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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喬安

作者:程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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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27章 變人

第十卷

第27章 變人

蠟魔像遲疑地望過來,弱弱地問:「法師老爺,我知道的一切都已經如實告訴您了,您還有什麼好問的呢?」
「當然很無聊,但是沒辦法,以前我還能偷偷溜出去,在莊園里閑逛解悶,後來不知怎麼的,果林里冒出一隻出奇聰明又愛多管閑事的大甲蟲,某次我散步時被它瞅見,追著問我怎麼可以拋開自己的職責,偷偷溜出來閑逛,還威脅說要把這事兒告訴法師老爺您……」
思索了一下,他問蠟魔像:「如果我施法把你的身體,由冰冷的蠟質變成活生生的血肉,你願意接受這樣的改變嗎?」
「呃……那我就……選擇女性吧!」
健身館對面的走廊依舊霧氣瀰漫,遠遠傳來摩擦地板的動靜。
「拜那隻愛打小報告的甲蟲所賜,往後我就不敢再離開城堡啦!」
喬安盯著蠟魔像的眼眸問。
蠟魔像苦笑一聲,攤開雙手:「您看,雖然我能用超自然能力模擬出人類的身材和容貌,可和*圖*書我畢竟不是血肉之軀,倘若與人近距離相處,很快就會被揭穿真實身份……在這種情況下,我必然會被視為異類,在人群當中找不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很難交到真心相待的朋友,與其過那種處處遭人排斥的日子,還不如一個人呆在這條走廊里擦地板。」
「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是否願意離開雲中城,去外面的世界闖一闖,嘗試另一種生活?」
「我當然是認真的。」喬安正色道。
蠟魔像擁有人類的心智,當然也會有怕死的本能,聽了他的警告,不由變了臉色,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我願意嘗試!」蠟魔像興奮的嚷道。
「你的身材和個頭跟我差不多,不嫌棄的話,就用這件斗篷遮體吧。」
「你問我,我問誰去?」喬安兩手一攤,「我連宇宙的盡頭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這個?你自己拿主意!」
蠟魔像眼睛一亮,不敢置信地望著喬安:「hetubook.com.com法師老爺,您不是在拿我尋開心吧?」
喬安注意到它的手掌已經磨去一層,照這個勢頭,如果它要將整條走廊的地板全都打上蠟,半條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喬安打開儲物袋,從中扯出一條斗篷遞給蠟魔像。
「別緊張,只是隨便聊聊,這一年來你過得怎麼樣?」
「沒錯。」
喬安聽了它的話,莫名感到一陣心酸。
蠟魔像驕傲地點了下頭,抬起雙手展示給他看。
「如果我是一個真正的,有血有肉的活人,法師老爺,我肯定會接受您的建議,可惜我並不是……」
「你別跑!」喬安急忙勸阻,「我只想跟你聊聊,不會傷害你。」
「整天待在這條走廊里,你不覺得無聊嗎?」喬安隨口問它。
「其實我也沒你說的那麼厲害,只是湊巧學過一個塑造肉身的法術而已。」喬安害羞地撓了撓頭,「如果你決定接受轉變儀式,最好趁現在就把自己的性別確定和-圖-書下來,畢竟血肉的可塑性不如蠟質,我不敢保證你在獲得血肉之軀以後,還能完整保留改變形體的超自然能力。」
當然,這些毛髮也是蠟質品,只能遠觀,伸手一摸就會發現是假貨。
「至少在迷鎖重置之前,地板會保持打蠟的狀態,光滑而潔凈。」蠟魔像嘆了口氣,眼中難掩落寞,「況且對我而言,地板重置也不是壞事,否則明天我就無事可做了。」
「那你不是白忙一場?」
喬安皺了皺眉,問蠟魔像:「走廊地板也會恢複原樣?」
「唉,這年頭,連甲蟲也學壞了,真是世風日下啊!」蠟魔像搖頭嘆氣。
「說的也是。」蠟魔像摸著臉頰陷入思索,「法師老爺,您覺得做男人好,還是女人更好?」
喬安注意到它身後的地板閃閃發光,均勻塗抹了一層蠟膜,好奇地問:「走廊地板,是你打的蠟?」
蠟魔像被他嚇了一跳,匆忙掀開一塊翻板,打算鑽進陷坑裡躲起來。
蠟魔像悻m•hetubook•com.com悻地哼了一聲。
「還不就是老樣子,跟過往千百年來沒啥區別。」蠟魔像一臉落寞的回答。
「反正我又感覺不到疼痛,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成一種消遣唄。」蠟魔像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至於被磨損的手掌,您也不用替我擔心,一天過後迷鎖重置,城堡中的一切設施,包括我在內,都會自動修復如新。」
「真的可以嗎?」蠟魔像面露狂喜,「不愧是法師老爺,輕易就能做到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蠟魔像終於做出決定,激發超自然能力,沒有性別特徵的蠟質身軀一陣蠕動,變成凹凸有致的性感胴體,容貌清秀可人,原本光溜溜的頭頂,也生長出烏黑靚麗的齊耳短髮。
「我記得初次見面的時候,你曾經抱怨說自己明明具有媲美活人的智慧與情感,卻被囚禁在這棟冷清的城堡里,被迫與岩石、泥土以及鋼鐵塑造的無意識的魔像為伍。」
「我好像認識你說的那隻甲蟲。」喬安忍笑安慰和圖書蠟魔像,「其實它並沒有向我告密,只是嚇唬你而已。」
「虧你狠得起心,竟然用自己的身體給地板打蠟。」
「這有什麼區別嗎?」喬安費解的問。
喬安記得走廊里有一尊「蠟魔像」,是城堡里唯一具有智慧的構裝生物,便開啟結附在義眼上的「真知術」,望向迷霧籠罩的走廊深處,果然看到一條朦朧的身影,跪在地上,似乎正在擦拭走廊地板。
「我得提醒你一件事,當你離開這座城堡,也將隨之喪失不死之身,倘若受到損傷,可就無法再被迷鎖重置了,冒這樣的風險,值得嗎?」
守衛健身館的四尊黏土魔像也還是老樣子,活像龐大的人體模型,體表用鮮艷的油彩描繪出血管和內臟,看上去有點嚇人。
喬安看到它這慫樣兒,既好笑又有些許內疚,看來是之前兩次揍得它太慘,給這傢伙留下了心理陰影。
「喂,好久不見!」喬安揮手喊道。
喬安下意識地摸了摸頸后,彷彿對蠟魔像的顧慮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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