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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豆子的語氣有點悲涼，說話時很平靜。

「跺了。」老鼠瞄準老豆子的手說。「別亂動，我怕我剁多了。」

我冷笑，不屑的看華叔。

「啊！！！！」老豆子猛烈掙紮起來，使勁的搖晃。「草你媽，張明明，有種你來剁我啊！你他媽的，你個孬種。沒有雷子，你是個幾把！」

「老豆子，這事你誰都別怪，要怪就怪你不該聯合外人害張明明。真的，即使害雷哥，你都不該害張明明。」老鼠認真的說。

「你都四十多歲了，這種生活不適合你。不想挨打的話，今天的事就不要管。」老鼠壞笑著，用片刀一點點一點點的將華叔推開。華叔怕被片刀划傷，本能的後腿幾步。

華叔臉黑黑的，指著我說，「張明明，我草你媽，我是真給你點臉了。」他說完，要過來打我。

「張明明，快住手！」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十幾道光柱照向我們。我被手電筒刺的掙不開眼睛，用手去擋手電筒的光柱。十幾個青年，裏面有華叔，還有兩個女生。一個大胖子，一個嬌小可愛。

老鼠看華叔識相，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扶起我說，「明明，你沒事吧？」

肚子疼的要死，剛才那一腳好像真給我踹開線了。隱隱有冒涼風的感覺，我暗道糟糕。摸摸肚子，黏糊糊的。

老和_圖_書豆子被我砍后，疼的捂著肩膀亂晃。他捂著傷口的指縫一點點滲出血跡，用驚恐的眼神看我。與此同時，封濤和黑子全沖了上去。封濤砍他的時候，老豆子用胳膊擋了一下。黑子大罵一句，將老豆子踹的後退幾步。

如果我回頭看華叔，我相信華叔的眼中一定燃燒著憤怒的熊熊火焰。我隱約聽到他打電話，好像叫人了。

「剁啊，草你媽，不剁你是我養的！」老豆子雙眼通紅，如地獄逃出來的惡鬼。

老鼠聽了老豆子的話，眼神複雜的點點頭，然後說，「恩。」

「呵呵。」老豆子笑了。

我裝作沒事一樣，我勉強笑著說，「沒事，老豆子帶走嗎？」

封濤和黑子點點頭，兩個人把老豆子拉起來。老豆子長的壯，他們倆拉老豆子的時候還挺費勁的。

「嘿嘿，說，您去說，嘿嘿。」老鼠笑嘻嘻的繼續勸華叔。

一把刀攔住華叔，老鼠壞笑著說，「華哥，我看你都四十多歲了，所以對你尊敬。你個老東西，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老東西，你是個幾把！趕緊滾開，不然我連你一起砍！」我揚著刀指著華叔冷冷的說。

既然敢砍老豆子，我就知道有什麼後果。得罪鄉里的大混子，得罪老前輩嘛。無所謂！

我們這次來可不是砍老豆子www.hetubook.com.com一頓這麼簡單，我們是要廢了他，挑了他的手筋。我因為肚子疼，踢了兩腳就站在旁邊看，看封濤和黑子打老豆子。老豆子根本不敢反抗，就是用手護著頭在他們腳下蜷縮。

「老鼠，你什麼意思？」華叔被老鼠攔著，被阿福三個人圍著，臉色微變。

封濤和黑子有點拽不動老豆子，阿福他們幫忙。我們七手八腳的拽著老豆子，黑子用刀架著老豆子的脖子，怕他反抗。

挑斷手筋我沒做過，第一次做我心裏難免忐忑。剁手指頭，我還勉強能接受。我的身上流了很多血，額頭上流虛汗。我估計我嘴唇子白了，我微笑著點點頭說，「行！」

「明明，別這樣，華哥是老前輩，算了算了。」老鼠看我闖禍了，趕緊給我擦屁股。他一邊勸我，一邊跟華叔道歉。

有華叔保護老豆子，場面瞬間僵住。我和封濤還有黑子站在一邊，華叔護著老豆子站在一邊。而老鼠則和阿福站在中間勸我們，笑嘻嘻的圓場。

幾個人同時將老豆子按在地上，老鼠抓著老豆子的手指頭要剁。老豆子不服，大吼著，「張明明，你是我找人捅的，有種你來剁我手指頭，別他嗎像個傻比似的躲人家身後。」

「呵呵，我懂了。」老豆子繼續冷笑。

「等等，我來剁！wwｗ.ｈeｔｕｂｏok•cｏm.ｃｏm」我拿起一把刀，走到老豆子身前。我用腳狠狠的踩著老豆子手說，「草你媽，你不說我不敢剁嗎？今天我剁給你看。」

