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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喬安

作者:程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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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第36章 去留兩難

第十六卷

第36章 去留兩難

「主腦答應了嗎?」喬安鬱悶地問。
梅塔特隆被他推得跌跌撞撞,退出門外,卻又心有不甘的邁步回來,蒼白的臉上,目光顯得愈發執著。
厄底斯的主腦諾亞,已經預言出「芬布爾之冬」即將來臨?
「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如此冷酷?」
他也說不上來,這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是否僅僅因為失去了一位對自己真心相待的朋友。
「如今厄底斯的人口,與當初祖先們剛遷徙過來的時候相比,增長了不下十倍,這麼多人全塞進五艘螺殼艦是不現實的,所以按照規定,每名厄底斯公民只能帶上一名僕人上船,至於其他的奴僕和流民……很遺憾,船上沒有他們的席位。」
如果連居住在大地深處的奪心魔一族都已經嗅到末日將至的危機,毅然拋棄這座經營多年的城市,選擇逃離瓦雷斯天宇去避難,那麼這場浩劫恐怕比預想中的更難阻擋。
喬安望著梅塔特隆遠去的身影,www.hetubook.com.com內心說不出的沉重,同時還感到空落落的,似乎伴隨梅塔特隆的離去而失去了某種美好而珍貴的東西。
「諾斯替兄弟,你今天很不對勁!」
梅塔特隆無意間透露的消息,使年輕的法師心中掀起波瀾。
「梅塔特隆大人,多謝您替我費心,不過我想留下來。」
梅塔特隆畢竟是神話奪心魔,激動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怔怔沉思許久,忽然抬起頭,眼中閃出決絕的光彩。
「梅塔特隆大人,如果你真這麼想……也好,我沒什麼需要解釋的。」
「這就是我的決定,梅塔特隆大人,在我內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回蕩,告訴我必須留下來,你可以替我轉告主腦,祝他和我的兄弟姐妹們一帆風順。」
梅塔特隆避開他的目光,欲言又止。
「沒錯,按理說你是沒法上船的,但是咱倆感情這麼深,我撇下誰也捨不得你呀!當然要找諾亞大人求情,和圖書請他破例允許你上船,畢竟你也算是厄底斯的功臣,而且你的才華是別人無法代替的,把你丟在這個即將毀滅的世界,對我們的社區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損失。」
「你決定什麼了?」喬安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能讓梅塔特隆安心離開,他寧可默認她的誤解。
「從前你對我可不會這麼冷淡,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生我的氣,因為我不聽你的勸,一意孤行合成『囈語之球』,為厄底斯招來災禍,事後也沒有主動找你道歉,所以你討厭我了,想跟我斷絕交情?」梅塔特隆含著淚問。
「諾亞大人說可以考慮,還讓你自己去找他談談。」
「離開同胞與社區,將來就無法葬入腦池,如果你為了陪伴我而付出這麼大的犧牲,我怕自己對不住你的犧牲。」
喬安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硬起心腸推開靈吸公主。
「天吶!你怎麼會有這種近乎自毀的念頭,我可憐的諾斯替兄弟,你一https://m•hetubook•com•com定是瘋了!你瘋的太厲害了!」
「諾斯替兄弟,我決定了!」
「諾亞大人正在組織人手維修這五艘代號『方舟』的螺殼艦,最遲明天下午就能準備妥當。」
梅塔特隆嗔怪的錘了他一拳。
「好吧,我懂了……諾斯替兄弟,但願我們還有再相逢的那一天!」
梅塔特隆接著講述奪心魔一族的遷徙計劃。
「如果你不走……那我也留下來陪你!」
「我看不出你有什麼必要這樣做。」喬安勸道,「你應該跟大家一起走,你是厄底斯的長老,同胞和主腦需要你,你的職責不允許你跟我一樣任性。」
「這些無聊的說教就免了吧!」梅塔特隆不耐煩地打斷他,激動地問,「如果我辭去長老的職務,是不是就可以任性了,就可以跟你一起留在這裏?」
開啟「心靈劇場」斟酌片刻,喬安還是得回答她的質問。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諾亞才不得不捨棄厄底斯,率領族人逃hetubook•com.com離已經進入毀滅倒計時的瓦雷斯天宇。」
「的確,規矩就是規矩,一旦壞了規矩,開了先例,又不能一視同仁,恐將惹來無窮後患。」
……
梅塔特隆哽咽著轉過身去,窈窕的身影在門外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在他的視線盡頭,融入厄底斯凄涼的夜景。
喬安可不覺得「遺憾」,反而暗自竊喜。
「主塔地宮當中停放著五艘螺殼艦,就是當初咱們的祖先賴以橫渡茫茫星海、進行位面旅行的載具。」
「諾斯替兄弟,你為什麼要放棄這個寶貴的機會,僅僅是為了守規矩嗎?」
聳了聳肩,故作惋惜的說:「看來我是沒辦法陪你一起上路了,那就多保重吧!」
他已經明確表達了送客的意思,梅塔特隆卻不肯走,含著眼淚,緊緊抓住他的衣袖不撒手。
喬安這才醒悟自己會錯了意,也不知該感到釋然,還是哭笑不得。
「我不想離開厄底斯,不想離開這個世界,規矩只是其中一個因素,身為一名奧靈hetubook.com.com師,無魔世界可不是我理想中的歸宿,除此之外,我還想親身見證一下,主腦預言中的天災,會不會真的到來,是否真如預言中那麼恐怖。」
喬安默然不語,心中滿是愧疚,卻又無法對她坦白真相。
「別急,我還沒說完呢!」
喬安既感動又難過,硬起心腸輕輕搖頭,又一次把她從自己身邊推開。
梅塔特隆抬手替喬安理了理衣領,鄭重而又不失溫柔的叮囑道:「你應該心裡有數,一旦為你破例,其他沒資格上船的人就會群起抱怨,甚至鬧出騷亂,諾亞大人不得不謹慎一些。」
喬安聞言心頭一凜,難道她終於發現了我的身份破綻?
梅塔特隆嘆了口氣,挽著喬安的臂彎踱步到窗前,遙望窗外燈火闌珊的厄底斯街景,眼中難掩留戀。
「為什麼?」喬安忍不住問。
梅塔特隆愣了一下,連忙向他靠近一步,想牽他的手,卻被他不動聲色的避開。
梅塔特隆驚恐地瞪大眼眸,試圖抱住喬安,卻被他堅定地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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