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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楊思平嘆了口氣。

「果然，昨天就是你在我的夢裡，扮成我哥窺探我的隱私吧！」見他立刻就猜出答案，合成人女傭怒氣沖沖地罵道，「變態，不要臉！骯髒下流猥瑣無恥噁心心！」

兩人不知不覺，就在山洞里待到了11點半。

過了片刻，他才艱難地打字回復。

「父親以後不會再嚴厲地要求你了。」

這個號碼，如果她記的沒錯，好像是某個很討厭的人……

「你自由了。」

「是社交恐懼帶來的失語症，本質上還是精神障礙引起的。」醫生神情嚴肅地問道，「患者最近是不是受了什麼劇烈的精神刺|激？」

烈火熊熊，在夜色下猙獰可怖，程晉陽甚至看見周圍的光線都隱隱被熱浪扭曲……不對，應該是此時楊望舒的心緒正在劇烈震蕩，從而影響了夢境本身。

程晉陽：？？？

絕對不行！

「思平。」楊廣明開口說道，「我剛才有事想找你，去了你房間，結果卻發現沒有人。」

「這。」楊思平也有些六神無主，「可是現在已經半夜了……」

所謂的「不會再要求」，其實就是將她徹底放棄了。

然而她越是露出柔弱的神情，父親便越是恨鐵不成鋼，直到洞里的所有漫畫、遊戲等東西全被搬www.hetubook.com.com出來，在山路上堆成了一座小山。此時的楊望舒已經絕望地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兩名族人往上面澆上汽油，然後點了火。

然而楊望舒似乎沒有理解這點，只是飛快地打字說道：

「會的。」王婉柔說道，「因為我是王氏族長之女。」

……

「打住！」程晉陽連忙解釋說道，「首先我要澄清一點，這隻是個巧合，我並不是故意要進入你的夢境的，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

「真的嗎？」

楊思平無言以對。

「目前也只能以心理治療為主。」醫生說道，「她的語言能力是正常的，但是由於社交恐懼症的原因，一旦面對他人的時候，語言區域就會受到遏制，屬於一種特殊的應激反應。」

「我真的……自由了嗎？」

楊思平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回房間去睡覺。

哦，這個時間點，是合成人女傭過來打掃了啊。

時間是清晨8點，姑娘都睡得很熟。

「你們暫且不要讓她面對陌生人，否則應激反應被反覆強化，會有失語症加重的風險。可以用一些不需要面對面的交往手段，比如說電子通訊之類的，讓她慢慢接受脫敏治療吧。」

「你以為你說什麼m.hetubook.com.com，我父親就會相信嗎？」

「你，你給我等著！」楊望舒氣急敗壞地叫道，然後合成人便突然不動了。

二哥楊佺期沉默地帶著他離開族地，來到了楊望舒的秘密基地入口，就看見小妹已經被大哥捉住手臂，而鐵青著臉的父親正在下令，讓兩名族人將洞里的東西都搬出來。

幾百個小時的遊戲存檔，沒了。

——

還沒看完的小說，沒了。

「能治嗎？」

楊思平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又忍住沒有吭聲，只能拿出手機，給小妹發去了一條簡訊：

他走進病房，就看見楊望舒嚇得鑽進了被子里，害怕地瑟瑟發抖起來。

「你！」彷彿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被人戳穿，楊望舒控制的合成人剎那間彷彿死機了。

「不行！」楊望舒嚷嚷起來，「我得趕快回去！」

「真的。」楊思平心中苦澀。

過了片刻，它才緩緩站起身來，開始打掃屋子——顯然是因為背後的控制者已經切斷了聯繫，它又開始重新執行清掃程序了。

不好，要糟！

「嗯嗯。」楊望舒戀戀不捨地放下遊戲機。

楊思平沉默了下，問道：

楊望舒縮在被窩裡，怔怔地看著手機屏幕。

此時如果換做是不要臉的青青姑娘，必然立刻撲m.hｅｔuboｏｋ•coｍ•com過去將他纏住，各種「好哥哥」哀求起來，非得逼迫大哥回心轉意不可。

「那我不想再待在族地里了，我想在附近一個人租房子住，可以嗎？」

他再次看向楊望舒，只見她癱坐在地上，半張著嘴，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枯槁模樣。

