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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嫂子，我送你回去吧。」我對小嫂子說。

小嫂子心情不好，那更不用多說了。

王東宇是我們解決的，我們能解決王東宇，就能解決四大家族。我們是找四大家族好好商量的，如果他們不來了，那他們就是想打。四大家族不想打，晚上九點，他們都來了。

「我又不是女人，有什麼醋好吃的。」雷哥板起臉對我說。

放下電話，我又陪雷哥和小嫂子喝酒。喝的多了，他們兩個人的話也變的越來越多。兩個人心情不好，還是因為表哥冷落了他們。雷哥被冷落了，但冷落雷哥的不是表哥，而是四哥和二哥。表哥在監獄的時候，雷哥一直挂念表哥。現在表哥回來了，雷哥卻不是第一個看到表哥的人。

陪兩個人喝了很多，啤酒瓶子滿地都是。喝的差不多了，雷哥去結賬，讓我送小嫂子回家。看小嫂子喝的爛醉如泥似的，我咬著牙一把背起小嫂子。

「陪雷哥和嫂子喝酒，他們心情不好。」我對戴季說。

「你現在有點想老大了。」雷哥對我說。

「你有病啊，誰看你表哥啊。你現在幹什麼呢？」戴季問我。

商量了將近一夜，我們決定先禮後兵。先叫四大家族吐出王東宇的地盤，然後歸順我們。如果他們不服，我們就連hetubook.com.com他們一起吃掉。打過一次，四大家族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不說這個了，咱們這兩天就要動手了，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雷哥問我。

看著小嫂子稚嫩的面孔，我心裏感嘆，是啊，小嫂子還是個孩子呢。我們都不大，卻偏偏要被天意所折磨。混的這麼久了，除了一點錢，我們什麼都沒得到。到頭來，我們反倒害了自己，害了身邊的人。

不捨得雷哥退出，特別不捨得雷哥付出。雷哥擔負的責任，我擔不起。

「太晚了，我不去了。」戴季對我說。戴季怕黑，晚上不敢出門。這麼久了，戴季的小毛病一直還沒改。

「雷子，張超昨天已經找過我們了。」唐叔笑著對雷哥說。

「恩。」我點點頭。點頭的時候心中已經決定，等我們真正拿下市裡，我就把老大的位置讓給表哥。

我和雷哥對視一眼，我們苦笑說，「行，你想喝酒，我們陪你喝。」小嫂子想喝酒，我們又何嘗不想喝。

「呵呵，像嗎？」我像是問雷哥，也像是反問自己。挺諷刺的，在我即將不混的最後一課，竟然有人說我像老大。這種話不光雷哥說過，很多人也說過。

「可以，晚上飯店訂銀龍？」封濤問我。

看小嫂子heｔｕｂｏok.ｃoｍ•ｃom醜態百出，雷哥笑了。雷哥笑著對我說，「你看錢寶寶這醋吃的。」

「恩，早就想過了，從老五回來以後我就想過了。我知道，小五、小四和老二他們心裏只有張超，他們不想我當老大。其實我也不想當老大，我只是想，如果有一天我不混了，我這些兄弟怎麼辦。沒辦法，我只能一直混。你也混過了，混有多苦多累你知道。如果不是為了等張超出來，混這條不歸路我真的堅持不住了。太累了，真的。我現在只想找個像錢寶寶一樣的女孩結婚生個孩子。」雷哥對我說。

夜黑風高，我感覺小嫂子在哭，可我卻看不到小嫂子的眼淚。表哥風光的走了，卻留下我們三個寂寞的人。表哥心裏還有我們，只是他把兄弟放在了第一位。他說的沒錯，他這輩子只能當一個混子，因為他天生就是混子。混子的眼裡，永遠只有兄弟。

聽了雷哥的話，我有種壯士暮年的感覺。挺感慨的，混了這麼久，我們竟是這麼一個下場。該混的不混，不該混的卻偏偏要繼續走下去。

「還行吧，上次解決王東宇兄弟走了不少，不過剩下的兄弟也夠用了。你一句話，咱們這就去跟四大家族談。王東宇的地盤，該吐出來都給咱們吐出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不然，咱們直接把四大家族的地盤也吞了。」我對雷哥說。說話的時候，我的手抓著背上的小嫂子細細的腿，眼神中閃爍著寒冷。長期混社會，我已經養成了殺伐決斷的匪氣。服我的，我拿他當最好的兄弟對待。不服我的，我踩著他的身子走過。

