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呵呵，沒事。」小姑娘對我微微一笑，把我看傻了。我就覺得她很美，像仙女下凡一樣。封濤說她像小仙女，真的不假。

出去后，我看著明媚的陽光心裏特別輕鬆。沒考上市高，我想我會後悔一時，但如果和我的兄弟分開，我想我會後悔一輩子。

「草。」黑子虎頭虎腦的躲我倆的手，但還是被我倆抓著一起去了外面。

我們三個人大聲乾杯，慶祝我們中考畢業，慶祝我們結束這段荒唐的青春。酒足飯飽，大家又去的歌廳。封濤喜歡唱歌，我倆沒事的時候他就哼歌，哼傑倫的，哼力宏的，還有俊傑的。反正流行的歌，他都哼。

「哎，我也不想啊。但是你知道，我學習真的不行。考試的時候，我抄別人題還被老師抓到了，差點沒把我趕出來。」封濤滿臉的愧疚。

這事是封濤調戲人家，人家打他沒什麼不對。而且是一個挺漂亮的小姑娘，打了就打了，沒什麼大不了。我替封濤跟那小姑娘道歉，我說「妹子，對不起啊，我朋友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呵呵，一個小比崽子喝酒喝多了，調戲我。」叫小倩的姑娘笑著說。

放假的三天，封濤一直沒關在家裡學習，哪都不讓走。其他人，也和封濤差不和圖書多。

封濤爸媽對封濤期望不高，能考上高中學習就不錯了，所以高中好壞，也無所謂。我們和家裡說要去玩，我家給了我五百，封濤家給了封濤五百。黑子沒有爸媽陪，他跟著我們一起混。

啪的一聲，啤酒瓶子撞的粉碎。紋老虎的青年回頭看我，憤怒的捂著腦袋。

考上市裡的高中，應該會認識很多漂亮女生吧。城裡的女生，要比農村的乖一點吧？

「他？學習不如你呢吧？」我問封濤。

封濤說，「等黑子吧，看看他考的怎麼樣。最好是他考上市高，去市高當你的保鏢。」

楊林也是我們的大仇人，他踹小嫂子那一腳，我一直記得呢。自從他踹完小嫂子后，再也沒敢回來。

封濤挨了一巴掌，也清醒過來了。他知道自己不對，就沒說什麼。本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可是對面那幾個青年中有個紋老虎的偏偏多了一句嘴，「草你媽的，以後小心點！」

罵我們？這個不行。我回屋抄起一個啤酒瓶子，快走幾步追上去，一啤酒瓶子就K到了那青年頭上。同時大罵，「草你媽的，剛才罵誰呢？」

監考老師有兩個，一個是縣裡的老師，一個是鄉里的老師。鄉里的老師認識我，這兩天他m.hetubook.com.com一直在關注我。我考的不錯，他挺欣賞我的。他走過來敲敲我桌子，問我怎麼不答。

我們沒回鄉里，去的市裡。找了個不錯的飯店，大吃大喝一頓。封濤高興的說，「終於解放了，上了縣高，就不用在家住，被爸媽罵了。」

雷哥來了，帶了很多零食。雷哥笑著問我，「學的怎麼樣了？你表哥讓你考大學呢。」

封濤被打，我和黑子趕緊趕去，幾個青年也從遠處跑來，身上都帶紋身。那幾個青年問那小姑娘，「小倩，怎麼回事？」

「恩，那就好。好好考吧，考進市裡，好好念書，可以的話，就不要混了。楊林那邊我看著呢，等他一回來，我就挑了他的腳筋，跺了他手指頭。」雷哥笑著對我說。

「真幾把苯！」我笑著罵封濤，給封濤發煙。

雷哥笑著拍拍我的肩膀，拿來奶奶的煙盒卷了一支煙，抽完走了。走的時候，奶奶留他在家吃飯，雷哥說不吃了，上鄉里還有事呢。

「頭疼，寫不出來。」我說完，收拾自己東西走了出去。

「恩。」我看著奶奶的眼睛，沒多說什麼。

整整三天，我都沒心思學習。書本上的東西我都會，而且記得牢牢的。就算複習，我也考不上點和-圖-書高，還不如休息休息，考個普通的高中算了。

我奶奶對我期望很高，希望我能考上市裡的高中。到市裡高中以後，好好學習，爭取考個好大學。我奶奶跟我說，「奶奶小時候家裡窮，一直想念大學念不起，只念個師範就不念了。你表哥聰明，可是不往正地方用，結果進了大牢。咱們家沒出過一個大學生，你好好學習，爭取考個好大學，給咱們老張家爭光。」