「楊望舒？」他不可思議地問道，心想這家政服務公司的網路技術也太辣雞了，怎麼女傭動不動就被人入侵？

其次，王大小姐所言非虛。假如她拿王氏族長之女的名譽做擔保，父親是一定會相信的。

「不成器的東西！」他朝楊望舒怒吼起來，「玩物喪志！給我全部都燒了！」

程晉陽這邊給她開門，合成人女傭走了進來，略微環顧了下四周。

首先，經過這麼多年無憂無慮的宅女生活，她的失語症確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遇到陌生人也可以勉強開口說話。只是因為社交恐懼症的原因，一旦面對別人她就會緊張不安。

楊望舒：……

「其次，你必須過來一次，否則你的父親就會得知，其實你的失語症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卧室門口傳來王婉柔的聲音，這位大小姐正抱著雙臂倚著門框，冷冷說道，「只是因為社交恐懼的緣故，你不想當面和人交談而已。」

醫院里，楊望舒神情hｔtｐs://ｗwｗ.ｈｅｔｕboｏk.ｃｏm.com獃滯地坐在床上，醫生正在和楊思平說話。

楊望舒想要哀求，卻又畏懼父親的威嚴，只能默默地咬緊下唇，眼淚不停地往下落。

「給你的後宮增添新的成員。」王婉柔從容回答說道。

她的力氣彷彿被徹底抽空，此生或許已經再無悲喜。

「好的，我去安排。」楊思平回答說道。

「怎……怎麼辦呀？」楊望舒便惶急說道，「是不是應該回去，把東西全部都轉移走？」

「怎麼了？」

「該回去了。」程晉陽將小說塞回書櫃。

然而楊望舒和楊思平畢竟還是孩子，遇到這種事情當即亂了方寸，就這樣半張著嘴看著大哥離去，頭皮發麻，四肢冰涼。

「我，我去外面辦點事……」楊思平結結巴巴地說道。

過了片刻，她才哈哈大笑起來：

緊接著，周圍的聲音似乎消失了。

兩人關掉檯燈，離開山洞，又用塑料假藤蔓將洞口遮蔽好，然後才悄悄離開。

所以她通常會選擇戴上面具，用鍵盤打字來代替說話，相當於給自己做了一層心理保護。

假使父親知道自己的失語症已經好了，那麼會不會又重新開始要求自己？讓自己回到那生不如死的嚴苛生活？

過了半晌，手機才得到回復：

「婉柔啊。」程晉陽迷惑不解地問道，「你m.hetubook.com.com叫她過來幹嘛？」

程晉陽悠悠醒來。

她忽然注意到，正在給自己發消息的號碼，卻並不是她的哥哥楊思平。

說完，他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回到族地入口，楊望舒突然臉色煞白，因為她看到大哥楊廣明正站在族地入口，臉色不善地看著他倆。

「可以。」楊思平沉默了下，回復說道，「你想要什麼樣的房子？」

「我想要房間大一點的。」楊望舒回復說道，「網速要快，還要有足夠的空間放漫畫和遊戲。對了，最好附近有餐飲店，這樣叫外賣可以送來快點。」

「我覺得應該讓父親知道一下。」

然而楊思平這期期艾艾的語氣，哪裡瞞得過他大哥，於是楊廣明就沉聲說道：

「哥。」楊望舒最後問道。

睡下去沒多久，他又再次被叫起來了。

珍藏的限量漫畫套裝，沒了。

他獨自爬起身來，去衛生間進行漱洗。

過了片刻，房門被人敲響了。

她轉頭一溜煙就跑走了。

這傢伙明顯不會撒謊，換做程晉陽那肯定張口就來，比如「小妹學習不好我去幫她補習，她面子薄不想被別人發現，所以出去找了個僻靜的角落」。

過去她所付出的那些努力，吃的苦，全都變成了沉沒成本，不會在未來產生給她任何收益了。

「我們需要談談。」她說。

「是的。」