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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韓傑明聲音跟沒骨頭似的，應該在吸大麻。

瘋狗手下有四五百個混子，手裡有十幾把槍。想干敗他們，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大戰前夕，我沒敢睡的太踏實，半睡不睡的，一宿折騰的我很難受。

約定的時間是晚上，西邊礦場一帶是瘋狗的地盤。礦場那帶多是礦工，每到晚上，礦場的礦工下班，西邊礦場一帶的夜生活也變的非常精彩。走在城西的大街，到處都是熱鬧的大排檔，賣燒烤的多，燒烤串大，賣的很便宜。啤酒多是瀋陽過來的酒，雪花純生。二哥熱了，他把衣服脫下披在肩膀上，隨手買了一瓶涼啤酒。開蓋的時候啤酒冒著絲絲白氣，二哥仰脖喝下，看的我們喉嚨都在上下滾動。

我身邊有個小弟不服，用不敬的神態看小龍，我瞪了他一眼。小龍走路雖然跛腳，但是每一步都走的很穩。他身上有股濃重的血腥氣，那是殺過好幾個人才會有的血腥氣。韓傑明混的這麼好，跟小龍有很大的關係。羡慕韓傑明，撿到了這麼好的寶。我想挖他的牆角，總跟小龍說話。小龍不理我，韓傑明哈哈大笑。

礦場一帶打工的多，都是苦命人，下班了沒事大家就來和圖書這消遣。五塊錢的二人轉，一塊錢五個的大肉串，還有二十塊錢就能幹一炮的小髮廊，這裏無疑是苦命人的天堂。

「當然，這裏人流量這麼大，把生意做到這，我一年的利潤能提高最少一半。」韓傑明笑著對我說。

小龍走路有點跛腳，一瘸一拐的，一隻手腕上也有個疤，手筋被人挑過。不過小龍很能打，一個能打十個。

第二天，二哥看到我眼睛有點紅，二哥勸我說，「明明，把心放寬點，沒事。」

「你想把白粉生意做到這？」我問韓傑明。

討了個沒趣，聽到前面有很大的聲音。那是一個巨大的工棚，裏面有二人轉表演。二人轉發源於東北，我們這片尤其有名。跟電視上演的不一樣，真正的二人轉是非常有意思的。五塊錢一張票，看了能笑三個小時。

小弟越來越多，對付瘋狗我也越來越有把握了。幹掉瘋狗，然後幹掉成文國。幹掉這兩個大混子，我們在黑山立足絕對沒問題。

主要成員全都來了，跟著我們的就韓傑明和一個青年。那青年叫小龍，表情冷漠，不愛說話。小龍以前是殺手，殺了一個大混子，那大混子的兄弟們追了小龍很和_圖_書久，撿到小龍的時候，小龍奄奄一息，是韓傑明用粉把他救活的。

和二哥一人一把手槍，我們同時指出了下山虎的頭。

聽了心裏有點不舒服，不想讓韓傑明來這做生意。這邊的人已經習慣瘋狗當老大了，如果換了韓傑明，恐怕這邊要變的烏煙瘴氣。看這裏的秩序維持的這麼好，我突然不是那麼討厭瘋狗了。

瘋狗手下五虎，我們抓了兩個，還剩三個，都是最狠的角色。每個團伙都有該扮演的角色，剩下三個分別是風雷虎大勇、追風虎小五、擒龍虎許龍。他們三個職位都很重用，大勇是金牌打手，小五是校尉，許龍是軍師，要是抓住他們三個中的一個，瘋狗就算徹底完了。

這幾天我們雖然沒征討其它歌廳，但是我們一直在招外圍小弟。六個歌廳，我們收了一點錢，韓傑明說想派小弟來歌廳賣粉，我們放他們進來了。他們進來不白賣，也能給我們點錢。賺的錢都給八哥手下的小弟們分了，我們叫他們收點外圍小弟。所謂外圍小弟，就是那些半混不混的人。那些人或者上班，或者在大街上亂晃，或者天天沉迷網吧。有打架之類的事叫上他們，平時和_圖_書沒事他們該幹什麼幹什麼。他們願意跟我們混，因為他們有事，我們也能幫他們。

