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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學里的年輕人也都有這樣舉一反三的理解能力，喬安覺得，自己說不定可以成為一位稱職的教授。

明年的「金杖獎」，要說十拿九穩就太虛偽了……

「《我即魔網》……這就是論文題目？」

這個思路很通暢，可惜事實證明行不通。

羅蘭故作淡定地點了點頭，心裏卻在犯愁：如果我如實說從一開頭就聽不懂了，維達博士會不會跳起來打我？

「不好意思，維達博士，我也算是認真上過十多年學的人，可還是看不懂你的文章，能不能用盡量通俗易懂的語言向我介紹一下，你是怎麼把自己從一個大活人變成了魔網？」

「假設與我們相隔千萬光年，存在某個世界，某天突然脫離魔網籠罩，變成死魔法區，那麼當地獨有的生物，就會從我們的變形列表上消失，我們也無法再通過傳送法術進入該區域。」

「為什麼歷史上有一些曾經很厲害的法術，如今不負當初的風光，淪https://m.hetubook.com.com落到被淘汰的窘境？」

保守預測一波：捨我其誰？

「好吧，陛下……首先我得聲明一下，『我即魔網』這個標題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而是說我們每個人都與魔網密切相關，人人身上都體現出了魔網的本質。」

如果實驗結果通過校驗，就表明自己得出的結論是紮實可靠的，具有普適性的。

轉眼到了8月末，這天下午，皇帝陛下忙裡偷閒，跑到寇拉斯堡大學微服私訪，順路來喬安的實驗室蹭下午茶。

「任何施法者，都有責任為增大魔網的覆蓋空間盡自己的一份力量，這關乎自身以及全體施法者的切身利益。」

結果令他很是欣慰。

「所以當我們說起『魔網』的時候，不要以為這隻是一種無形而又遙遠的神秘存在，事實上，魔網就在我們當中，我即魔網，你也是魔網，人人都是魔網。」

「反之，如果魔網遭到破和圖書壞，覆蓋範圍急劇萎縮，越來越多的空間區域和生物樣本失去魔網覆蓋，其數據採集和運算能力也會下降，進而妨礙正常施法。」

喬安昨天才完成論文初稿，既然皇帝陛下問起研究進展，就順便做個彙報。

喬安忍著笑意，從最初創造「維達血漿怪」講起，把全部實驗流程都向羅蘭詳細描述了一遍。

由此可見，靈能體系似乎不存在一個堪比魔網的「中心化公共資料庫」，沒有錨定素材，就使不出靈能變形術。

「沒錯，陛下，這就是我擬定的題目。」

羅蘭饒有興緻地翻開論文手稿，一大堆數據表格和數學公式映入眼帘，使他感到一陣暈眩，堅持翻了幾頁，實在是吃不消，只得苦笑著放下手稿。

接下來，喬安打算採集康蒂、斯露德和哈康等志願者的血液，創造對應的血漿怪，重複上述實驗流程，驗證一下能不能得出相同的結論。

「並不是那些法術設計的不合理，而是www.hetubook.com.com環境變了，當初支撐那些法術大放光彩的條件已經不復存在，好比在一個沒有龍的世界里，強大的『屠龍術』又有什麼用處呢？」

「哇喔~維達博士，我超喜歡這個霸氣十足的題目！」

用靈能模擬的變形魔法，壓根就不支持「施法免材」，校驗的第一步就被卡死，後續的環節也就無從談起了。

「陛下，您好像沒聽懂的樣子，不過沒關係，接下來我會為您解釋，怎樣才能在實驗室里得出這樣一個，嗯……用您的話來說，頗有『心靈雞湯』氣質的結論。」

「陛下，當一個生物族群完全被隔離在無魔環境內，外部的施法者以之為對象施展變形魔法，必然失敗，這就意味著魔網無法採集無魔世界的信息。」

羅蘭放下茶杯，伸手拿起桌上那厚厚一疊稿紙，封面上的文字，令他眼前一亮。

「好極了，維達博士！我這點兒可憐的腦子，跟你一比，也就配喝心靈雞湯啦！」皇帝www.hetubook.com.com陛下如釋重負。

「通過這一實驗，我們不難發現，魔網的總體效用取決於其能覆蓋的廣度。」

靈能檢驗的失敗，使喬安暫時無法把之前得出的結論，擴大到無魔世界，但是這個結論已經足夠震撼人心了。

「探討魔網本質？維達博士，這跟你從前所做的那些研究都不太一樣，討論的問題會不會過於寬泛了？」

哪怕喬安再怎麼謙虛，也得摸著良心承認一個鐵一般的事實：這項研究成果一旦公開發表，必將震驚瓦雷斯世界整個學術圈。

靈能體系相比魔法體系，好就好在「去中心化」，壞也壞在這個地方——想要最大限度的自由，就得接受最低限度的公共基礎設施。

喬安正色強調。

實驗室里能搞的騷操作，喬安基本上都玩過一遍了，接下來的工作重心轉移到整理數據，撰寫論文。

……

「對施法者而言，魔網就是最重要的環境因素，沒有之一！」

「變形和傳送只是兩個範例，事實上其它和圖書各類法術的威能，也都與魔網的擴張或者衰退息息相關。」

「魔網的每一步擴張，都會帶來更多的數據採集樣本，更豐富的運算機能，進而增強所有魔網用戶的施法能力的上限。」

雖然以喬安個人的標準來看，皇帝陛下算不上十分聰明，但是領悟力和理解能力都出奇的優秀，而且懂得很多天知道從哪兒學來的奇技淫巧，聽他簡單講述了一遍實驗流程，自己就把實驗得出的結論歸納個大差不差了，幫他節省了很多口水。

「陛下，最近我剛完成一項個人認為頗具開創性的理論研究，以變形法術作為切入點，探討魔網的本質……」

「反之，假如某個無魔世界通了魔網，加入到我們的大家庭中來，當地獨特的物種也將成為變形法術可供模擬的對象，施法者也能傳送到該區域，獲得新的知識和體驗。」

「從這個角度來講，魔網的每一次輕微變動，都會牽動世間所有施法者的切身利益——哪怕人們對這件事根本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