晚上是在雷哥家住的，在雷哥家的時候我們一直商量對付市裡四大家族的事。

「你長大了，該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我雖然把你當我的親兄弟，但我們始終不是親兄弟。我管的了你一時，管不了你一世。未來的路該怎麼走，還得自己看。只要是你認為對的，你就一直走下去吧。」雷哥對我說。

飯桌上，我和雷哥跟四大家族的老大寒暄。寒暄過之後，雷哥把正事說了，「王東宇死了，市裡總要有個帶頭的。你們看看，誰帶頭比較好？」

「恩，就銀龍吧，晚上九點。」我對封濤說。

「你和張超，你們之間總有一個要繼續混的。」雷哥對我說。

沒去飯店，已經吃不下東西了。鄉里有兩個歌廳，其中一個歌廳老闆跟我們關係挺不錯的。我們去的他家歌廳，要了兩打啤酒。歌廳啤酒假的多，老闆沒給我們假貨，拿的都是地道的科羅娜。

酒勁不大，我們能喝很多。htｔｐs://ｗｗｗ•hetuｂｏｏｋ•com.coｍ放著歌，沒人唱歌。雷哥和小嫂子一杯又一杯的喝酒，我在旁邊陪酒。中途戴季給我打電話，問我張超是不是回來了。我笑著點頭說，「怎麼？你也想看看我表哥啊？」

「像，很像。」雷哥對我說。說完雷哥想了想又說，「明明，我已經決定了，這次拿下四大家族之後，我這老大不當了，直接讓給你。」

商量之後，我和雷哥這才睡覺。一覺睡到中午，我拿出電話想給四哥打電話。拿出電話的時候我才想起來，四哥已經回表哥那邊去了。

「你來不？」我問戴季。

「哦？」我問雷哥。

「哎，寶寶這孩子，喝了這麼多酒。」小嫂子爸爸媽媽怪小嫂子。

「不吃醋你還喝那麼多酒？」我笑著問雷哥。在我印象中，雷哥一直嚴肅。這麼輕鬆說話的時候，很少。

「哦，那你少喝點，別開車。」戴季對我說。

走到一半，小嫂子擦擦眼睛說，「我想喝酒，你們陪我喝酒吧。」

「如果你不混了，我該怎麼辦？」我艱難的看著雷哥說。

送小嫂子回的家，小嫂子爸媽忙著照顧小嫂子，一個勁的謝謝我和雷哥。雷哥笑著說，「叔叔阿姨，這麼客氣幹什麼，我們都是朋友，不用那麼客氣。」

出去吹了冷風，我紅通通的臉舒服不少。和表哥還有小和-圖-書嫂子，我們三個一起走在鄉里的大道上。喝了三個小時，天已經很晚了。風大，吹的我身子直涼。

出去的時候我和雷哥想開車，因為當時外面挺冷的。小嫂子說不用了，咱們走走就行。

路上，小嫂子一直說著醉話，「張超，你真他媽行，老娘等了你三年，你回來就這麼對我。」「張超，我要踹了你。」「張超，你總是那麼自以為是，老娘要是想找對象，有的是人排著對找我。」小嫂子說的時候，還揪了我耳朵一下，這給我疼的。

「明明，你變了。」看我說話這麼乾脆利落，雷哥對我說。

「恩。」小嫂子點點頭，眼圈越來越紅。小嫂子辛辛苦苦等了表哥三年，表哥回來的時候竟然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雷哥，你也要不混了？」我吃驚的看著雷哥。在我心裏，我想過很多人不混，但我做夢都沒想過雷哥會不混。如果雷哥不混了，那我怎麼辦？我還想漂白，我還想漂白以後找雷哥罩著我。現在他說他不混了，我突然對未來的路迷茫了。如果他不混了，我到時候該怎麼辦？我是帶著我的兄弟繼續走不歸路，還是退出社會在家等著別人找我報復。

「雷哥，你應該也吃醋了吧？」我笑著問我雷哥。

電話是給封濤打的，我叫封濤幫我約四大家族的老大，我要跟他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