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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漢高祖這人怎麼樣？」王婉柔意味深長地問。

「不經意間就說出了反人類的話啊！」程晉陽無奈說道，忽然間手機便響了起來。

反過來，項羽就非常偉光正了，最典型的就是鴻門宴不忍下手殺劉邦，硬生生放虎歸山，差點沒把謀士范增氣死。

「司馬子長在寫這本《史記》的時候，白紙還沒有被發明出來。」彷彿料到他在想什麼似的，王婉柔淡定解釋說道，「所以我看的是竹簡。」

金陵圖書館，位於大晉國子監的隔壁，據說是整個世界上最大的紙質書庫。

程晉陽便拿起旁邊的紙張，只見上面寫著赫然五個大字：

程晉陽翻了一下，好傢夥，居然還是古文隸書字體，拿刻刀刻在上面的。

旁邊的王婉柔緩緩坐直身子，眼睛也明亮起來。

「我看不懂。」他老實說道。

「你看看這個。」王大小姐將一卷竹簡放在他的面前。

對於紙質書愛好者王婉柔而言，毫無疑和_圖_書問是個非常完美的用於打發時間的地方。

程晉陽：……

那直接看譯文不就行了？

接著，王婉柔的嘴角便輕輕勾起，由溫柔完美的笑容變為了龍王式冷笑，毫不留情地將程晉陽從幻夢裡驚醒了。

「也不是完美的吧。」程晉陽嘆氣說道，「如果你的性格再溫柔謙遜一點，那我就承認你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姑娘。」

程晉陽：？？？

「有什麼讀後感？」

「唉，我這絕世美貌也真是太麻煩了。」她拿出一面小鏡子來，將臉頰邊上的頭髮撥到前面，又撥到耳後去仔細端詳，陶醉說道，「就連我自己，也常常情不自禁地被自己的容顏迷住。唉，人們常說『天妒紅顏』，可為什麼在我的身上，美貌和智慧卻能完美並存呢？」

程晉陽明白她的意思。

上周周日，也就是公主姐姐的訓練結束后的幾天，她便提出白天待在家裡太無聊，要和眾人一起參加「天羅出和圖書勤」。

「對呀，那不然呢？」

「油嘴滑舌，你先把這篇看完再說。」

「幹啥？」程晉陽不解問道，「你要考我古文啊？我跟你說，我歷史水平其實很爛。」

程晉陽下意識就想接一句：「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然而想到王婉柔肯定不懂這個廣告梗，因此也就硬生生地忍住了。

她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

「不是所有混混都能當上皇帝的。」王婉柔說。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青青姑娘打過來的。

「我感覺這人啊，要想飛黃騰達，還真的就得比誰更不要臉。」程晉陽如實說道。

好耶，神奇的王大小姐居然讀竹簡了，什麼時候快進到龜板上看甲骨文？

漢光武帝劉秀確實當過農民不假，這大德魯伊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現在看的是《史記》原本？」程晉陽大吃一驚。

下一秒，刺耳的防空警報聲便從外面響起，凄厲得彷彿來自地獄深處的鳴笛般。

「哦https://m.hetubook.com.com，我們在一起。」程晉陽便解釋說道，「她其實不知道你的事情，別擔心。之前是我隨口騙你的……」

在浩如煙海的書架間穿梭片刻，程晉陽終於在某個堆滿書籍的房間里找到了王大小姐，後者正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本大部頭的厚書，光線映照下的側影簡直完美。

「要不你先休息幾天？」程晉陽便試探問道，「天羅出勤其實也就這樣，大部分時候都是打打殺殺，沒什麼意思。」

「確實。」他說道，「除了農民出身的漢光武帝大德魯伊劉秀。」

漢高祖本紀。

「唉。」王婉柔將竹簡全部掃到一邊，然後無聊地趴在桌子上，說道，「這世道真是越來越沒勁了。」

「旁邊的紙上有譯文。」王婉柔說。

她這傾城一笑，便像是滿室花開，方寸間奼紫嫣紅漫山遍野，彷彿集中了人世間所有的真善美……從這些語無倫次的比喻里，就可以看出程晉陽此時www.hetubook.com.com已經完全看呆，腦子裡連起碼的思維都沒法運轉了。

王大小姐其實是個究極樂子人，很多事情都是一看就透：電視劇看了開頭就猜到結尾，解謎遊戲剛上手就一路通關。凡是需要動腦的玩意，在她面前就像是被解開的填字遊戲，根本沒法引起她的一絲興趣。

「呵。」王婉柔不屑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謙遜？我這種完美級別的女性，如果再要假惺惺地裝謙遜，你讓這世界上的其他姑娘們要怎麼活？」

王婉柔：？

「確實。」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王大小姐改掉了傲慢這個毛病，怕是就真的天下無敵了。

結果幾次任務做下來，她卻又很快厭倦煩躁了，平時指揮也是心不在焉的，連「測試新型號炸彈」的事都懶得提前通知大家，以至於這次差點就釀成事故。

「那你覺得你更像劉邦，還是項羽？」王婉柔微微一笑。

「嗯。」王婉柔打了個哈欠，「這無聊的世界，快點毀滅吧。」

「不是和*圖*書的！」褚青青語氣急促地打斷他道，「你們快點準備就近隱蔽！剛才建康城裡發生嚴重內亂，各大家族都有大量異能者叛逃了！」

雖然不夠完美，但王大小姐歪嘴也很好看！

作為漢高祖，劉邦的黑歷史那是數不勝數，比如塞空紅包給岳父，比如讓項羽分一杯羹，比如淮陰侯刀兵不加身，又比如喂老爹每天吃餃子等等等等，堪稱人間之屑，屑中之王。

「我記得他好像是混混出身吧，還能怎麼樣？」程晉陽說。

程晉陽便耐著性子，用了幾分鐘將譯文讀完了，只聽見王大小姐問道：

而她手中的厚書……確切地說，是竹簡。

程晉陽皺起眉頭，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看古書要看原本，論讀書裝逼之事，我願稱你王大小姐為最強！

「晉陽！婉柔在你那邊嗎？！！」手機里響起褚青青急切惶恐的聲音。

最終英雄氣概的霸王輸給了屑王，雖然程晉陽也理解歷史就是「成王敗寇」，但還是忍不住感慨起來。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