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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喬安

作者:程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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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50章 噩耗

第二卷

第50章 噩耗

喬安轉身望向門外,已經看不到瑪莎小姐的背影。
「快坐下,我有很多事要問你,對了,我這裏還有一位年輕的朋友要介紹給你認識,來自德林鎮的喬安·維達先生,萊頓學院的高材生,羅伯特·羅爾斯大師的弟子。」
他不知道瑪莎小姐此刻心中是何等的悲痛,甚至不忍直視她那令人心碎的神態,便默默背轉身去,盼望時間過的快一些,熬過這痛苦的時刻。
「當然沒有這回事!瑪莎,我對女神發誓,丹尼爾直到最後,依舊深愛著你……」
「喬治,維達先生,請原諒我無法與你們共進午餐,先失陪一下,待會兒見。」
「不,喬安,這不關你的事。」
喬安還記得,丹尼爾上尉臨終前,曾囑託瓦薩少校替他照顧未婚妻。
喬治·瓦薩環顧餐廳,面露困惑。
在巨大悲痛打擊下,她展現出令人驚嘆的堅強意志,支撐著站起身來,強忍著哽咽說:
過了許久,瑪莎小姐從瓦薩少校的臂彎中蘇醒過來。
瑪莎小姐轉向喬安,熱情地為他介紹那位新到的客人。
「是的,瑪莎,我和喬安早就認識www.hetubook.com.com了,他是我見過的最勇敢也是最聰明的男孩,老實說,我對羅爾斯大師收喬安為弟子這件事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他怎麼會在你這裏,是不是瑞貝卡邀請他來做客?」
「對不起,瑪莎,我沒能兌現當初對你許下的承諾,沒能照顧好可憐的丹尼爾,他……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永遠不能再給您回信了。」
瑪莎小姐咯咯發笑。
喬安嘆了口氣,忽然無比懷念校園,懷念自己那個狹小而寧靜的閣樓。
他當然知道丹尼爾上尉的遭遇,然而又怎麼忍心向可憐的瑪莎小姐訴說殘酷的真相,怎麼忍心告訴她丹尼爾上尉已經英勇犧牲?
直到此刻,他才醒悟當時丹尼爾上尉所指的未婚妻,就是瑪莎·卡斯蒂斯小姐。
喬安無言以對,心頭禁不住泛起一陣酸楚。
「萊頓學院的『天才少女』和『天才男孩』,理應成為朋友,可是瑞貝卡又在哪兒呢?」
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會給滿心盼望未婚夫回信的可憐女人造成了多麼沉重的打擊?
「我www.hetubook.com•com不向上級請示,就擅自率隊前往德林鎮作戰,還犧牲了包括丹尼爾在內的數十名騎士,因此遭到萊頓港駐防司令查爾斯·蓋茨將軍嚴厲斥責,還受到停職處分,現在是在家反省,也不知何時才能重返軍營。」
面對瑪莎惶惑不安的眼神,瓦薩少校冷峻的面龐因深藏內心的巨大痛苦微微抽搐,終於還是硬著頭皮道出真相。
身後突然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緊接著是喬治·瓦薩急切的呼喚。
「導師對我很好,同學也相處的不錯,唯一讓我感到頭疼的,就是處處需要花錢,哪怕借閱圖書,也要付費。」
「小姐,您的客人到了。」
原本年輕有為、前途光明的瓦薩少校,也受到上司嚴厲斥責,被迫暫時離開軍隊退隱田園,不知要蹉跎多少大好年華才能重新獲得任用,前途蒙上一層陰影。
喬安不用回頭也猜得到,瑪莎小姐經受不住噩耗的打擊昏了過去,瓦薩少校正在試圖把她喚醒。
喬治·瓦薩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神色平靜。
儘管瓦薩少校說得輕描淡寫,喬安心裏依舊很不和圖書是滋味。
瑪莎小姐臉上的笑容為焦慮取代,憂心忡忡地望著瓦薩少校。
喬安當然知道,丹尼爾上尉不僅是瓦薩少校的下屬,也是他的好友。
瑪莎小姐像是被雷劈中,獃獃站在那裡,臉上瞬間失去血色,嘴唇劇烈抖動,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看在吾主帝茉絲的份上,你必須誠實地告訴我,丹尼爾是不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女人,要不然,他怎麼一直不回我的信?」
一個人想在社會上立足,不得不時時處處看別人的臉色,委屈自己遵守規矩,倘若不肯扭曲自己的本心,堅持去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難免要落到瓦薩少校這般田地。
「維達先生大概還不認得我妹妹,他是應徵前來幫我解決花園中的害蟲……這些事等一下再說,喬治,我有一件很嚴肅的事要問你!」
「聽瑪莎小姐說,您最近在休假?」
「謝謝你的關心,瑪莎,我很好。」
他回頭望向喬治·瓦薩,發現少校先生緊握拳頭面壁而立,肩膀微微顫抖,眼中有淚光閃動,顯然也在勉力克制內心的悲痛。
「這是我的鄰居和好友喬治·瓦和_圖_書薩,一位年輕有為的少校軍官,你們應該在德林鎮見過面吧?」
「準確的說是被迫休假。」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老管家菲利普帶著一位身著軍裝的高大男子來到客廳門外。
瓦薩少校面露苦笑。
勉強說完最後一個字,她驀地轉身沖向餐廳門外,壓抑的哭泣聲在走廊中回蕩,漸漸遠去。
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虔誠正直的瓦薩少校或許並不後悔,喬安卻替他感到委屈,並且在更深的層面感受到這世間處處暗藏枷鎖。
「瓦薩先生,我很抱歉……」
「天吶!喬治,你總算來了!」瑪莎驚喜地望向對面那位剛剛走進餐廳的青年軍官,快步迎了上去,握住他的手,關切溢於言表:「最近還好嗎?」
喬安無法感同身受。
「其實早在我和格林、丹尼爾共同做出援救德林鎮的決議那一刻起,就料到會有今天的處分,身為一名聖武士,為了履行吾主授予的神聖使命,我甘願承受將軍閣下的斥責,這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與你或者其它德林鎮居民無關,你不用覺得欠我什麼。」
聽瓦薩少校道出苦衷,喬安先是為他的遭和_圖_書遇感到震驚,隨即又想到瓦薩少校之所以挨處分完全是為了營救德林鎮,自己身為德林鎮居民,著實欠他一份救命的恩情。
「為了積攢學費,我不得不利用課餘時間打零工,比如這次來到白屋莊園,就是因為接下瑪莎小姐發布的懸賞告示,前來消滅一群在花園中築巢的掘地蟲。」
喬安如實回答過後,也學著社交場上的慣例,關心一下瓦薩少校的近況。
「喬治,這回你可猜錯了!」
喬安曾親眼目睹丹尼爾上尉的犧牲,如今又陰差陽錯的目睹了瓦薩少校登門告知瑪莎小姐這一噩耗,除了為英年早逝的丹尼爾上尉感到深深的惋惜,對痛失戀人的瑪莎小姐感到深深的同情,同時也深切感受到命運的無常。
瓦薩少校長舒一口氣,似乎要擺脫餐廳中壓抑沉痛的氣氛,轉身向喬安勉強笑了笑,溫和地問他入學這些天過的怎麼樣。
為了援救德林鎮,丹尼爾上尉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使瑪莎小姐陷入巨大的悲痛。
至少在校園裡還有一方凈土,他可以不用理會那些紛繁複雜的人情世故和利益關係,只要專註于自己深愛的學業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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