準備好以後，老鼠讓老豆子跪下。老豆子沒跪，而是看老鼠。他想了想問老鼠，「老鼠，你們真要整我？」

正看呢，突然被人踹了一腳。那一腳力氣很大，像被車子撞了似的。我整個人飛出去，摔個七葷八素。

封濤看出我臉色不好，他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說沒事。

「他媽的，現在真是什麼東西都有。」華叔深深吸了兩口煙，偷眼看我。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老豆子也是條爺們，被砍了好幾刀，又被踹了那麼多腳，愣是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他的眼神中始終帶著不屑，他不相信我們敢真的把他怎麼樣。

走了二十分鐘，我們把老豆子帶到破公社，阿福和另一個混子打著手電筒擺在窗戶上。這個時候，我的肚子整個都潮濕了。我隱隱覺得有點冷，頭也有點暈。但我一直在堅持，我就想著報完仇再說。反正橫豎也得罪了華叔，還不如直接把事辦了。要不然，以後恐怕再也沒有報仇的機會了。

「阿福，按緊點。」老豆子動的厲害，老鼠不好下手。

老鼠辦事能力比我強的多，不像我們抓住人就知道打。老鼠打人之前，習和*圖*書慣讓人跪下。不跪，就打到他跪下。然後扒光了衣服，拿褲腰帶抽。什麼時候打累了，把褲腰帶打斷了，什麼時候在辦事。這些我沒見過，都是別的混子跟我說的。估計戴季上次扒我衣服，也是想叫人拿褲腰帶抽我。

華叔咬著煙看看我，想了想說，「這事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你回去跟雷子說。讓他拿十萬塊醫藥費，同時讓這小子給老豆子磕頭道歉。要不然，我肯定不會放過他！」

「小比崽子，你們不想活了？」華叔怒了，一手推開封濤，一手推開黑子。他將老豆子攔在身後，憤怒的看著我們。「張明明，你敢不給我面子！？」

說了，如果這次不給他點真正的教訓，他以後還會動我。我要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有仇必報，讓他以後再也不敢輕易打我的主意。

「嘿嘿，算啦，算啦。華哥，老豆子我們不砍了，您別生氣了，好不好？」老鼠笑著問華叔。

「恩，你人不錯，我跟你還一起喝過酒。這樣吧，今天我也不打你了，直接跺了一根手指頭吧。」老鼠想了想對老豆子說。說完后，他還回頭問我，「張明明，你說行嗎？」

「必須帶！」老鼠壞笑一聲，然後跟封濤和黑子說，「先別打了，帶到沒人的地方再說。」

這個時候，老豆子已經是案板上的肉了。如果老豆子不裝和*圖*書逼的話，也許幾年以後我們還能是好朋友。可惜他忘了一件事，他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了。

我們沒開車，一行人抓著老豆子往雙樹子村那邊走。雙樹子村那邊有個破公社，廢棄很久，是個辦事的好地方。

「媽的，現在的小比崽子真是太囂張了，我回去一定要跟我的小弟們說說。」我們不敢再動手，華叔也不敢打我們。他拿出一根白狼，一邊墨跡一邊點燃。

正好，他又說話了。這次，我不用再給老鼠面子了。

「嘿嘿，十萬塊有點多吧，兩萬塊，兩萬塊怎麼樣？」老鼠笑著問華叔。

我一把推開華叔衝過去，上去就是一刀。這次老豆子躲的快，兩腿一軟倒在地上。封濤和黑子衝上去各砍兩刀，用腳一頓踹。因為劇烈運動，我肚子被捅的傷口有點疼，好像開線了。但我仍然勉強堅持，裝出沒事的樣子。

「他媽的，雷子面子都值五萬，我面子就不值十萬？」華叔看老鼠不答應，用力推了老鼠一把。老鼠笑著點頭，不敢說什麼。華叔後面的老豆子看我們不敢再動他，也沒那麼害怕了。他陰冷的看著我說，「十萬都不行，我要卸了他一條胳膊！」

我們就這樣在華叔的眼皮底下帶走了老豆子，留下他孤零零一個人。走的時候，老鼠還故意嗤笑，「連雷哥弟弟都敢打，真是活的不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