和對付林飛差不多，下山虎幾招就被我們制服。制服下山虎的時候，下山虎想掏手槍。大豪傑一把按住下山虎的手，走槍走火，子彈打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彈傷了下山虎的一個小弟。

「等再有人來的吧。」我對韓傑明說。

「張明明，告訴你，你最好別壞我好事，如果你壞我好事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韓傑明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他警告我。

抓住的這個下山虎，只能算先鋒一類的角色，抓不抓沒什麼大用。給韓傑明打了個電話，「喂，明哥，我又抓了一個。」

「下山虎。」我對韓傑明說。

下山虎比林飛配合，乖乖舉起雙手，大豪傑沒收了下山虎的槍。第三把槍，我們交給了大豪傑。掂量了一下下山虎的手槍，大豪傑關掉保險，別在後腰。

我的心已經夠狠了，可我的心還不夠黑。

「哈哈，挺厲害啊，又抓了一個？」看到下山虎，林飛笑了笑。

「草你媽，老實點。」我對下山虎說。

跟巨大的工棚相比，旁邊的歌廳酒吧略顯蕭條了。在西山礦場一帶，最賺錢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莫過於燒烤大排檔，二人轉小劇場，還有小髮廊。

「壞你好事怎麼樣？」大豪傑是我的死忠，他停下腳步，怒視韓傑明。

老規矩，脫掉衣服，下山虎被關在了林飛的房間，他的三個小弟關在林飛小弟那個房間。

小龍拔出槍，指著大豪傑不出聲。看小龍拔槍，大豪傑也拔出了槍。氣氛有點尷尬，為了利益，敵人可以成朋友，朋友也可以成敵人。黃、賭、毒，這些東西一旦沾了，恐怕這輩子都會上癮。

「哎。」聽說抓了下山虎，韓傑明嘆了口氣。跟我想法差不多，韓傑明也覺得下山虎抓來沒什麼用。

晚上喝了點酒，去外面洗了個澡。回來的時候，林飛說要點啤酒和燒烤。想了想。我沒給他要，快跟瘋狗大戰，我不想惹出什麼事。啤酒有瓶子，燒烤有釺子，這些都是能傷人的武器。林飛除了有毒癮，基本沒什麼缺點。他狡猾，我得防著點他。

沒理他，我將下山虎推到屋子裡關進門。下山虎看到林飛有些詫異，隨即明白了。

作為老混子，韓傑明和表哥神交已久。韓傑明聽說過表哥，對錶哥他們五兄弟也比較熟悉。走路的時候，韓傑明一直跟二哥說話，兩和-圖-書個人聊的不錯。抓瘋狗的小弟，我們沒來太多人，人多了引人注意。總共三十多人，分成兩波，一波大鞋帶著，他們是二十人左右。另一波我們帶著，總共十幾人。

發展了這麼多天，我們全職混子是四十人，外圍小弟有三十人。要是干架的話，能找來六十多人。外圍小弟不像全職混子靠譜，干架的時候有事過不來的。六十多個小弟，不少了，有這麼多人，我上高中時能當年級老大了。

「要是能再抓住一個就好了。」韓傑明嘆著氣說。

「不能等了，瘋狗已經有人懷疑了。再等的話，瘋狗他們要對你們動手了。」韓傑明那邊沉默，他想了想說，「明天晚上你來找我，咱們去西山礦場外面等，咱們試試，看看能不能抓個重要角色過來。」

笑著搖了搖頭，點了一支煙。離開戴季后，我發現我越來越不愛說話了。想問問她過的怎麼樣了，但我一直沒敢問。何小倩給我打過幾次電話，像戴季躲著我一樣，我總躲著何小倩。不過何小倩不在乎，想我了就給我打，不想我就不打。

直接出手抓嗎？韓傑明這招不錯。還差三個，瘋狗身邊的人越少，瘋狗就越好對付。再抓住一個，我們有把握對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