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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喬安

作者:程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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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第82章 獨立宣言

第十二卷

第82章 獨立宣言

卡斯蒂斯家在亞爾夫海姆的產業,包括白屋莊園和兩萬多畝種植園,由長女瑪莎和女婿喬治繼承。
喬安心情複雜地點了下頭,挽著瑞貝卡的手,走進卡斯蒂斯爵士的卧室。
……
特別是在亞爾夫海姆,反對出錢、出兵幫助約頓海姆人對抗斐真王國的呼聲一直存在,而且支持者還不少。
1626年的抗稅運動主要發生在新大陸北方,南方則相對較為平靜,當地民眾無法對北方日趨緊張的氣氛感同身受。
時隔不久,《獨立宣言》全文出現在斐真各大主要報紙上,接著被翻譯成瓦雷斯各國文字,幾天之內就傳遍舊大陸。
主動變成不死生物,或許可以延續生前的記憶,但是失去了生命特徵的亡靈還能算是活人嗎?
「當一群偽善者還沒有釋放自己的奴隸時,有什麼資格宣稱『人人生而平等』?!」
他並不怕死,死亡帶給他的更多是困惑而非恐懼。
在這種情況下,卡斯https://m.hetubook.com•com蒂斯爵士認為必須找一個南方人當總司令才有凝聚力,而在所有南方將領當中,又有誰能比命運女神的選民、曾經得到過西格蒙特元帥親口讚譽的喬治·瓦薩更適合擔此重任。
如果說凡人終有一死,那麼相比無限的死後世界,短暫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
與此同時,一位垂危老人,彷彿舊時代的落日餘暉,光輝燦爛而又苦難深重的一生,也即將迎來落幕的時刻。
喬安與老人對視,好像看到生命的燭火正在風中飄搖,強烈的既視感把他的記憶拉回到六年前,德林鎮故居的小屋病床邊。
瑞貝卡拉著喬安的手,放輕腳步來到病床跟前,俯身湊到父親耳畔,柔聲說:「爸爸,喬安來了。」
喬安感到老人的手掌冰涼乏力,殘存的生命力正在被死神無情吞噬,而這也是他本人遲早要面對的宿命,心頭不由一陣劇烈抽搐。
另一份和圖書報紙做出更為尖銳的批評:
阿瓦隆一份頗有影響力的報紙如是評論道:
喬安從瑞貝卡那裡得知卡斯蒂斯爵士參加了「第二屆大陸會議」,還在《獨立宣言》上第一個簽了名,還以為老人家的身體狀況有所好轉,然而就在《獨立宣言》發表的第二天傍晚,他就收到瑞貝卡發來的「短訊術」,得知卡斯蒂斯爵士病危,急忙趕去隱修莊園探望。
……
為了保障這些權利,人類才在他們之間建立政府,而政府之正當權力,是經被治理者的同意而產生的。
《獨立宣言》的發表,標志著新大陸東海岸三塊殖民地正式脫離宗主國,為了建立一個嶄新的國家,不惜與強大的「日不落帝國」兵戎相見。
每一次面對親友的離世,喬安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紛亂的思緒,而這些念頭也只會加深他的悲傷和痛苦,卻找不到一條能夠使魂靈獲得寧靜的出路。
老人點了下頭,吃力地睜開眼睛,出神https://www.hetubook•com.com注視對面那張年輕的面龐,彷彿在回憶自己的青春歲月。
大陸會議閉幕的當天,溫斯洛普總督就把殖民地宣布獨立的消息送往阿瓦隆。
「不太好,恐怕撐不過今晚了。」瑞貝卡臉色憔悴,語調卻很平靜,心裏早已為這一天的到來做好了準備,「父親勉強還能說話,堅持親口|交代遺囑,瑪莎和喬治下午就來了,就等你呢。」
「交代遺囑……也包括對我嗎?」喬安有些遲疑。
……
服侍了卡斯蒂斯爵士大半輩子的忠僕,傳奇武僧海姆達爾大師,在爵爺去世后本可以恢復自由之身,但是海姆達爾大師自願留在隱修莊園,給二小姐瑞貝卡當管家兼保鏢。
1626年5月4日,第二屆大陸會議發表閉幕詞。
人人生而平等,擁有若干不可剝奪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
……
我們認為下列真理是不言而喻的:
這份註定載入史冊的重www•hetubook•com.com要文獻由大陸會議代表中最擅長舞文弄墨的亞歷山大·傑斐遜起草,不僅宣告了一個新國家的誕生,也闡明了關於人類自由的普遍真理。
「那還用問?父親一直把你當成家人,其實到了最後時刻,他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你,快進來吧。」
病床的另一側,海姆達爾垂手而立,帶著滿面沉痛,一如既往地伺候老主人,直到走完生命中的最後一程。
房間里瀰漫著淡淡地藥草氣味,喬治和瑪莎夫婦守在老人的病床前,夫婦倆的眼圈都隱隱泛紅。
當任何形式的政府對這些目標具破壞作用時,人民便有權力改變或廢除,以建立一個新的政府;其賴以奠基的原則,其組織權力的方式,務使人民認為唯有這樣才最可能獲得他們的安全和幸福。
斐真王室和議會沒有公開評論《獨立宣言》,以報紙為主舞台的民間輿論則反響熱烈,有的贊同,有的反對,而最多的反面意見是對新大陸各殖民地普遍保留奴隸www.hetubook.com.com制度的譴責。
如果以另一種形式,無論亡靈、智能構裝體抑或純粹的精神體延續生命,那麼「人生」的概念就要被重新定義,連「人」都不是了,「人生」還有意義嗎?
恍惚間,外公臨終時的面龐彷彿與卡斯蒂斯爵爺的形象重合在一起,使他禁不住鼻子發酸,幾乎落淚。
卡斯蒂斯爵士似乎覺察到年輕法師眼中的淚光,顫抖的唇角勉強揚起一抹微笑,握了握他的手。
爵爺在米德嘉德的莊園和財產,全都留給小女兒當嫁妝,如果瑞貝卡不想嫁人,將來進了修道院,這筆財產就捐給致力於幫助窮人和原住民預防疫病的「生命基金會」。
「這個世界上最荒唐的事莫過於,一個所謂的革命者右手簽署《獨立宣言》,左手拿起鞭子抽向他那滿眼恐懼的奴隸。」
這時,卡斯蒂斯爵士轉頭望向女兒和女婿,斷斷續續地交代遺言。
「爵爺的情況怎麼樣?」喬安一傳送到莊園大屋門外,就向正在等候自己的瑞貝卡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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