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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在於，原本非常和諧一致的「批鬥寄奴」陣營裏面，開始冒出了幾個不和諧的聲音。

如果不是深紅色的天空，遠處的大片火光，以及不知從哪裡傳來的哭叫和哀嚎聲，她甚至察覺不出這個世界與現實相比有什麼異常。

撞碎窗戶玻璃，落入自家的陽台里，程晉陽連忙沖入客廳，然後是衛生間、書房和幾個卧室，所有房間全都空空如也。

然而程晉陽提出的這個新公式，複雜度上比公式乙簡單多了，讓習慣用公式甲的人都可以接受，但參數又比公式甲要少，所以實際一通算下來，大家都發覺自己的運算總時長，有了大概10%—20%的節省。

對父親而言，他是分管科教領域的族老，放在以前就是管家族私塾的。眾所周知，這塊領域往往有很強的專業性和權威性，畢竟真要講究師生關係的話，凡是族內私學出來的子弟，都要認程清源當座師。

結果居然真的被驗證了。

「差不多。」研究員便解釋說道，「我們庫里有超過5000份族人的算力數據，所以就統計抽樣建模測試了下。」

「小心！」

結果居然發現，這個公式真的挺好用，運算起來比原本和-圖-書絲滑多了。

程月仙忽然轉念一想，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維定式。

「儘快。」程清源滿意地點點頭。

他這邊正六神無主，只聽見後面傳來邢沅芷的大吼聲：

「這有什麼？」程清源滿不在乎地道，「演算法這玩意難在創新，只要真的優化出來，理論確認效率可以提升的，難道還會有什麼隱患嗎？」

這間安全屋，失效了！

蘇理理不見了！

怎麼回事？！

「啊？」二族老程清源不可思議地撲過來，而屏幕上顯示的，正是3個小時以前，「程晉陽」在家族論壇里發布的，演算法飛去來的新公式。

咦？

話音未落，身後陽台便是一聲爆炸般的巨響，那是窗框斷裂和玻璃崩碎的聲音。

程月仙聞言啞然。

這下幾個年輕人都氣炸了，怎麼我們深夜去做個試驗，轉頭回來就被鍵盤強者開除門籍，變成馬甲了？

樓底下已經傳來妖魔的尖叫聲，聽得王婉柔臉色微變。她以前從未見過妖魔，聽這聲音，似乎和普通女性的尖叫聲也差不多？

所以族長肯定是拿父親沒有辦法的。只要新演算法的效率確實提升了，用過的家族成員都說好m•heｔｕｂoｏｋ.cｏm•cｏm，那對父親的威望何嘗不是巨大的提升呢？

線下決鬥是不可能決鬥的，只有拿起鍵盤才能盡情一戰。但直說不敢應戰又顯得太慫，所以還是玩殺人誅心那套：現在發言的都是程晉陽的小號，誰會傻到深夜去試驗場做實驗？他本尊不敢露面，開小號在這裏裝程家人來混淆視聽了。

這幾個年輕人立馬怒了。我們深夜過去實驗，辛辛苦苦做測評，你們看也不看就躲在網線後面大放厥詞？有種別匿名啊，都是同個家族的，咱們線下真人決鬥！

畢竟很多時候戰鬥只在生死一線間，早一秒算出來放出技能，那便是由敗轉勝，由死轉活的區別，對家族而言怎麼不算特大貢獻？

「模擬結果顯示，除非是計算力特別高或特別低的，否則確實用這個新演算法更有效率。因為96%的族人算力都落在這個最優區間里，所以……」

改進演算法效率，打個比方的話，就像是遊戲里節省技能冷卻CD和前搖，哪怕0.1秒都是非常珍貴的。

所以大多數人也不去看他們發表的親身體會，反正意見和我不同，噴就是了。不光噴，還要殺人誅心，從動機上進ｈｔｔps://ｗｗｗ.heｔｕｂｏoｋ•ｃom•ｃｏｍ行抹黑，說他們是「收了寄奴的錢」，「幫寄奴洗地」，「放著正經的人不當，要當寄奴的狗」。

