿鏟子翻，她一邊翻一邊跟我說，「煎餡餅的時候別怕油，你越怕油，越容易燙傷。要慢慢來，慢慢的煎，即使有一點油燙到你也沒事。別怕。」

雷哥點點頭，也干盡了杯中酒。

老鼠他們看我不裝，對我印象都挺好的，一直對我笑。我也對他們笑，同時拿出口袋裡的煙給他們點。就這樣，我們算是正式認識了。以後有事，我也能找到人幫我。

雷哥能喝，白酒直接一開。兩杯白酒下肚，不少人都暈了。包間里，酒量能和雷哥一拼的，就老鼠一個。喝著喝著，雷哥突然站起來跟封濤說，「你和張明明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很不錯，我敬你一杯。」

當他看到我時，他笑了，微笑著朝我走來。我也笑，笑著走向他，親熱的抱住他拍拍他的後背，「兄弟，咱們的出頭之日到了！」

「明明來了，快坐下。」雷哥旁邊，特意空出一個座位，我一進屋，雷哥就招呼我。我坐在他身邊，雷哥和_圖_書光著大膀子攬住我肩膀。他出了好多汗，黏糊糊的。

「總去啥飯店，別去了，在家吃吧。」奶奶對我說。

「你就是封濤吧？」雷哥看看封濤。

「那好吧，座位往那邊躥躥，封濤也坐我這。」戴季刁蠻任性，雷哥也拿她沒辦法。

「我不去她那坐著，坐雷哥這挺好的。」我跟雷哥說。

座位調完后，菜也陸續端了進來。這頓飯是小嫂子請的，菜都是好菜，酒也不錯。雷哥愛喝白的，老鼠和阿福等人都陪著雷哥喝的白酒。小嫂子又要了幾瓶飲料，有我的，封濤的和浩南哥的。我和浩南哥抗議，要的啤酒。封濤臉上的傷沒好，不敢喝酒，怕傷口不好愈合。他和戴季，小嫂子喝的冰紅茶。

「草，服了。」我笑著拍拍封濤的肩膀。

戴季沒怕小嫂子，瞪了小嫂子一眼，同時又瞪了雷哥一眼。

我們到鄉里飯店的時候，裏面坐了不少人。雷哥、小嫂子、浩南哥、老鼠、阿福、還有幾個混子，除了他們，還有戴季。

我和封濤走的時候，奶奶神色有異。她把其它幾個餡餅放進鍋里后，蓋上了鍋蓋。然後，奶奶拿出煙盒子，卷了一支煙惆悵的抽了起來，望著窗外的天空。

和圖書「恩，我聽浩南哥說了。」封濤微笑。

「恩。」我點頭，拎著小方便袋。

雷哥地位尊崇，從不輕易敬酒。大家看到雷哥敬酒，全都一臉羡慕的看著封濤。封濤面色嚴肅的想了想，拿起桌子上的一杯白酒直接一仰脖喝了。

「給雷哥接風的飯。」我對奶奶說。

「給你雷哥接風的飯，你必須過來。」小嫂子有點不高興了。

「是，雷哥說的是。」老鼠慚愧，低著頭不說話。

封濤坐在我旁邊的時候，我暗自合計戴季的背景。雙樹子的龍哥、虎哥跟戴季有關係，小嫂子是她表姐，她家是開小客運站和麻將館的，她市裡還有個牛比的哥。

草，背景真深厚，什麼好事都讓她佔了。如果我想打傑倫，給封濤報仇，這事挺困難啊。

「那去吧。」奶奶說完想了想，拿出一個方便袋裝了兩張餡餅，「雷子愛吃餡餅，你給他帶兩個嘗嘗。」

封濤怕回家挨說，不敢回家，晚上去奶奶家住的。奶奶說要給我倆烙餡餅，封濤拍手叫好，說最愛吃奶奶烙的餡餅了。和面，剁肉餡，我和封濤幫著奶奶忙活。餡餅包好后，我和封濤看著奶奶緩緩將餡餅放入鍋中煎。

笑過，封濤打量著出入學校的每和圖書一個同學。他的眼神凌厲且又肆無忌憚，不光我變了，他也變了。自從他的臉被傑倫毀了，他就已經變了。他一直在忍著，忍著深藏心中那隻魔鬼，控制它不讓它出來禍害世人。

「這個就是我弟弟，也是張超表弟，張明明。以後有什麼事，你們罩著點他，別跟個傻比似的，我們一進去你們就懵了，就知道自己玩自己的。」雷哥說著，眼神凌厲的訓斥老鼠等人。

「沒有你，我很沒意思啊。」封濤笑著看我。

我笑著不說話，被欺負了這麼久，也該到我反擊的時候了。

現在理一理他們的關係，表哥和雷哥他們五兄弟，表哥是老大，也是唯一一個黑社會中的老大。雷哥他們，則是表哥的兄弟。而老鼠他們，則是雷哥的小弟。按輩分，我和老鼠他們是同輩，他們甚至要叫我一聲明哥。不過我年紀比他們小，不敢讓他們這麼叫，怕折壽。我就是叫老鼠哥，阿福哥。

「恩，雷哥。」封濤正襟危坐，看到雷哥有點緊張。

「試試唄。」奶奶笑著遞給封濤一張餡餅。

當天晚上，封濤回來了。他單手背著一個包，斜斜的靠在學校門口旁的一顆大樹旁邊等我。

「兄弟，從今以後，有我一口吃的，就有https://www.hｅｔuboｏｋ•ｃｏm•com你一口吃的。誰敢動你，就是動我雷子！」雷哥紅著眼睛說。

「啊……好，我這就來。」我問清小嫂子哪個飯店后，這才掛斷電話。我跟奶奶說，「奶奶，我倆不吃了，小嫂子請我倆吃飯。」

「你坐我這，張明明坐戴季那。」雷哥笑了，笑的挺猥瑣的。戴季看雷哥讓我坐她那，立刻不樂意了，她扁著小嘴說，「憑什麼讓他坐我這啊？他要坐我這我不吃飯了。」

「是這樣嗎？」封濤問奶奶。

屋子裡的電話響了，我跑去接電話。電話是小嫂子打的，小嫂子讓我去鄉里的飯店吃飯。我很想跟小嫂子一起吃飯，但是奶奶餡餅都快烙好了。我跟小嫂子說，「不去了，奶奶在家烙餡餅呢。」

戴季，真的是小嫂子表妹嗎？既然她是小嫂子表妹，那為什麼她？我隱約想起我們嚇唬戴季時，戴季說過的話。話挺難聽，挺難入耳的。真的很難想到，她是小嫂子表妹。

雷哥已經回來了，可是表哥還要等三年。我沒法勸奶奶，只好看著封濤一起走出去。

「恩，回來了，在家呢。」我說。

整個下午，我身上的熱血一直在沸騰。我很渴望，渴望變成雷哥一樣的強者。像他一樣，打斷別人的腿，別人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