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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喬安

作者:程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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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15章 知心

第四卷

第115章 知心

喬安不想打擾朵兒與約瑟芬單獨相處,就在廚房裡吃著朵兒親手烤制的小餅乾,喝了杯醇香的紅茶。
「然而我又覺得自己並不比朵兒優越,沒有資格可憐她。」
喬安在感情問題上還只是個小學生,沒資格與教授級別的伯爵夫人爭論。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約瑟芬苦笑著說,「喬安,等你在稍微長大一些,有了自己的愛情經歷,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會做出這種殘忍的決定。」
與送給朵兒的那枚戒指相比,約瑟芬自己佩戴的戒指稍大一些,本來應該戴在大衛·考夫曼的手上。
「夫人,您把自己的婚戒送給朵兒,這合適嗎?」
「有時候我覺得她很可憐,那個男人,沒有徵求她的同意,就把她製造出來,充當另一個女人的替代品,甚至玩具,是不是很可憐?」
「我太貪婪,心眼又壞,遭了報應,無法像她那樣輕易地感到幸福。」
「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這還用你教和-圖-書?」朵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快去客廳吧,那位夫人要走了,點名要你去送送她。」
喬安默默跟在她身旁,聽她說了那些話,心裏頗不是滋味。
「這對戒指是我和大衛當初一起買的,售價我還記得,今早離開『歡樂宮』的時候,我在梳妝台上留下一筆錢,算是我照原價買下這對戒指。」
「我自己花錢買下這對戒指,等於親手消解了結附在婚戒上的儀式感,往後它們再也不是婚戒,我和大衛,也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
「維達先生,瞧,伯爵夫人送我的禮物!」
「也許您是對的。」
「我把其中一枚戒指送給朵兒,希望她能把我當朋友,有事隨時找我,沒事也可以陪我聊聊。」
她在馬車跟前止步,沒有立刻上車,也沒有收起陽傘,似乎在遮擋眼角的淚痕。
「可您這麼做,就等於徹底否定了複合的可能性,對考夫曼先生,也包和圖書括對您自己……未免有些殘忍。」
朵兒得意的笑著,飛一般從他身邊跑過去,端著茶盤迴到客廳。
喬安匆匆回到客廳,送約瑟芬離開實驗室,轉身關上房門,確認朵兒沒有趴在門縫竊聽,便迫不及待地問她:
朵兒揚起縴手,展示戴在無名指上的那枚白金戒指給他看。
不知過了多久,朵兒像只小貓似的溜回廚房,眼角眉梢都帶著欣喜。
「剛才見到朵兒,我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有一點我很確定,就是我並不像原本以為的那樣討厭她,討厭這個不經我許可就被製造出來的複製品。」
「你可能覺得我這個人有病,明明與朵兒初次見面,何必自作多情,還想拉著人家抱頭痛哭,可不可笑啊?」
「我不忍再傷他的心,就收下了。」
「嘻嘻~這下子,你又變回從前那個害羞的小男孩了!」
「考夫曼先生把這對戒指送給您,或許就是想留個念想,哪怕明知道和圖書你們複合的希望很渺茫,只要你收下婚戒,就能給他一絲複合的希望,有所期待,心裏也能好受一點。」
「當我感到痛苦而又無法言說的時候,我希望能夠通過知心對戒,感應到朵兒過的很好,開心幸福。」
約瑟芬送給朵兒的禮物,那枚白金戒指,就是大衛·考夫曼送她的訂婚戒指,「知心對戒」中的一枚,喬安絕不可能認錯。
午後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身上,烘得他暖洋洋,莫名感到一絲淡淡的幸福,回家的感覺真好。
約瑟芬抬起手,展示自己佩戴的戒指給喬安看,正是「知心對戒」中的另外一枚。
她看出喬安眼中的困惑,微笑著做出解釋。
「朵兒說她從出生到現在,日子過得一直還不錯,她自己感覺滿幸福。」
「知心對戒,具有心靈通訊的魔力,本來我想把其中一枚戒指送給你,後來想了想,覺得不合適,將來你也有了女友,被人家誤會多尷尬。」
「很漂亮和圖書的戒指,朵兒,你有沒有謝過人家?」
「事實上,我對她一見鍾情,與她面對面的時候,甚至興起一種將她攬入懷中,痛哭一場的衝動。」
「但是我覺得,其他首飾也就算了,婚戒本身的價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凝聚在這對戒指上的儀式感,如果我接受大衛的饋贈,這種儀式感仍然連結著我們,使我們無法真正擺脫過往的羈絆,坦然面對彼此。」
「退婚的那天,我本來打算把戒指還給大衛,但是他絕不肯收,哭的像個孩子,還把自己的戒指摘下來,說是要送給我,留作紀念,即便無法做夫妻,至少還能做朋友……」
約瑟芬很自然地挽著喬安臂彎,右手撐起陽傘,稍稍朝他那一側傾斜。
喬安視線觸及那枚戒指,不由臉色微變,勉強擠出笑容。
「夫人,您這麼做,很理智。」
「我這樣做並非顯示自己的清高,事實上我這一輩子,沒少花男人的錢,大衛為我付出的遠不止這對戒指。https://m.hetubook.com.com
他寧可自己永遠不要被捲入這種男女之間的感情糾葛,如果要為此付出孤獨一生的代價……說實在的,他真怕自己會欣然接受這樣的代價。
「曾經是我的婚戒,現在不是了。」
「這樣一來,我倒要祈求她的憐憫了。」
喬安又忍不住說些多餘的話。
「當我們與戀人分手的時候,如果猶豫不決,拖泥帶水,只會造成更長遠的痛苦,不如當機立斷,要分就徹底分開,不要給彼此留下幻想的餘地,雖然當前很痛苦,但是從長遠來看,反而對彼此都好。」
「好的,回頭見。」
「彷彿世界上的另一個我,選擇了另一種人生,得到美滿的歸宿,這會使我感到些許安慰,不再那麼難過。」
「我們這些活在世上的人,被我們的父母製造出來的時候,不也同樣沒有選擇權?」
「我也知道這很可笑,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感衝動。」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喬安扭過頭去,臉頰一陣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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