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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忍不住偷瞄阿吱一眼，見他臉上笑容不改，接著說：「據說鼠人在發病後很難遏制暴力衝動，會瘋狂攻擊周圍的生物，倘若有人被鼠人咬傷或者抓傷，運氣不好也會感染獸化症，變成新的鼠人。」思索了一下，喬安接著說：「書上還說，有些鼠人能夠從自己體內的病毒當中汲取超自然力量，進一步強化自己的獸化變身能力，平時保持正常的人類形象，到了夜晚或者黑暗的地方，不僅可以變成鼠人形態，還可以變成一隻徹頭徹尾的巨鼠。」

「白鼠人不會受到月相的影響而發狂，也不會傳染獸化症，但他們體內的獸化詛咒之血並未完全祛除，生下來就是阿吱這樣人身鼠頭的樣子，可以變成碩大的白鼠，卻無法變成真正的人類。」

喬安推辭不過，只得在餐桌旁坐下，陪著哈維爾先生又吃了一頓早餐。

「的確如此，阿吱先生。」

斗篷下的臉龐非常有特色：細小而銳利的眼睛m.hetubook.com.com，粉紅的鼻子，鼓鼓的臉頰，兩顆嘴唇都遮不住的大板牙很顯眼，嘴巴兩側的鼠須微微顫動，再加上那雙豎起的大耳朵，分明是一隻大白鼠！

喬安被小喵身後那個怪人吸引，視線落在他背後的布包上。

星期六上午，七點半，喬安乘坐公共馬車來到揚波商行。

阿吱笑嘻嘻地為喬安鼓掌。

「還不是老樣子，整天泡在酒館消磨時間！吾主培羅在上，真希望這種無聊的日子快點結束。」

「我叫阿吱，是小喵的同事兼哥們兒，你叫喬安對不對？我聽小喵說起過你的事，萊頓學院的天才法師。」

如果提前完成武器附魔，晚飯前這段時間，就無事可做了。

喬安回到閣樓，繼續鑽研法術。

「不太多，只在一本書上看到過相關的描述。」喬安回憶書上的內容，「書上說鼠人其實就是感染了『獸化症』的人類，只不過這些可憐的受害者和*圖*書並非像通常的獸化症感染者那樣會在月光下變身為狼人，而是變成半人半鼠的形態。」

小喵看出喬安的心思，插起一塊火腿煎蛋塞進嘴裏，一邊咀嚼一邊含糊著對他說：「阿吱不是普通的鼠人……話說回來，你對鼠人一族了解多少？」

小喵替阿吱做出解釋。

「沒錯，獸化症能夠扭曲一個人的心靈，致使性情大變，無論原本是多麼善良的一個人，大多難免淪為狡詐歹毒的惡棍，不過我還是要說，書本上的記載還不夠全面，比如我們『白鼠人』就是一個例外。」

「阿吱，好久不見，最近忙什麼呢？」哈維爾遞給那個矮個子槍手一瓶牛奶。

油布表面凸起的痕迹，有些眼熟，如果他沒猜錯，緊裹在布包里的多半是一桿魔晶獵槍——看起來與羅傑那桿槍的型號差不多。

「沒有。」哈維爾故作冷淡，「我這裏又不是福利院，你別指望來混吃混喝。」

「呃，是的……您好和*圖*書。」喬安尷尬地還禮。

……

他特地將這件事留到現在才做，就是因為武器附魔沒啥難度還很有趣，很適合作為學習之餘的消遣。

矮個子的嗓音有些尖細，聽起來像是一個還沒到青春期的男孩。

然而當他掀開斗篷兜帽，露出面孔，喬安不由驚訝的瞪大眼睛。

快到八點鐘的時候，喬安聽見門外傳來悠揚的口哨聲，似乎是一支《小夜曲》。

喬安被他樂觀的心態感染，覺得這位鼠人先生其實還蠻可愛的，與書上描述的那些邪惡殘忍的鼠人完全不一樣。

話雖如此，還是打了個響指，喚來僕人，吩咐廚房再加兩份早餐。

「其實白鼠人的祖先也曾是邪惡的鼠人，他們為了擺脫『獸化症』造成的犯罪衝動而皈依『太陽神』培羅，他們虔誠的信仰感動了『太陽老人』，特地降下神恩賜皈依自己的這一支鼠人部落，使他們及其子孫後代都變得毛髮潔白，成為『白鼠人』。」

「這沒什麼可和*圖*書自卑的，喬安，我是出生在下水道的鼠人，然而承蒙吾主培羅保佑，使我得以擺脫陰暗污穢的下水道，像個正派人那樣在陽光下生活，儘管生活對我這樣出生在地下世界的人而言太過艱難，那些自詡高貴的老爺太太們甚至拒絕承認我也是文明社會中的一員，好在日子總還能過得下去，而且會越來越好，不是嗎？」

回頭望過去，兩個穿斗篷的身影走進商行大門，其中一人正是貓女遊俠小喵，悠然自得的吹著口哨。

哈維爾先生正在吃早餐。儘管喬安已經吃過早餐，他還是吩咐僕人給喬安做一份火腿煎蛋，順帶送來一杯熱牛奶。

「坐下吧，喬安，多吃點對你沒壞處。」

「您過獎了，阿吱先生，我只是一個來自鄉下的窮學生。」喬安不好意思地說。

「嗨~男孩，早上好，第一次見到鼠人？」人身鼠頭的男子沖喬安露出友好的笑容。

「不愧是學識淵博的法師先生，對我們鼠人一族的了解很透徹https://www.hetubook.com.com。」

為了充分利用有限的時間，喬安在每天日程的統籌安排上可沒少花心思，力求榨出每一分鐘的最大價值。

「白鼠人是鼠人的一個亞種，白鼠人與鼠人的關係，有點像叢林中的『精靈』與幽暗地域的『黑暗精靈』——兩者具有親緣關係，但是道德取向截然相反，白鼠人不見得都是好人，但是不會像鼠人那樣為非作歹，更樂於從事正當職業，積極融入人類社會。」

「白鼠人？」喬安搜索記憶，好像在哪本書上看到過這個詞，印象卻已經模糊不清。

待到「次級複原術」的藥力耗盡，疲憊感再次襲上心頭，喬安就收起書本，準備為喵姐製作附魔武器。

小喵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個頭比她稍矮，身後斜背著一條兩尺多長的棍狀物體，被油布包裹的很嚴實，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但是異常明亮的目光引起了喬安的注意。

「嗨~哈維爾，喬安，早上好。」小喵笑著揮揮手，「早餐有沒有我的份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