喝的多，玩的也過癮，感覺挺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少個姑娘，有點沒意思。當時裝逼裝大了，封濤說上廁所，出門以後，剛好看到一個漂亮姑娘，他就沖那姑娘吹口哨。

「聽到了。」我對雷哥說。

等了四十多分鐘，封濤出來了，垂頭喪氣的。封濤有點不敢看我的眼睛，他跟我說，「明明，我可能考不上市高了。哎。」

「沒事，就這樣吧，我不怪你。」我故意交白卷的事我沒說，沒什麼可炫耀的。

一邊是美好的校園，令人憧憬的未來，一邊是好兄弟，好朋友。真的很難選擇。

「……半斤八兩吧。」封濤咧著嘴說。

「好啦，不說這事了，晚上咱們去喝酒，我請客。」我說。

「跟你啊，你長的好像小仙女啊。」封濤多了，笑著看那女生。www.hetubook.com.com

晚上，奶奶去鄉里買了一大塊牛肉，給我燉的牛肉土豆湯，給我補身體。牛肉湯很好喝，我卻喝不出滋味。

每當想到我要靠近市裡的高中和封濤他們分開，我就煩躁。好不容易有的好兄弟，真的要這樣分開嗎？我們的理想，我們成為大混子被人膜拜的目標，真的就要這樣放棄嗎？

小姑娘很漂亮，眼睛大大的，眉目間閃動著靈氣。她的衣服也漂亮，穿的很時尚。她冷冷的問封濤，「你跟誰吹口哨呢？」

雷哥說了挺多的，都是勸我好好學習的話。他跟我說，「以後不要再想著混了，天天提心弔膽的，怕別人報復，怕條子抓，有什麼意思啊？將來上個班，好好掙點錢，比什麼都強。我這樣的這輩子就這樣了，註定沒出息。你就別學我了，聽到了嗎？」

黑子也笑，幾瓶啤酒下肚傻乎乎的笑。

雷哥走後，奶奶嘮叨了一會兒，我躺在炕上發獃。

果然，一根煙抽完，黑子也出來了。垂頭喪氣的，擺弄衣角。我倆沒好氣的看他，「走啦，傻比！我們去喝酒！」

出去的時候，封濤爸媽，我爸媽都在外面。兩家家長問我們考的怎麼樣，我說挺好的，不錯。封濤鬱悶的說，「應該能考上縣高吧。」

到了歌廳，封濤拿ｍ.ｈｅtｕｂｏoｋ•cｏm.cｏｍ著麥克風就開唱，還拉著我和黑子一起唱，讓我們唱兄弟。在封濤帶領下，氣氛很快變的熱烈，我們三個人搶麥克風，一首接一首的唱。

真的，很捨不得這裏。捨不得這裏的空氣，捨不得這裏的兄弟，也捨不得這裏的女孩兒。無論是恩人，還是仇人，我全都捨不得。

沒錯，我交的白卷。前途和兄弟面前，我選擇兄弟。

「呵呵，我感覺我長的更像你媽，你在家也這麼對你媽吹口哨嗎？」小姑娘說完，臉色一變，啪的一下就甩了封濤一嘴巴子。

中考最後一天，我看著英語捲紙發獃。很順利，一切都很順利。前幾科，我考的都非常好，甚至還超水平發揮了。英語是我最擅長的一科，上面的題我看著跟看語文書沒什麼區別。

我笑著說，「都會，不用學。」

我笑，寫上自己名字交了上去。監考老師拽我胳膊，他皺著眉頭說，「你怎麼不答啊？」

這兩天一直是我爸媽陪我，爸媽怕我有壓力，對我百依百順的。如果我考不上市高，他們能打死我。但是沒關係，我不後悔。

「恩。」封濤點點頭。

紋老虎的說完，和幾個青年簇擁著小姑娘往別的地方走。

我點了支煙，站在陰涼底下抽煙。封濤的考場我知道，他出來的話，應該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