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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巢母之眼，惋惜的嘆了口氣，眼中浮現憧憬之色。

「不可以嗎？」伊南娜失望的垂下眼梗，喃喃自語，「人類創辦的期刊，果然不收非人生物投稿的文章啊……」

「……」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這個態度就很可笑。

這段時間，她最感興趣的課題就是「施法免材」，搜羅了上百份相關論文，了解學術界對這一課題已經開展過哪些研究。

伊南娜笑得很得意，彷彿發現了什麼秘密寶藏。

「……真有你的啊，伊南娜！小小年紀就學會上網查文獻了！」喬安哭笑不得。

接下來一連兩周，喬安就在巢穴中陪伴女兒，指點伊南娜學習法術，陪她聊天解悶。

伊南娜像個「小尾巴」似的，整天跟在母親屁股後面打轉，喬安在書房裡整理文獻，在實驗室擺弄儀器，她也饒有興緻地湊熱鬧，還很乖巧的給母親當科研助手。

有句老話叫「搬起石頭」……怎麼來著？

「母親大人，說來不怕您笑話，不知為何，越和*圖*書是了解地表世界的文明進步，我就越對人類社會感興趣，如果將來有機會，我可不可以變成人類的樣子，去地表世界遊歷生活一段時間？」

「可以是可以，這本來就是學術圈的常規互動，不過……」

「那我寫完論文之後，您可不可以幫我審閱一下，順帶幫我投稿？」

「母親大人好厲害！如果您的人類朋友認識維達博士就更好啦！」

喬安對女兒的知識來源，越發感到好奇。

喬安聽得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連忙問女兒：「這些知識你是從哪裡學來的，難道也是覺醒血脈潛能之後，獲得的遺傳經驗？」

伊南娜興奮的揮舞眼梗，凌空轉圈。

「當然可以。」喬安硬著頭皮回答。

伊南娜興沖沖地說。

「沒有這回事！」喬安必須替自己的同行和編輯們說句公道話，「期刊只看論文質量，不會在意作者的出身，當然了，如果你是學院派出身，在大學或者科研機構供職，發表論文和_圖_書會更便利一些，即使沒有這些條件也不要緊，我找人類朋友幫你投稿是一樣的。」

「母親大人，您知道嗎？咱們眼魔一族通過周身密布的細孔噴射氣體調節飛行角度和速率的天賦，給了人類世界的學者們很大啟發，正是通過觀察咱們眼魔的飛行方式，人類才創造出一種名為『矢量助推引擎』的魔導裝置，配合『浮空術』，即可將沉重的鋼鐵構裝體推上天空，自由飛翔！」

「這就有點……」喬安不由面露難色。

喬安很想知道，「施法免材」搭配變形法術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哦……你有什麼想法？」喬安頓時警惕起來。

更讓喬安感到驚訝的是，伊南娜某天陪自己在餐桌邊閑聊的時候，滔滔不絕地談起眼魔一族的社會和生態，尤其是關於眼魔生理構造和超自然浮空原理的闡述，喬安越聽越覺得耳熟。

「這當然沒問題，只要你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想去哪裡遊學都可以，不過伊m•ｈeｔｕｂｏok.com•cｏｍ南娜啊，你還沒有回答剛才那個問題。」

既然前輩和同行們的工作都無法令自己滿意，喬安就動起了自力更生的念頭，不過想要把靈光一閃的點子化為紮實的科研課題，還要下大力氣做準備工作，比如搜集資料，設計實驗。

喬安越想越覺得莫名酸爽。

喬安嘴角微微抽搐，一時無言以對。

喬安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果然不出所料！

「伊南娜，你在哪裡看到的這篇文章？」

伊南娜興沖沖的說。

「當然不是啦！我的生母和祖先們，都懷有根深蒂固的傲慢與偏見，對地表世界日新月異的魔導科技不屑一顧，哪裡會遺傳給我此類學識呢？」

喬安旁聽女兒侃侃而談，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隱約有種似曾相識之感，便試探著問：「伊南娜，你想跟一下那篇文章，做相關的後續研究？」

經過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伊南娜明知道她不是自己的生母，對她的感情反而比從前更親近了。

「發表在奧法探索春季和*圖*書刊的一篇滿分文章，《眼魔的社會與生態概論》。」

許你們人類研究眼魔，就不許眼魔自己站出來，澄清一些關於本族的偏頗之見？這不就成了典型的學閥做派。

「母親大人！女兒可以做自己感興趣的研究嗎？」伊南娜滿懷希冀的問。

伊南娜坦然回答。

「雲網上的文獻庫啊，《奧法探索》的網路預印版，提供免費預覽，花幾個小錢兒就能閱讀全文！」

指點女兒之餘，喬安自己也沒閑著，一如既往的鑽研法術，查閱文獻。

「母親大人，那是我從一篇專門研究眼魔生態的權威論文當中看到的結論。」

進而想到激發伊南娜科研興趣的那篇概論，恰恰是出於自己之手，如果伊南娜在引用自己的論文之後，毫不留情的批判一番，扛起「打倒反動學術權威」的旗幟，豈不是大水沖了河神廟！

「……究竟是什麼論文？」

「如果您的朋友認得《眼魔的生態與社會概論》的作者，寇拉斯堡大學的喬安·維達博士，母親大人，可和*圖*書不可以替我向那位博士打聽一下，他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搞到那麼多關於眼魔一族的隱私情報！」

「不可以嗎？」伊南娜忐忑地反問。

喬安隱隱有不詳的預感。

相關文獻不是沒有，然而切入點都不太符合他的期待，而且只專註於一鱗半爪的具體問題，缺乏系統性的宏觀研究。

看過以後收穫很大，但是也有遺憾。

伊南娜笑著回答。

「好啊！謝謝母親大人！」

「這都要歸功於母親大人您的栽培啊！多虧您啟發了我對科研的興趣，還幫我開立了雲網賬戶！」

伊南娜望著養母，大大的眼睛里飽含誠摯的感激。

「母親大人，《奧法探索》上發表的那篇論文很有意思，看得出來，論文作者雖然是人類，對我們眼魔一族卻有著頗為深刻的了解，美中不足之處是寫得太過籠統，終究只是一篇概論而已，其實文章中有很多一筆帶過的話題，值得展開深入探討。」

喬安本來想說，你身為堂堂的眼魔公主，幹嘛要去摻和人類的科研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