「快，改教材！」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程清源立刻吩咐說道，「我記得今年新入八品的族內學員，已經開始學到時間函數了吧？直接讓他們改學這套新演算法！」

「族老！」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夢境？」王婉柔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小區環境，和現實里程晉陽所住的小區簡直一模一樣。

然而三人等了片刻，門后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但是您老好歹也從政治角度考慮一下吧，現在族長對他如此提防……

和我們決鬥？你這寄奴也配！

深夜，盯著屏幕的研究員忽然驚叫起來：「已經驗證了！這個新公式，兼顧了複雜度和變數數，將計算難度和平均耗時都優化到了新的極限！」

不是誰都喜歡遇到問題就去親自驗證的，而演算法這種數學產物，也並非什麼一眼就能輕易看出優劣的玩意。

另一邊，夢境里。

於是這些年輕氣盛的子弟就重新登上論壇，將自己的實驗情況說了一遍。

也就是說，起碼對於族內教材而言，父親有100%的掌控權，他想怎麼hｅtｕbｏｏｋ.ｃoｍ•cｏｍ改就怎麼改。

換做平常，蘇理理應該會立刻過來開門才對。

程月仙發覺不對，連忙去找族裡管科教的父親。於是程清源就把手下的研究員叫起來（搞科研就是要通宵口牙），看看能不能驗證一下。

「這個……是純數學上的證明嗎？」程清源慎重問道。

「這是好事啊！」程清源立刻狂喜，「所以那個……程晉陽，這次確實做了個了不得的大貢獻啊！」

原本族裡演算法教材列出的甲、乙兩個公式，甲的問題在於參數太多，算完這個又要算那個；乙的問題在於複雜度高，雖然參數少，但特別難算。

咦，這不是挺好的嗎？誰說這個公式有問題了？

「好的，父親。」程月仙微笑說道，「我這就去安排。」

確實，數學不會騙人，優化就是優化，不會存在什麼「理論效率更高，但實戰發現不適合」的鬼說法。

發現這事的是他的女兒程月仙，當時便順手轉發了一個懂數學的朋友，結果朋友說這個公式確實似乎更省算力，可以做幾個矩陣模擬分析確認下。

雙方連戰到半夜三點，大大小小不下幾百多個帖子，連管理員也刪到手軟，終於忍不住關電腦去睡覺了。

然後再次榮獲稱號：ｍ•hetuｂｏｏk.ｃoｍ•com「寄奴的馬甲」。

妖魔從蘇理理家的陽台發力起跳，陡然躍入了自家的陽台！

然後榮獲稱號：「洗地狗」。

家族論壇里，雖然原貼已被管理員鎖隱，程晉陽的帳號也被封禁，然而相關的討論帖子仍然絡繹不絕。

「沒時間解釋了！」程晉陽強行拉著她，隨邢沅芷一起衝上樓去，迅速敲響了自家房門。

熱愛異能的子弟總是有的。看見論壇里爭論得如此熱鬧，幾個年輕人也不管半夜三更，直接就跑到測試場里去實戰了。

既然他說新演算法更好，要立刻換到現有教材上去，那這教材就換定了。族長要想干預，是覺得我做的不好？那要不你來做，老夫不幹了！

邢沅芷迅速給大家上輕身術，兩人帶著王婉柔衝進隔壁的蘇理理家（噩夢裡這戶房門是從來不鎖的），然後照舊沿著陽台躍了過去。

為什麼要從族長角度看待問題呢？

「父親，這會不會有些操之過急了？畢竟還沒有實戰驗證過……」程月仙在旁邊擔憂問道。咱們家族的教材，好像七八十年都沒改過了吧？

你們都看不起程晉陽的演算法，只有我父親憑藉多年專業經驗，一眼就看出了它的潛力與價值，最後果然證明確實如此，還能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