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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喬安

作者:程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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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7章 灰袋獸

第一卷

第27章 灰袋獸

喬安差點笑出聲來,搖搖頭,溫柔而又堅定的糾正道:「這不對,格雷,那位老先生並不莫格,他是我外公,一個很好很莫特的人。」
然而堅強的意志力迫使喬安打消偷懶的念頭,喝下一杯「神之淚」浸泡的藥水緩解疲勞,打起精神將自己掌握的法術一一演練十遍。「內視術」沒什麼可說的,「冷凍射線」也已經掌握得非常純熟,至於「法師之手」,通過這段時間千百次捕捉水蛭的訓練,所有施法細節都已經深深烙印在喬安腦海中,幾乎形成了肌肉記憶,甚至不需要刻意維持施法專註就能收放自如。
「我倒是不想傷害它,可灰袋獸大多非常頑固,不會允許受到自己庇護的人離開視線,你既不能永遠留在沼澤里,也不能把那個嚇人的怪物帶回鎮子里,又能拿它怎麼辦。」泰爾老頭為難地皺眉。
「格雷好可憐,如果我們能把它帶回家就好了。」康蒂同情地說。
喬安完全同意外公的看法,然而心中和圖書仍有一絲難言的酸楚,總覺得自己虧欠格雷太多。他不知道自己與這頭灰袋獸的友情可以持續多久,但是只要條件允許,他一定會遵守與格雷分別前許下的承諾,時常回來探望這位特殊的朋友。
與格雷道別過後,喬安跟隨外公繼續上路。已經走出很遠,回頭時仍看見格雷站在原地,不住朝著他們遠去的方向揮手,月光照在它身上,投下一條孤零零的剪影。
格雷恢復了自由,臉上猶存怒色,指著泰爾老頭委屈地向喬安告狀:「莫格!」
泰爾老頭猶豫了數秒,終於還是勉強向喬安讓步,中斷法術,那些被他活化的蔓藤隨之縮回地面,重新變成普通的植物。
「外公,格雷的本性不壞,您沒有必要傷害它。」
灰袋獸低頭與他對視,顯得遲疑不決。
喬安靠近灰袋獸,向它揮手呼喊:「格雷!格雷!安靜下來,那些蔓藤不會真的傷害你!」
泰爾老頭本能地抬手阻攔,然而想了想,手www•hetubook.com.com又垂了下去。
格雷被泰爾老頭召喚出來的「活化蔓藤」捆住手腳,先是吃了一驚,隨即面露怒色,咆哮著奮力甩動雙臂,試圖擺脫蔓藤糾纏。
喬安向灰袋獸解釋自己的苦衷,試圖勸說它接受不得不分別的現實。想把一件複雜的事向頭腦簡單的灰袋獸解釋明白並不容易,好在他有足夠的耐心,而且對格雷的語言習慣和思維方式多少有了一些了解,再加上手勢和圖畫的幫助,足足花了半個鐘頭,總算勉強使格雷理解他為什麼不能永遠留在沼澤中,為什麼要回到自己的同類當中,以及格雷為什麼不能陪他前往人類生活的小鎮定居。
喬安呆坐許久也沒搞懂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法師之手」的負重上限為何會突然暴增七倍?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按照往常的習慣,喬安演練「法師之手」的時候總要搭配一些鉛塊作為訓練用具。一枚鉛塊重約5磅,恰好是法師之手的負hetubook.com.com重極限。今天有些反常,喬安以法師之手隔空抓取鉛塊,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冥冥中產生一個念頭,告訴自己還可以拿起更重的物體。
在這心血來潮的念頭促使下,喬安遙控法師之手抓起另一枚鉛塊。他的預感立刻得以驗證,兩枚鉛塊合計10磅,被無形的魔力之手輕鬆抓起,絲毫不覺得吃力。
「格雷,外公是來找我的,我得回家。」
喬安回頭沖外公大喊:「收起這些蔓藤,格雷不會傷害我!」
喬安之前也曾為格雷無緣無故善待自己感到費解,此刻聽了外公的解釋才恍然醒悟。
「且不說鎮議會和大多數居民不會允許這樣一頭怪物闖進他們的生活,就算鄉親們勉強同意,灰袋獸也無法習慣我們人類的居住環境和生活方式,遲早會惹出大麻煩。」紀堯姆·泰爾實話實說。
「最好不要!」康蒂不放心地說。
或許是因為與喬安相處這兩天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格雷對人類的語言稍微有了一https://m.hetubook.com.com些了解,聽了喬安的解釋,望向老頭的眼神雖然尤有戒備,但是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滿懷怨恨。
喬安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在做出會經常回來探望它的承諾之後,灰袋獸格雷終於勉為其難的答應與他分手,臨別前還效仿喬安揮手再見,六顆眼睛都禁不住湧出淚水。
「不要傷害格雷!」喬安急忙對外公說,「它是我的朋友!」
「我過去跟它說幾句話,或許可以說服它回家。」喬安走向正在跟蔓藤搏鬥的灰袋獸。
喬安從未聽外公說過「灰袋獸」這個名字,但是不難猜出他指的就是格雷,連忙點頭:「多虧它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死在沼澤深處了。」
「唔~居然有這種事,不過仔細想想,倒也不是不可能。」泰爾老頭撫摸著鬍鬚,若有所思地說,「灰袋獸這種生活在沼澤深處的怪物,據說有一種奇特的天性,偶爾會把其它族群的生物錯當成自己的親人,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細心照料對方,以其保護人自居,將自m.hetubook•com.com己的全部愛心傾注在對方身上,卻不管人家是否情願接受它的呵護……看來那個大傢伙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他打了個哈欠,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法在身心俱疲的狀態下思考這個複雜的問題,索性拋開思緒上床睡覺,明天養足精神再琢磨也不遲。
疲勞和驚訝促使喬安無法繼續保持專註,注意力稍有分散的瞬間,法師之手自行消解,堆積在力場手掌上方的鉛塊稀里嘩啦灑落在地板上。
快到子夜的時候,喬安終於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地燒水洗澡,沐浴后感到渾身輕鬆,恨不得立刻躺在鬆軟的床上,舒舒服服一覺睡到天亮。
喬安納悶的搔了搔頭,又試著抓取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鉛塊,全都順利完成,這使他越發感到好奇和震驚,持續加大負重上限,直至同時抓起八枚鉛塊——合計40磅負重——才感到額頭兩側微微刺痛,遙控力道已經抵達上限。
「朋友?」泰爾老頭深深望向喬安,眼神有些古怪,「你是說那頭『灰袋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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